左豐,隻是一個螻蟻而已,重要的是他背後的人!
要知道,此時的他,可是北中郎將,手持中興之劍,佩飾赤龍符綬,會怕一個小小黃門宦官!
他擁有全軍的殺生大權!
若不是要謀劃五城而沒有時間,他早就亮亮刀鋒了。甚至於……連那些士族子弟都……
王越聽到盧植不需要他,微微一笑,就一頭紮進黑暗中消失不見。
望著王越離去的背影,盧植微微一歎。
“邯鄲城用了一份,易陽城一份,就隻剩下一份了,義真,就看你的了!!”盧植低聲呢喃道。
盧植其實知道,此次他打破計劃動用底牌,消耗的就是之後應對險境的底牌,用得好還沒問題,若是真出了問題,那後麵就更加艱難了。
張角此人,實在太神秘了,不知道他到底會有多少底牌呢!
在盧植思緒萬千時,一個傳信兵在賬外凝聲道:“大人,有密信傳來。”
因為盧植事先交代過,故而傳信兵並沒有呼天喊地般走進來。一般來說,傳信之兵,都是有些許特權的。
“密信?真是多事之秋!”盧植聞言,意味深長道。
“傳進來吧。”
“諾!”
很快,一個親衛走了進來,把一封紙張密信遞給盧植。
盧植根本就不怕信封有異常,直接打開。
快速瀏覽一遍後,盧植臉上先滿是意外之色,之後,不知道看到什麼,瞳孔猛地一縮,臉上布滿了驚愕!
迅速調整心態,盧植開始急速轉動思維,斟酌著變局。
“他們不是已經和張角簽訂天地契約,不乾預嗎?怎麼現在突然冒出來要幫助我攻下邯鄲城了?!奇怪……真是奇怪!”
“難道他們早在簽訂契約前,就已經有布局了?不可能吧!”盧植放下密信,呢喃道。
傳來密信的,就是邯鄲城內的某個士族!
冀州,被太平道黃巾軍攻陷了,所有城池都被黃巾軍占據、管理。
而城內的士族,沒辦法,隻能妥協。雙方商討一番後,就簽訂了天地契約,當旁觀者!
這就是冀州沒有大規模士族反抗張角的原因。
當然,也有士族在危難之際逃了出來,比如沮授帶的兵,有部分就是一些士族的家兵。
不然,他早就秘密聯係冀州的士族,暗中反抗張角了。那樣的話,會更容易。
可惜,這些路都被張角堵死了。
那些契約,是不能公開的,張角也受契約限製,無法宣傳。若被漢帝劉宏知道契約,能饒過那些士族?!
早看士族不爽的劉宏,巴不得出現這樣的情況的,那樣他就有借口開屠刀了!
至於密信具體是不是真的,他也無法辨彆真偽。
但有一個,密信說對了,今晚,他要強攻邯鄲城!
盧植就是看到這個信息,故而才驚愕的。
“就看看是不是真的。反正今晚,我一定要攻下邯鄲城!”盧植才不管其中有沒有陰謀詭計。
他今天,隻要不是天塌地陷,他就要打下邯鄲城!
心中想好後,盧植讓士兵把他的回信傳了出去。
之後,盧植沒有休憩,開始穿戴鎧甲。不過盧植穿的很慢,仿佛在享受著那股穿戴的意境一般。
等他穿戴完畢走出營帳,已經過去了不短的時間。
哢哢!!一陣異響傳來,盧植從親衛手中拉上一匹黑色的戰馬。
“上馬!”盧植凝聲道。
“啪啪!!”一陣輕微的異動後,士兵們都上了戰馬。
盧植抬頭望去,隻見本是空蕩蕩的營寨中,已經站滿了士兵!
夜黑風高,笙旗獵獵,軍容肅然。一股股肅殺之氣從其內升騰而起,彙聚成衝天的氣勢。
不過,盧植大手一揮,一股奇異的波動彌漫而出,那股本要衝天的氣勢,竟然陡然消失不見。
士兵們也同時感覺到身體好像變輕了,座下戰馬,也都感覺到異常,竟然沒有一絲嘶鳴,安安靜靜的。
沒有戰前動員鼓舞,也沒有喊殺聲,盧植直接大手一揮,就一馬當先帶著部隊衝出營帳。
這個營帳的情況,仿若是開始,陸續又有幾個營帳衝出無數士兵。估摸著會有二十萬!
而這些士兵,竟然都腳輕無比,沒有傳出那種轟隆震動的動靜。
若是平常,這般動作,哪怕最偏僻的營寨,都有震感的。連那遠處的邯鄲城,也能感受到。
然而,今晚,沒有人感知到。這二十萬部隊如同鬼魅一般湧向邯鄲城。
盧植感受著那股極速帶來的風芒淩厲感,眼神堅定,臉色堅毅。
後麵跟著的士兵,也都是如此。沒有交頭接耳,沒有喊殺聲,都靜靜地奔疾向邯鄲城。
隨著奔疾,哪怕士兵沒有看到笙旗旗語,沒有將領的呼喊聲指揮,軍隊的陣型仍然保存得非常完好。若是換作其他隊伍,早就隊形淩亂了。
“啪!!!”盧植輕輕啪了一下戰馬,而後,身後的士兵如同得了什麼命令一般,都拿出隨時攜帶的大弓,開始搭弦。
他們,已經來到邯鄲城附近了。
隻要繼續靠近,城上的黃巾軍巡邏兵肯定會發現的。
然而,這已經夠了,因為那些距離,已經很短了。
在盧植大軍剛要踏進巡邏兵發現範圍時,邯鄲城內突然出現一陣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