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頡利古認為自己隱藏的很好,幾乎沒有露出任何的破綻。
可這一次官府搞得陣仗實在是太大了,讓他不得不開始思考如何才能更好的隱藏下去。
他的長相顯然是最大的問題。
如今長安官府見到長著北蠻長相的人就會拉走審問,根本不會有任何的猶豫。
而頡利古是地地道道的北蠻血統,隻要被看到了肯定是逃不掉。
所以頡利古必須要易容。
北方蠻族和魔宗並不精通易容術。在他們看來,這是南邊娘娘腔才喜歡弄的。
但不精通不代表完全不會,被逼到了絕境的頡利古十分痛苦,他必須要克製住自己對於易容術的厭惡,而把自己化妝成一副南人的長相。
他認為娘娘腔的南人!
頡利古麵對著一方銅鏡一麵易容化妝,一邊不住的在心裡告誡自己,他這麼做是為了保存實力,更好的留在長安城中執行任務。
他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部落,為了部族。
所以做出一些麵相的犧牲也是合情合理的,相信真神一定會原諒他的。
約莫在銅鏡前塗塗抹抹了一個時辰,頡利古才最終易容完畢。
如今的他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標準的南人書生。
從麵相上根本看不出他有任何的北蠻血統。
可是僅僅如此是不夠的,因為他的骨架仍然是一個標準的北方蠻族應有的高大骨架。
而他的聲音也仍然是粗獷無比,聽起來叫人滲怕無比。
既然易容,就要把這些都易變掉。不然留下嫌疑很可能引火燒身招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頡利古猶豫再三還是拿出了一隻瓷瓶。
他把瓷瓶的瓶塞拔開,從中取出一枚烏黑發亮的藥丸。
這是魔宗巫師長老煉製的化形丸。
服用了此丸之後可以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變成所希望的樣子。
體型、骨骼、聲音都會跟這個樣子所匹配。
但是代價也很大,那就是會有一定的後遺症。
即便幾個月之後恢複如初,聲帶、甚至骨骼體型都會受到一定程度的損害,而且這種損害是不可逆的。
一般來說能夠恢複到最初的八成就很不錯了。
頡利古很是猶豫。
他要吞下這枚藥丸嗎?
如果他吞下了這枚藥丸,那他現在所有的擔憂就都沒有了。
他可以變的和這些弱不禁風,一碰就倒的南人書生一模一樣,他可以繼續在長安城中潛伏下去,執行自己的任務。
可這樣意味著他再也不可能恢複到之前高大威猛的狀態了。
同伴們看到他估計會笑話他的吧?
姑娘們看到他也會嘲笑他的吧?
頡利古突然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壓力。
他真的要服下這枚魔宗巫師精心煉製的藥丸嗎?
服下去很簡單,不過是一仰脖的事情。可是接下來...
頡利古感覺自己的體內就像是有兩個小人在不斷交戰一樣,誰也無法戰勝誰,誰也無法說服誰。
一方麵是關乎蠻族男人的榮光,一方麵是關乎整個部族。
頡利古感到自己快被逼瘋了。
“吃下去。”
便在這時他聽到了一個雄渾無比的聲音。
“嗯?”
頡利古整個人都傻了。
這聲音從什麼地方傳來的?
好像是從他的心底,好像是從腹腔之中,亦或者是從他的天靈蓋傳來的?
頡利古感到有些可不置信。
怎麼會這樣呢...
莫不是漠北魔宗的大巫師顯靈了?
漠北魔宗的大巫師僅僅存在於神話傳說之中,沒有人真的看到過大巫師。
但自打頡利古記事起他就知道大巫師是北方蠻族心目中最神聖的存在。
大巫師類似於天神一般,給他們指引,讓他們在迷茫之中能夠找到方向。
所以此時此刻,頡利古就像是被點化了一般,十分清楚自己接下來要做什麼。
“既然連大巫師都叫我把這個藥丸吃下去,我還有什麼好猶豫的?”
一想起自己之前的糾結,頡利古就感到十分的羞愧。
“我怎麼能這樣呢?我怎麼能隻想著自己的利益,而置部族的利益於不顧呢。不過是犧牲一下自己的軀體,聲音,就能夠成就部族百年千年的大計,我還有什麼好猶豫的呢。”
頡利古就像是被徹底點透一般,為自己方才的猶豫而懊悔。
他終於鼓起勇氣,徑直將藥丸吞下。
接下來神奇的事情出現了。
頡利古的身體開始出現了極為明顯的變化。
他身上腱子肉、肌肉開始微縮,骨架也開始變小。
他的喉結向下退化了不少,他的臉頰也從國字臉變成了圓臉。
這一切都發生在轉瞬之間,頡利古簡直無法相信發生的這一切。
“怎麼會這麼神奇...”
雖然身體結構發生的變化讓他覺得很是痛苦,不過頡利古還是在儘力的支撐著。
他知道整個變化的過程不會持續太久,他又不是嬌滴滴的南人,一定能夠支撐的住的。
但是隨之而來的劇痛讓他忍不住跌倒在了地上,並且隨之打起滾來。
他就像是一隻發了情的母貓不住的在地上蹭著身子,一時間大汗淋漓,整個身子被汗水浸濕。
整個過程持續了足足一炷香的時間。
待一切結束,頡利古已經虛脫到沒有力氣站起來。
他花費了很久時間才艱難的抬起頭,然後慢慢的坐了起來。
又花費了一盞茶的時間他才顫顫巍巍的站起來。
他抬起手臂,發現自己手臂瘦的就像是柴火,他整個身子也是骨瘦如柴弱不禁風。
他竟然真的完完全全脫胎換骨,變成了一副南人文弱書生的模樣。
這藥丸的法力也太強大了吧。
頡利古感到難以置信,他連忙去銅鏡前觀看,發現自己已然完全蛻變。
好啊,好啊,他再也不用擔心被人發現臥底的身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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