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魔宗修行者而言,他們要做的不是與天地互通,而是竭儘所能的把所有天地元氣都灌入吸入他們自身的體內。
如果說他們自身是一個容器的話,那麼這個容器會急劇的膨脹,他們的實力也會隨之急劇的增強。
但是有一個問題,容器總是有極限的,魔宗修行者也不例外。
當這個容器滿了怎麼辦?
當這個容器無法再擴張了怎麼辦?
那似乎隻剩下了一種選擇,那就是爆裂。
當容器爆裂的那一刻,意味著很多事情。
魔宗修行者身體內的天地元氣會重新歸於天地間。
就像是完成了一項循環一樣。
這或多或少是一種嘲諷吧。
就像是食草動物吃草,食肉動物吃食草動物,食肉動物死後屍體腐爛變成養料滋養草原,又被食草動物所吃。
這是一種循環。
魏無忌當然不是魔宗修行者,他也不會選用如此簡單粗暴的方式。
所以符陣對於他的到來的感知沒有那麼強烈,抵觸也沒有那麼強烈。
魏無忌感到自己身邊有無數金色的遊絲。
這些遊絲織造成了一張細密無比的網,魏無忌能夠明顯的感覺到這張網的存在。
但是他絲毫不畏懼,生生邁步穿過。
金色遊絲就像是刀子一樣在他的身前切割。
但是魏無忌沒有感覺到疼痛。
這就是超品大宗師的厲害。
哪怕是灌滿符意的金色遊絲依然無法對他們造成傷害。
甚至連一個細小的傷口都不會出現。
魏無忌踏入皇城的大門如若無人之境。
這並不是因為皇城的守衛玩忽職守,而是因為魏無忌的速度實在太快了。
快到肉眼根本分辨不到。
魏無忌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入皇城之中,在青石板鋪就都路麵上疾步穿行。
他望著周邊的一切,一切都是那麼的熟悉。
魏無忌感到十分感慨。
十年了,十年之後他又回到了這裡。
此先,魏無忌曾經兩次進入長安城,兩次進入宮城,兩次擁有直麵顯隆帝的機會。
他擁有兩次手刃仇敵的機會,可是都被他錯過了。
魏無忌覺得很失望。
也許就是他當時的決心不夠,也許是他當時的實力不濟。
總之他當時錯失了機會。
如今十年過去了,魏無忌早已不是當年的魏無忌。
如果說當年的魏無忌還隻是一個後起之秀的話,如今的魏無忌已經是天下前三的強者。
他自號天下第二,是因為他隻服山長。
除了山長之外,哪怕是袁天罡、魔宗大祭司、西域的那尊金剛他都擁有一戰之力。
魏無忌甚至隱隱覺得自己能夠穩穩壓過他們一頭。
不過眼下這些都不重要了。
因為魏無忌很清楚自己今日是來做什麼的。
他不是來打架的,他是來殺人的。
內侍監鄭介明顯感受到了一絲濃烈無比的殺意。
這殺意是從皇宮之外傳來的,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這殺意無比的強烈,帶著無比的怨毒而來。
鄭介很清楚這個人是誰。
之前他曾經和此人交過手。
但那是十年之前的事情了。
十年的時間實在是太長了,長到可以發生很多的事情。
十年的時間可以使得一個武道的後起之秀成長起來,可以使得他變成極致的強者。
當然,十年也可以使得一個超品大宗師的境界隨著年齡的增長而出現微弱的下降。
鄭介老了,而魏無忌更強了。
一來一回之間,雙方的實力已經發生了明顯的變化。
“魏無忌來了,很好,今日可以戰個痛快了。這麼些年幾乎沒有再遇到這麼能打的對手了。打的不痛快還不如不打。”
於鄭介而言,這對他來說是個頂好的機會,一個證明他寶刀未老的機會。
當然對於鄭介來說,保護顯隆帝才是他當下最重要的任務,至於所謂的比勇鬥狠,其實並不那麼重要,至少不如想象中那麼重要。
他著然飛起,跳到了大殿屋簷上,俯瞰著大明宮。
在製高點上他可以觀察的到大明宮中的所有細節。
但凡出現任何的的風吹草動,他都能夠第一時間的發現。
即便是魏無忌也不例外。
修行者的強大就在於他們總能夠第一時間感受到異樣,哪怕是細微末節的異樣也逃不過他們的感知。
魏無忌來了。
他輕鬆的穿過長安外郭城的禁製,他輕鬆的穿過皇城的禁製,他輕鬆的穿過宮城的禁製。
這三道禁製竟然對他不起任何作用。
以至於當魏無忌出現在了鄭介的麵前時,這個老太監感到十分的難以置信。
“這怎麼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
“這不符合常理。”
“這世間不符合常理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有什麼稀奇的。”
魏無忌冷笑一聲道:“這麼多年了,你還是沒有變,你還是那麼的循規蹈矩。”
鄭介苦笑一聲道:“在皇宮這種地方,很難不講規矩。”
魏無忌哼了一聲道:“這就是我為什麼不喜歡皇宮的原因。皇宮的規矩太多了,多到我惡心。我更喜歡江湖就是因為江湖自由,沒有那麼多所謂的狗屁規矩。”
“你不講道理。”
“我魏無忌從沒有講過道理。以前沒講過,現在也不講,將來也不會講。”
魏無忌十分霸道的說道。
在他看來,所謂的戰鬥並不是舞刀弄棒那麼簡單。
高手過招有的時候一招一式就可以分出勝負。
這並不局限於所謂的武學動作。一個眼神,一個笑聲有的時候都可以直接決定成敗。
所以魏無忌十分的小心。
因為他知道自己麵前的這個老太監絕對不能輕視。
哪怕他口中滿是不屑,但其實內心還是十分的警惕的。
“鄭介啊鄭介,你錯就錯在把希望都放在彆人的身上。你以為勸說山長出戰就萬事大吉了?難道你沒有想過山長被人引開該怎麼辦嗎?”
魏無忌頓了一頓道:“如今山長正在和魔宗大祭司鏖戰,短時間內這一仗不可能打的完。我估計雙方打到昏天黑地也不是沒有可能。這種情況下便決定了你必須獨自來麵對我。”
“還有欽天監監正在。”
鄭介不疾不徐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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