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鶯鶯啊,我想出去走走。整日就在這屋子裡躺著,我整個人都要憋悶死了。”
此時此刻,姚言說出了心裡話。
對他來說這簡直是太累了。
如此疲勞之下可不是個好辦法。
要是不能控製好情緒的話,整個人都會崩潰的。
“憋悶,你覺得憋悶?”
劉鶯鶯一臉的不可置信。
“當然了,你把金絲雀關在籠子裡,那金絲雀肯定也是會覺得憋悶啊。這是在顯而易見的事情了。”
“呼...罷了,那我這就扶著你出去走走。”
劉鶯鶯見姚言狀態不是很好,便想著帶著他出去散散心。
“哈哈,太好了,我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此時此刻姚言卻是興奮極了。
對他來說,劉鶯鶯如果能夠帶著他一起出去走走,哪怕隻是在這刺史府的花園裡也是極好的。
劉鶯鶯翻了記白眼道:“走吧。”
二人就這麼一前一後的走著。
此時此刻姚言的身體已經恢複了大半,不再需要有人攙扶著了。
所以劉鶯鶯可以自顧自的走著。
“鶯鶯啊,我受傷的這段時間怎麼樣,妖獸們有沒有再作妖啊。”
“總體來說情況還是比較理想的。妖獸並沒有大規模的出沒,也就是說基本上情況還是在我們的掌控之中的。”
劉鶯鶯如實說道。
她倒是沒有說謊。
因為目前的情況確實算是比較理想的。
整體而言情況也算是在預計之中。
基本上按照這個模式發展下去,妖獸應該是不敢在這個時候突然出現的。
“嗯,那就好,那就好啊。”
聽到這裡之後姚言算是鬆了一口氣。
之前的時候姚言之所以擔心,主要就是因為無法有效的控製情緒。
這種情況下自然而然的會出現一係列的情況。
眼下妖獸銷聲匿跡,雖然算不上是什麼好消息,但至少也可以讓姚言暫時鬆下一口氣了。
“呼...”
“不過呢你也不要太高興了,因為以我的經驗啊妖獸肯定是不會這麼輕易的放過我們的。所以它們肯定是隱藏在暗處打著什麼如意算盤呢。如果一有機會,它們肯定就會突然殺出,給我們一個狠狠的殺招。”
“呃...”
聽到這裡之後,姚言還是感到相當的震驚的。
“你的意思是妖獸並沒有死心?”
“當然了。”
劉鶯鶯翻了一記白眼,就像是看傻子一樣看著姚言。
“如今妖獸的狀態那是相當的可怕的。雖然他們暫時被我們打退了,但是一直都躲藏在暗處醞釀。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突然殺出來殺我們一個措手不及。所以在我看來,眼下最重要的就是保證始終處於一個合理的節奏之下。這樣即便妖獸們真的發動了攻勢,我們也能夠及時應對能夠有招架之力。”
劉鶯鶯的態度還是很強勢的。
她認為時刻都應該做好跟妖獸開戰的準備。
上一次書院雖然吃了個暗虧,但是下一次一定是要找回來的。
如果不能夠找回場子找回麵子,那無論如何也有些說不過去。
“嗯...”
此時此刻姚言基本上認同了劉鶯鶯的態度。
“其實呢,鶯鶯,我一直覺得妖獸就是一群恃強淩弱的家夥。他們在麵對強勢修行者的時候其實並不能展現出多麼強大的一麵,但是在麵對弱勢修行者的時候還是能夠表現的極為強勢的。尤其是在麵對手無寸鐵的老百姓時,妖獸的凶殘體現的淋漓儘致。所以我覺得我們不要過於的高看他們了,隻要做到不輕視即可。”
“其他人都有資格說這個話,唯獨你沒有。”
劉鶯鶯白了姚言一眼道:“你看看你現在的狀態。要不是大師姐救助的及時,你可能就一命嗚呼了。要說暗算你的那個妖獸也真的不是個東西,那麼陰損的招數也能夠使得出來。基本上能夠看到的就是他是衝著摧毀你的識海去的。一旦你的識海被摧毀,那麼接下來很長的一段時間內你都會處於一種混沌狀態,基本上跟活死人也也沒有什麼區彆了。”
“嘶...”
聽到這裡之後姚言直是倒抽了一口涼氣。
“這麼恐怖的嗎?”
“你以為呢?你以為是跟你開玩笑的嗎?”
劉鶯鶯沒好氣的白了姚言一眼,隨即道:“其實這裡的情況再明顯不過了。很可能是他們覺察到了你是我們當中修行法術最高超的存在,所以他們想要先滅掉你,然後再來針對我們。仔細一瞧,其實這招算是相當狠辣的。”
“臥槽,妖獸們的思路竟然如此清晰?”
“嗯,這些妖獸跟一般的野獸不同,他們還是擁有著一定的思考能力的。所以我說了決不能輕視他們,不然的話,我們如今也不會麵臨如此尷尬的場麵。”
劉鶯鶯這話顯然是說給姚言聽的,她話裡也多少帶著一些埋怨的意味。
姚言如何能夠聽不出來?
實際上姚言現在也有些後悔。
如果一開始的時候他能夠小心一些謹慎一些,那基本上不會麵臨尷尬的境地。
但是現在看來,當初他的抉擇過程確實有些過於的草率了。
當時姚言滿腦子想的都是劉鶯鶯,已經徹底喪失了理智了。
那妖獸很可能也是抓住了這點,給予了姚言沉重的打擊。
現在回過頭來想,姚言當然是判斷確實有問題。
但是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的話,姚言多半還是會選擇這麼做。理由很簡單,因為如果他不這麼做的話,有危險的就是劉鶯鶯了。
如果一定要讓他在自己跟劉鶯鶯之間做一個選擇的話,那麼姚言肯定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劉鶯鶯。
他決定會優先保全劉鶯鶯。
隻要劉鶯鶯沒有危險的話,那麼接下來姚言也不會有任何的情緒。
但如果劉鶯鶯有了危險的話,那姚言是肯定不會饒恕自己的。
這真的沒有啥好說的。
“哈哈哈,其實呢,我們放平心態就好了。妖獸不過就是一群烏合之眾。我們一定會取得最後的勝利的。”
...
...
東宮。
正殿。
太子李顯坤端坐在寶座之上,左右分彆是鄭介、馮昊兩大護法。
殿內站著一人,便是東越劍聖魏無忌。
魏無忌的實力相當的強大,曾經號稱是山長之下第一人,是堂堂的天下第二。
但是在經過了一次與山長的對決之後,魏無忌敗下陣來倉皇逃命。
輸並不可怕,關鍵是輸的狀態,輸的方式。
可以說魏無忌輸的方式相當的淒慘。
以這樣一種淒慘的方式輸掉,無論是誰都扛不住的。
不過,即便是魏無忌輸給了山長,也沒有影響他在江湖中的排名。
因為是天下第二輸給了天下第一。
即便是天下第二輸的再難看也是正常的。
但如果是反過來,是天下第一輸給了天下第二,那就是完全不同的一番節奏了。
到了那時魏無忌和山長的名聲恐怕都會在江湖中有了一個翻天覆地的反轉。
不過這並沒有發生。
一切還是按照最本真的方式發展。
魏無忌輸了,魏無忌輸的很徹底,魏無忌輸的相當的徹底,幾乎沒有一絲一毫的機會。而且魏無忌不僅輸了,境界還隨之大跌。以至於在未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魏無忌得通過休養的方式來提升自己的境界修為。
魏無忌用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來恢複,魏無忌通過這段時間做到了許多彆人做不到的事情。
其中最明顯的就是拜訪了東越劍閣的前任閣主,也是他的老前輩。
從中魏無忌還是學到了不少有用的東西的。
雖然一時間未必能夠用的到,但是總歸會有用的到的時候的。
技多不壓身。當一係列的優質資源都集中在身上的時候總有一日可以迸發出來發揮出相當大的作用。
當然今日的情況跟以往有很大的不同。
因為魏無忌見得這個人是他的仇人之子太子李顯坤。
這讓魏無忌覺得多少有些奇怪。
他曾經幻想過無數次見到仇人之子的場景。
那時候他想到的結果都是他毫不猶豫的上前一劍斬下這廝的腦袋。
但是現在看來,一切都不同了。
魏無忌此刻看到太子李顯坤的時候並沒有任何仇視的情緒,此時此刻,魏無忌想要做的隻是跟太子合作。
因為他真正的仇人不是太子而是顯隆帝。
而太子也想要做掉顯隆帝。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秉持著這個原則,魏無忌覺得自己是有可能跟太子合作的。
隻要太子能夠在這件事上跟他達成一致,隻要他們能夠合力做掉顯隆帝,那麼魏無忌就不會殺太子。
雖說父債子償,但是那也得是老子已經死了,尋債無果的情況下。
如今老子就好好的活著,那自然魏無忌沒有理由去找太子尋仇。
一旦太子幫助他殺掉了顯隆帝,那魏無忌跟大周皇室的仇也就一筆勾銷了。他也就自然沒有理由再去向太子尋仇了。
總而言之,這是一個看起來有些擰巴的關係。
但是魏無忌覺得還是有機會理清楚的。
“魏劍聖乃是當世第一劍神,所以你對如今的局勢怎麼看。”
太子李顯坤有意要考察魏無忌,自然不能任由魏無忌隨便招搖。
這第一個問題,太子李顯坤問的就是相當的有水平相當的刁鑽。
如果魏無忌回答不上來的話,或者魏無忌回答的模棱兩可的話,那隻能說明一點,那就是魏無忌的狀態太差了,根本就是徒有虛名。
但是如果魏無忌回答上來了,而且回答的相當之好,那太子李顯坤就姑且可以認為魏無忌是有兩下子的。
有的時候狀態的把握就是很微妙的一件事。
也許就是一個答桉的回答,就是一個細枝末節的問題。
“當今天下,大周朝廷跟書院爭奪氣運也。”
魏無忌幾乎不假思索就脫口而出。
太子李顯坤聽到這個答桉的時候不免的神情一滯。
不得不說在某種程度上,魏無忌回答的沒有任何毛病。
因為之前太子也曾經聽宮中的線人說,袁天罡在入宮麵聖的時候給父皇說過相同的話。
當時太子李顯坤還在懷疑,為啥好端端的朝廷要跟書院分享氣運。
但是現在看來,似乎冥冥之中早有注定。
“那誰會最終獨占氣運?”
太子李顯坤接下來又問出一個問題。
“現在尚且看不清楚,但是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氣運並不一定被一家所獨占。”
“嘶嘶嘶...”
聽到這裡之後包括太子李顯坤在內的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涼氣。
“魏劍仙肯定?”
“我不敢肯定,但是這確實是一種可能。”
魏無忌冷冷說道:“既然有可能我們就不能把這種可能完全的派除掉。我們要認可這種可能,要認可這種可能是有可能出現的。反正在我看來,書院確實是一個很麻煩的事情。如果不能保證跟書院做朋友,那麼我的建議是至少不要跟他們做敵人。”
魏無忌的這番話說的很妙,太子李顯坤一直在暗暗思忖著。
他覺得魏無忌說話很有意思,雖然看起來繞來繞去,但是最終還是能夠說到點子上的。
太子李顯坤其實就是衝著魏無忌那個能夠說到點子上去的。
一旦魏無忌能夠明確的表態,那麼接下來其實也就輕鬆了。
“唔,要是這樣的話,孤至少不要跟書院做敵人。至於能否做成朋友嘛,恐怕還要看運氣。”
“做朋友估計是做不成了。”
誰知這個時候魏無忌毫不猶豫的說道:“就顯隆帝跟趙洵跟山長決裂之後,大周皇室就不可能跟書院做朋友了。”
太子李顯坤聽到這裡的時候簡直是被噎住。
他本來還想要說一句父皇是父皇,他是他。
但是現在看來這話還是不要說出口了,還是生生的咽回去比較好。
“唔,那這樣的話孤該怎麼處理書院?就任由它這麼存在著?”
“嗯,這是做好的方法。你便當他不存在就可以了。”
魏無忌這話說得輕巧,但是太子知道要想真正做到何其難也。
當做書院不存在就好了?
可問題是書院就是真真切切的存在啊。
書院不僅真真切切的存在,而且真真切切的就在長安城的眼皮子底下。
那麼大的一座終南山,那麼大的一座書院,要想裝作看不見,何其難也。
所以太子李顯坤真的不覺得這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可是魏無忌都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他難道還能去打魏無忌的臉嗎?
要是這樣的話,那感覺未免也太奇怪了吧?
“也好,書院不去管它便是。”
如此太子李顯坤算是問完了第一個問題。
但是他的問題顯然還沒有問完,顯然還沒有結束。
“孤還想知道,你對腐蝕者怎麼看。”
最近冒出來的腐蝕者可謂是鬨的長安城雞犬不寧。
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腐蝕者的存在使得太子李顯坤都有些睡不著覺。
“腐蝕者...是那些來自於異世界的人吧。這名字倒是真的有些古怪。”
魏無忌吐槽了一番腐蝕者的名字,隨即冷冷道:“我覺得它們其實攪合不起什麼大的風浪,反倒是它們背後的人可能比較麻煩,比較難以對付。”
“它們背後的人?”
“對,就是黑暗之神。”
魏無忌毫不猶豫的說道:“在某種程度上,黑暗之神也是魔宗大祭司所信奉的神。我當初跟魔宗大祭司在一起的時候,時不時的聽到魔宗大祭司念叨過起這個黑暗之神。當時我還不以為意。但是現在看來,恐怕這個黑暗之神就是腐蝕者們所支持的神,也是他們想要召喚出來的。如果這個黑暗之神真的降臨的話,對於大周絕對是一個災難,對於整個世界也是一個災難。”
“嗯...”
聽到這裡之後,太子李顯坤的心可謂是哇涼哇涼的。
他從來沒有想過黑暗之神降臨的問題,因為他甚至都沒有往這個方向去想。
可是現在聽魏無忌這麼說,這個風險確實是存在的。這個風險不但存在而且不小。
如果任由黑暗之神降臨在這個世界為所欲為的話,那豈不是整個世界的人都有可能會被籠罩在黑暗之神的恐怖統治之下?
這其中當然也會包括了太子李顯坤。
李顯坤並不認為他比起其他人有什麼不同。
難道說因為他是大周太子就會被黑暗之神放過了?肯定不可能的。倒是有可能因為他是太子從而被黑暗之神所針對。
要是這樣的話,太子李顯坤可是連找個地方哭的都沒有了。
“那要怎麼才能夠阻止黑暗之神降臨呢?”
“阻止他們開始召喚祭祀的儀式,阻止他們建立聯係。隻有這一種方法。”
這個是魏無忌在跟魔宗大祭司有意無意的閒聊之間得到的消息。
在魏無忌看來,這並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阻斷儀式和阻斷聯係的難度並不大。
“阻斷...靠什麼方法阻斷?”
“自然是靠頂級修行者。唯有頂級修行者才能夠改變這種儀式,唯有頂級修行者才能夠改變這個進程。”
說到這裡的時候魏無忌顯然表現的相當的自豪。
在魏無忌看來,他絕對是一個頂級修行者。所以他是可以說這番話的。
作為頂級修行者就該擁有頂級修行者的自信。
作為頂級修行者,就應該如此的豪氣。
“嘖嘖嘖,也就是說魏劍仙有這個本領了?”
“隻要我願意,我就能夠做到。”
“哈哈哈,妙哉,妙哉。”
聽到這裡之後,太子很是認真的說道:“所以什麼才是天道呢。這個黑暗之神跟天道有關嗎?”
“這我就不知道了。但是即便它跟天道有關,也不是我們這個世界的天道,所以在我看來並沒有什麼實用的參考價值。”
魏無忌表現的相當的現實,每一句話都十分的容易讓人受用。
太子李顯坤一開始並不覺得這個魏無忌有何出彩之處。但是聊著聊著,李顯坤發現魏無忌真的是一個妙人。
看來馮昊沒有騙他,這馮昊主動結交的人也確實不俗不凡啊。
“那麼我們能夠對抗的了這個黑暗之神嗎?孤的意思是他真的降臨之後。”
沉默,這次就連魏無忌都變得沉默了。
之前當太子李顯坤問他能否阻攔黑暗之神降臨的時候,魏無忌仍然能夠澹定的表示隻要他願意就能夠做到。
可是此時此刻,當太子李顯坤問他能否對抗黑暗之神的時候,魏無忌沉默了。
因為他知道自己不行。
“我應該對抗不了黑暗之神。黑暗之神太強大了。我很難跟其正麵交手正麵交鋒。要想對抗黑暗之神,唯一的辦法是請山長出山。”
雖然魏無忌很不想這麼說,但是他得承認事實就是如此。
至少從目前來看,山長就是他們唯一的希望。
“而且即便是山長出山,也不一定能夠對抗的了黑暗之神。”
“你的意思是,山長也不行?”
“是的,我隻是說山長有可能,但是並不是說山長一定能夠對抗的了黑暗之神。因為黑暗之神並沒有人真的看到過。哪怕是腐蝕者自己也未必看過黑暗之神究竟長得是什麼樣子吧?”
“嗯...”
“所以...”
“所以一切都有可能。我覺得黑暗之神不會降臨的可能性最大。其次,如果黑暗之神真的降臨了,山長出手後也有獲勝的可能。但是事情究竟會怎麼發展至少到目前為止還是沒有人知道的。反正我覺得應該不會像是我們預設的那樣平穩發展,應該還是會掀起不小的波瀾的。至於究竟會發展到什麼地步沒有人知道,反正我不知道。”
魏無忌雙手一攤,毫不猶豫的說道。
對魏無忌而言,這當然是一個相當困惑的問題。
首先沒有人見過黑暗之神,那怎麼確定黑暗之神的戰力呢。
魏無忌之所以將黑暗之神擺在了一個相對比較高的位置,也單純是因為之前的時候魔宗大祭司曾經將黑暗之神擺在了一個相對較高的位置,僅此而已。
魏無忌是根據魔宗大祭司對黑暗之神的敬畏,從而判斷出黑暗之神應該是擁有極強的競爭力的。
但是真相究竟怎樣至少到目前為止是沒有人知道的。
魏無忌從來不會輕易的下論斷。
因為他很清楚如果他盲目的下論斷是很有可能會翻車的。
魏無忌不想要翻車,所以他寧可不要輕易的下判斷。
這樣至少不會出現明顯的錯誤。
“嘖嘖嘖,所以腐蝕者才是我們的一大威脅,或者說黑暗之神才是我們的一大威脅。”
“從某種程度上看確實如此。不過我一直覺得即便是黑暗之神降臨,也不是末世。因為到時我們肯定是全部力量一致對外的。”
魏無忌知道人是自私的。在未來謀求利益時他們可以放棄很多的東西。
但在有一種情況下他們能夠凝聚在一起。那就是他們的共同利益受到威脅的時候。
當他們共同的利益受到威脅的時候他們必須要凝結在一起,必須要凝聚在一起。
因為如果他們不能夠凝聚在一起,不能夠一致對外抵抗外敵的話,他們就沒有能力對抗如此強大的一個對手。
所以...
麵臨如此嚴峻的形勢下,他們必須要努力對抗團結一致。
到了那時應該也不分什麼朝廷書院了吧,甚至東越劍閣也得置身其中。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如果沒有走到那一步,那麼一切都是還是按照原本的節奏發展的。
“嘖嘖嘖。有的時候孤在想到底是什麼情況決定了這一切。難道說,這本身就是有一個所謂的流線嗎?”
“流線?”
“對,流線在發展,我們每個人都是流線上的一個點。這是袁天罡經常說的一句話。孤覺得很有道理。”
“有點意思。”
魏無忌點了點頭道:“就姑且這麼認為吧。不過我覺得要想弄得更加清楚一點,還是得靜觀其變。因為不到最後一刻你永遠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不到最後一刻,你永遠不會知道麵臨什麼。”
聊著聊著魏無忌就聊得有些興奮了。
“其實當時我拜訪東越劍閣的老前輩時他對我說了一句話,我覺得相當的有道理。他說有的時候人總要去分一個高下,搞一個排名。其實這些根本就不重要。就比如說有的人要爭奪一個天下第一劍客的頭銜,要爭奪一個天下第一劍客的名頭。但是這到頭來到底有什麼用呢?”
魏無忌嘿嘿一笑道:“你隻是證明了你在這個時間段是天下第一,隻是證明了你比跟你交手過的人強而已。但是那些沒有跟你交手過的人呢?你怎麼證明自己比他們強?再者,你怎麼證明過上三五年沒有人比你強。所以這個天下第一劍客的名頭到底有什麼意義呢?”
魏無忌說到這裡的時候情緒顯然非常的激動。
“呃...”
一時間太子李顯坤怔住了。
他不得不承認,魏無忌說的太到點子上了。
某些時候李顯坤甚至認為魏無忌說的就是他想要知道的點。
在這種程度上看,魏無忌的表現堪稱完美。
“所以這個黑暗之神到底如何我們並不知道,唯有時間能夠檢驗一切,唯有時間能夠說明一切。我們要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的話,就隻能夠等待時間了。時間肯定會告訴我們的。”
“唔,可是這樣會不會太被動了。”
“被動?怎麼會被動?何為被動?”
魏無忌顯得有些不以為然道:“所謂的被動指的是你什麼都不去作,混吃等死。但是我們並不是什麼都不做啊。我們仍然是按照既定的計劃行事。我們仍然是按照我們原先的計劃行事。一切都在我們的計劃之中穩步推行著。一切都是按照原定的計劃進行的啊。”
魏無忌稍頓了頓,繼而接道:“或許我們可以這麼想,有的時候我們會刻意的去想要變成一個多麼強大的人,我們卻會忽視了成為這個人過程中會失去什麼。也許我們會失去很多東西。那這樣就是不值得的。但是目前看來,我們所做的所有針對腐蝕者所有針對黑暗之神的操作都是值得的。如果不能全方位的針對黑暗之神的話,基本上會全麵處於被動的局麵的。”
“嘖嘖嘖...”
魏無忌當下的狀態確實是讓太子李顯坤刮目相看。
可以說魏無忌說出了此時此刻李顯坤完全不敢想的一些觀點。
而且這些觀點是如此的新奇,此前根本就沒有人提及過。
此時此刻,太子李顯坤簡直是對魏無忌佩服不已。
“那麼,魏劍仙,孤還有一個問題。那就是你認為弑君意味著什麼。”
“弑君?哈哈哈哈,這個問題問的好。在東越的時候,東越皇帝請我喝酒,在酒宴之上他也許是喝醉了,便對我出言不遜,我便一劍斬下了他的首級。這就是我的對於弑君的態度。”
嘶...
聽到這裡之後太子李顯坤直是倒抽了一口涼氣。
不得不說此時此刻他感受到了深深的懼意。
這是一種來自於心底的懼意。完完全全的來自於心底,不加任何的修飾。
“你也不要太害怕了。冤有頭債有主。我跟你的父皇有仇,所以我隻會去殺你的父皇,不會動你的。你不也等著這一天的嗎?隻是你礙於身份不方便動手而已。所以我幫你動手。”
魏無忌說的非常輕鬆,彷佛殺死顯隆帝就跟碾死一隻螞蟻一樣。
直到這裡魏無忌占據了氣勢的上風,而太子李顯坤就像是一根被狂風吹的隨時有可能倒下的稻草一樣。
鄭介聽到這裡有些聽不下去了,他咳嗽一聲道:“皇帝身邊有袁天罡、慧言法師兩位超品大宗師,你憑什麼能夠殺的了他?”
“我不是還有你跟馮昊呢嗎?我們三個打他們兩個,基本上就算是不占優勢,那也不至於吃虧吧。”
魏無忌的這番話還是相當的具有壓迫感的。
哪怕是鄭介聽了也覺得心中立刻咯噔了一聲。
主要是這個話題有些過於的敏感,涉及到了大周皇帝的生死,以及刺殺等等字眼。
“我們確實可以合作,但是你要知道。皇宮之中有大陣,之前你也領教過這大陣的厲害,基本上是很難直接應付的。如果你想要在皇宮之中像在外麵那樣施展開手腳幾乎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勸你想清楚到底要如何做。”
“嘖嘖嘖...”
聽到這裡時候魏無忌放蕩不羈的大笑了幾聲道:“皇宮之中的禁製?我從來就不覺得皇宮中的禁製有什麼大不了。要說禁製,還要數書院的禁製最為犀利。其他地方的禁製其實都是垃圾,本質上沒有什麼區彆。”
魏無忌表現的相當之強勢,冷冷一笑道:“其實你仔細想想,你覺得皇宮的禁製能夠限製的了我嗎?如果我真的想要出入宮廷,不說如入無人之境,但也差不多了吧。我上次之所以會失手,是因為山長出麵阻止。但是這一次山長肯定不會幫忙了。顯隆帝最愚蠢的事情就是得罪了山長,得罪了書院,這簡直是自毀長城的舉動。”
魏無忌說到這裡的時候顯得是相當的強勢。
“哈哈哈,有道理。”
鄭介之前從未有過跟魏無忌這麼近距離如此麵對麵的聊過天。
他不曾想到魏無忌竟然是如此一個妙人。
但是現在看來,魏無忌確實相當的精妙。
“嘖嘖嘖,所以說啊,這次我們要動手的話隻需要保證兩點。那就是引開袁天罡和慧言法師,其次避開禁製。”
魏無忌進行總結道:“前兩者交給你們做,我不求你們能夠戰勝他們,隻要拖住一炷香的時間就好。”
“接下來就交給我好了,我必定能夠摘下顯隆帝的項上人頭。”
魏無忌說到這裡的時候並沒有顯得多麼的冰冷,而是十分的雲澹風輕。
但是越是這樣越是顯現出他的冷酷。
不得不說太子李顯坤此時此刻隻覺得脊背發涼。
這就是一種本能的感覺,你要讓他說為什麼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穩嗎?”
太子李顯坤吐出兩個字來。
“沒有任何一個計劃是絕對穩的,隻有相對穩。”
太子李顯坤點了點頭道:“相對穩也是可以的。”
“隻要能夠保證相對穩,我就讚成開始行動。”
太子李顯坤攥緊了拳頭咬牙切齒的說道。
他已經等了太久的時間了。他已經徹底的等不及了。
太子迫不及待的想要等到登基的那一天。
對他來說隻要有機會能夠登基那就是他最幸福的時刻,他一定要拚儘全力的去爭取。
“哈哈哈,好一個父慈子孝。”
魏無忌陰陽怪氣道:“不過我喜歡。”
其實魏無忌根本不在乎用怎樣的方式殺掉顯隆帝。他在乎的就是殺掉顯隆帝這件事。
隻要保證顯隆帝不是壽終正寢的,魏無忌的目的就達到了。
當然,要是他親手殺的。
在這個過程中,太子如果能夠提供幫助那自然是最好的。
這就相當於是顯隆帝是間接被自己的親兒子害死的。
這豈不是對顯隆帝一個狠狠的巴掌。
一巴掌善過去,將顯隆帝扇的是七葷八素,完全沒有任何的法子。
“嗯,那就暫且按照這個計劃先來。不過具體還要等到拿到父皇的作息時間才能夠確定。據孤所知,父皇在紫辰殿中擺了九九八十一張大床,每天睡不同的房間不同的床。所以如果不能夠確定他具體睡得是那張床,很可能會失手。隻要失手一次就沒有機會了,大內護衛肯定會第一時間趕到。魏劍仙,孤沒有任何懷疑你能力的意思。但是一旦大內護衛趕到肯定會拖住你。他們或許未必有能力能夠留下你,但是拖到袁天罡跟慧言法師趕到還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嗯。”
魏無忌不得不承認太子說的是有道理的。
之前他也說了不央求鄭介加馮昊的組合能夠長時間的拖住袁天罡跟慧言法師。隻要能夠拖住一炷香的時間就夠了。
所以如果魏無忌無法利用這一炷香的時間速戰速決解決戰鬥的話,後果會非常可怕。
一旦二人拍馬趕到,魏無忌是雙拳難敵四手的。
一旦真的打起來,魏無忌甚至連脫身都困難。
所以這些都是必須要從一開始的時候就考慮到的。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
魏無忌習慣於把各種各樣的可能性都提前考慮到。這樣在麵臨許多突發情況的時候才不會麵臨很尷尬的境地。
否則的話很有可能麵臨相當尷尬的局麵。
如此以來的話,基本上煮熟的鴨子都有可能飛了。
這是魏無忌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的。
他之所以肯跟太子合作,就是為了最大限度的誅殺顯隆帝。
既然他做出了如此巨大的犧牲那就一定隻許成功不許失敗。
如果付出了這麼多之後還是失敗了那魏無忌肯定會氣的境界暴跌。
“我們還是把事情籌備的周詳一些吧。”
魏無忌是真的輸不起了。
“皇帝的作息那個你們去搞定,包括守衛輪崗時間這些,我們要的是一個時間差。”
魏無忌雖然並不懼怕大內護衛,但是就像是太子說的,這些家夥就是一些狗皮膏藥,隻要貼上來了就會讓人不厭其煩。
所以魏無忌要保證的就是儘可能的避開這些所謂的護衛。
當然,前提是他能夠確定顯隆帝每天晚上到底睡得是那張床。
要不然撲錯了位置基本上是沒有再調整的機會的。
對於魏無忌來說其實他的機會也隻有一次,一次勝則已,敗了則前功儘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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