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侖山深處。
一片看起來荒廢已久依舊散發著神聖古老氣息的建築群中，通天道人單膝跪在一個將整片建築群籠罩起來的巨大陣盤的中心位置，恭敬地行禮呼喚：“弟子拜見師尊，恭喜師尊恢複記憶。”
這個地方就是傳說中的昆侖虛，而這片建築群則是很多仙人異族曾經生活的區域，隻不過那些人都已經被逐出人界，昆侖虛也就此荒廢了。
看著眼前的通天道人，被江生拉著手的紀明月有些不安和局促。
在之前的交往中，紀明月一直把通天道人當作前輩對待，如今受對方如此大禮，就算她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依舊有些過意不去。
“小牛鼻子，你隻向為師一個人問安嗎？”
就在紀明月忐忑不安時，麵無表情的江生悠悠開口，這話讓紀明月更加無措。
“弟子拜見師母！”
通天道人一改之前的猥瑣姿態，又恭恭敬敬地向紀明月行弟子禮。
“前輩莫要……”
紀明月本能地想要謙虛一下，卻感受到手掌被江生用力捏了一下，隻能強顏歡笑地示意通天道人不必多禮。
“閒話少說。”
江生拉著紀明月找地方坐下後，直入主題：“為師如今提前恢複記憶，麵壁創世神計劃也出了不少意外變故，我們這次過是要與你商量後續事情要如何推進？”
“原計劃的確被意料之外的事件打亂了節奏。”
通天道人站在江生和紀明月麵前，鎮定回應：“不過計劃沒有變化快，過程波折並不影響創世神計劃的最終結果，關鍵終究還是在師尊身上。”
說到這裡，通天道人抬頭在江生和紀明月身上打量一番：“不知師尊經曆這麼多後，如今的感悟和狀態如何？”
“人若有情，天荒地老！人道與天道的不同就在於情之一字。”
江生緊了緊握著紀明月的手，回應道：“天道至公，地道至仁，換句話說天道無情，地道無義，而人道與天地之區彆就在於人道有情有義。”
“這就是我的感悟，人道的至強之力就在情義二字。”
“至於說我現在的狀態，我目前已經恢複一半的神魂。”
說到這裡，江生看了紀明月一眼，繼續道：“曾經的人聖神魂已經被我和明月平分，接下來我收回自身聖力時也要與明月平分。”
“也就是說，我現在就算收回全部力量也最多能發揮出準聖實力，雖然人族多出我和明月兩位準聖，但巔峰實力終究是削弱。”
聽到江生的話，通天道人陷入了沉思。
紀明月忐忑地看著江生：“我分走你一半的力量，是不是拖你後腿了？”
“恰恰相反。”
江生笑著搖頭，安慰道：“雖然我們隻有準聖修為，但根據我們吸收神魂的經驗來看，你我聯手絕對可以發揮出聖人戰力，隻是還無法對抗多位聖人聯手而已，這已經是巨大突破了。”
“更何況我隻是實力跌落，聖位尚在，誰又敢說我不是聖人！”
以準聖修為聯手能發揮出聖人戰力，這本身就已經是非常恐怖的事情，起碼已經打破了聖人之下皆螻蟻的規則。
江生和紀明月現在需要探索的是如何讓自身擁有聖人戰力，如果他們都能提升到聖人層次，那再聯手能發揮出的威力難以想象啊。
“就算師尊和師母進入聖境恐怕也發揮不出人道的至強之力，更何況哪怕師尊能恢複巔峰，師母也絕不可能進入聖境。”
就在這時，通天道人悠悠開口：“師尊終究是以鴻蒙紫氣證道成聖，受天道影響和壓製，哪怕感悟到人道的力量也無法將其發揮到極致，平心聖人就是前車之鑒。”
聽到這話，江生和紀明月同時皺起眉頭。
所謂平心聖人就是曾經擁有準聖實力的十二祖巫之一厚土，如今是洪荒世界中，掌管地府的聖人平心娘娘。
厚土以身化輪回功德無量更是地道的代言人，她本就擁有準聖實力又得到如此大的功德，沒人知道她接下來會變成怎樣的存在。
原本厚土是可以領悟地道至強之力，輔佐地道崛起，卻在關鍵時刻得到一縷鴻蒙紫氣，莫名其妙地成了受天道製約的聖人。
厚土平心雖然成聖了，但卻因為那道鴻蒙紫氣而受到天道的影響和壓製，以至於她隻要離開地府，實力就會跌落到準聖，在地府之外的地方無法與其他聖人叫板，這也讓地道失去了唯一一次崛起的機會。
眼下領悟人道力量的江生與平心的狀況十分相似。
江生之前戰力突出，乃是因為他雖是人道聖人，但卻不依靠人道之力行走天下，天道對其壓製不大。
可如今江生想以人道之力振興人道，那江生用來證道的鴻蒙紫氣就會成為天道壓製他的理由和橋梁，讓他變得和平心一樣，受到種種限製。
“所謂的天道聖人真是一群無恥之徒。”
清楚自身狀況的江生厭惡地罵道：“平心突然得到的那一縷鴻蒙紫氣一定是中了某人的算計，不然平心應該有能力讓地道徹底覺醒與天道抗衡，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地道雖然覺醒了，但依舊與處於沉睡狀態，被天道死死壓製。”
“人道也是一樣，若無特殊手段，那這就是個無解之局！”
通天道人無奈地歎了口氣，江生作為人道聖人卻是靠天道的鴻蒙紫氣成聖，終究要受到天道的製約和壓製，想翻身太難了。
紀明月一邊仔細聆聽江生和通天道人的對話，一邊儘可能地在腦海中翻找相關記憶，她還沒有像江生那樣完全吸收人聖的記憶。
“還有第二點！”
通天道人再次開口，提醒道：“那就是師母已經沒有正常成聖的機會，盤古父神開天辟地後隻留下九道鴻蒙紫氣，都已經是有主之物。”
“退一步講，就算還有第十道鴻蒙紫氣讓師母成聖，那她也會受天道壓製和影響，依舊無法推翻天道對洪荒世界的絕對統治。”
“你當年提出麵壁創世神計劃時就應該已經預料到這些事情。”
沉默許久後，江生冷酷地看著通天道人：“想必你對此也早有規劃，就直接說出你的想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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