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製作組全員到位,《荒島餘生》的拍攝正式開始,李有誌也結束了在島上的半休假狀態,完全進入到了工作節奏。
《荒島餘生》的拍攝,對於李有誌來說並不難。
這麼長時間下來,已經成功的在影視劇中塑造了幾個角色,李有誌麵對鏡頭已經是駕輕就熟。
更何況現在有了高階[主角鏡頭表現力]的加持,對於《荒島》這種獨角戲來說,表演這一方麵更是不在話下。
不過因為這一次是自導自演,除了演戲之外還要主導整個劇組運行的關係,李有誌還是整個人忙成了陀螺。
繁忙且不能裝逼的日子,就如同脫了僵的野狗般一閃而過。
接到苗正電話,得知這位甲方爸爸要過來探班,已經是開拍一個星期之後。
下午三點多,尖山島北側的亂石灘前。
“苗哥,目前拍攝的進度很快,海島這邊的戲已經完成了十二場。再有估計十天的功夫,海島和海麵兩個主要場景的戲就能完成了。”
隨著上了扮相,頭發和胡須留的老長,完完全全就是個遭難求生人士的李有誌,苗正滿眼稀奇的看著正在忙活著布景的一群劇組成員。
雖然是負責品牌運營,但是苗正也是第一次見識到正兒八經的電影拍攝現場。
聽到李有誌介紹的電影拍攝進度,苗正笑吟吟的擺了擺手。
“小誌,這些事兒你不用跟我說,說了我也聽不懂。這一次來啊,我主要就是想看看咱們品牌的植入情況。現在完成的戲份裡麵,有沒有植入的橋段呢?”
麵對苗正好奇的詢問,李有誌笑著搖了搖頭。
根據他的拍攝計劃,順風的廣告植入,主要集中在電影的1,4部分。現在拍攝的是2,3部分,主要體現的是主人公在荒島上生存了四年,然後下定決心逃出荒島的劇情。
不過甲方爸爸大老遠來探班,於情於理那必須得讓人看到點成果啊!
這麼想著,李有誌對一旁正撅著屁股忙活布景的周原喊了一聲。
“原哥,你去把咱們準備的植入道具拿過來,給苗哥看一眼。”
“哎!好嘞!”
聽到李有誌的招呼,已經知道今天甲方過來探班的周原連忙應了一聲,帶著幾個和光文化的逆子一起,不大一會的功夫便將工作船上的一堆道具……也就是被海水浸泡過的順風國際件包裹抬了過來。
“苗哥,這就是過幾天我們拍攝電影第一部分需要用到的道具。按照劇情,主角李誌在飛機失事之後淪落荒島,就是靠著收集到這些海浪衝過來的包裹,展開了求生的第一步。”
蹲到地上,李有誌隨手拿起了一個包裹,笑著看向了苗正。
“這個,裡麵裝的是一雙滑冰鞋。後來被主角改造成了刀子和斧頭,幫助主角製造了逃出生天的木筏。”
“這個裡麵裝著一套連衣裙,連衣裙上的紗料被主角改造成了漁網。這個裡麵是排球,這個裡麵則是離婚合同……”
奎恩李有誌如數家珍的介紹著一個個大小不一的順風國際件,苗正樂了。
《荒島餘生》的劇本他之前已經看過,自然也知道李有誌展現的這些道具,都是實實在在推動了劇情發展的東西。
不過饒是如此,看著自家的品牌在電影中具現,一種村裡土狗往一個新探索到的領域撒了泡尿的占有感,還是在苗正的心中油然而生!
一件件將那些包裹打量了一遍,看到道具精細到連運單號都是貨真價實的順風機打單,苗正拍了拍一堆道具包裹裡,那個貫穿了整部戲,主角特地留了四年沒有拆,到最後片尾部分其投遞到了收貨人地址,並因此找到了人生新方向的包裹道具。
摸了摸上麵畫著的一對翅膀圖案,苗正嗬嗬一笑。
“行了小誌,彆搞得我這一次來像是監工一樣。我這一次來島上,主要就是看看你們這邊進行的順不順利,有沒有需要我們配合的地方。”
拍了拍李有誌的肩膀,苗正指了指已經完成了布景,停下來等待李有誌的劇組成員。
“哎,這是不是已經準備完成,要正式拍攝了?趕緊忙伱的,正好我也看看這電影到底怎麼拍。”
聽到苗正的客套,李有誌淡淡一笑。
誌哥什麼人?
是把甲方和領導心理都摸透了的人啊!
甲方來到項目現場,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其想要得到的目的都隻有一個——確定項目正在以一個最優方案進行中。
所以彆管多好脾氣的甲方來到項目現場,要是你真信了人家的客套,那你就天真了。
眼看著苗正催促自己開始拍攝,解讀出了其中考驗意味的李有誌也不墨跡,對現場的幾個逆子招了招手,將機位和鏡頭運行詳細講述了一遍後,便鑽進了岩壁中的小山洞。
這一場戲,說的是主角李誌無意中在海邊撿到了一片被浪帶來的塑料門板,意識到這片破門板可以當做風帆後,他用竹子和空椰殼製作了木筏,打算趁著三四月份的海浪和陸風逃離孤島。
隨著木筏建造就要完成,他發現還缺一根固定船帆的繩子,於是經過了激烈的思想鬥爭後,在山頂拿回了一根掛在歪脖子樹上,之前用作上吊的繩子,並且在夜晚的山洞中借助和排球說話這麼一段。
山洞內部的空間太小,放置了攝像機之後就沒有攝影師的地方,所以這一段戲采用的是遙控機位進行。
“《荒島餘生》第十七場一鏡,開始!”
山洞外麵,聽著執行導演莊宏斌的一聲招呼,苗正默默地站到了監視器旁邊。
隨著鏡頭開始運行,山洞內部的景象,便呈現在了他的麵前;
鏡頭緩緩的上移,刻在山洞石壁上,寫滿了密密麻麻月份用以紀年的簡易日照點圖,以及一顆漏了氣,用灌木枝做成了頭發,球麵上用不知道什麼紅色塗料畫出了笑臉的排球,先後出現在了畫麵之中。
與畫麵一起出現的,是李有誌的絮叨;
“你就非得說那件事兒嗎?不是我不敢,我有什麼不敢的?就是那一次我想著萬一死不了就磕磣了,那樹根本就承不住我,萬一我掉下來把腿摔壞了,或者是後背脖子……那多不體麵?”
一麵用木棍倒騰著篝火,李有誌一麵回身看向了那怪異的排球、
側對著鏡頭,他的目光裡滿是惱怒和埋怨。
似乎此時他麵對的,並非是一個排球,而是一個無話不談的損友。
“再說了,那都是什麼時候的事兒了?一年多以前的事兒,咱能不能不提了?”
監視器旁,看著李有誌將手裡的小棍使勁戳進篝火中,皺起眉頭定定的看著那怪異的“笑臉排球”苗正暗暗的吸了口氣。
雖然他不懂怎麼拍電影,但是沒吃過豬肉還見過豬跑。
看到監視器裡,李有誌那明明是一個人的戲,硬是拍出了兩個人在場的fee,苗正不禁點了點頭。
這段戲雖然隻是幾個對話,卻將一個封閉在孤島上整整四年的人,那種經曆過孤獨絕望,但又極力堅持的狀態,完完全全的展現了出來!
短短的幾句對話,甚至就將一場沒有展現出來的自鯊,展現在了觀眾的麵前。
有點意思!
就在苗正起了興致的同時,鏡頭中的李有誌,情緒卻激動了起來。
“你還想說什麼?能不能出去?你想沒想過,不管怎麼樣,這一塊門板對於我來說都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我寧可去海上冒險試一試,也不願意待在這個隻有鳥拉屎的破島上等死,在我的餘生裡,天天隻能陪著一個傻逼排球說話解悶兒!!”
隨著情緒逐漸的失控,他一把抓起了那根本一動未動的排球,一個大腳便將其踢出了山洞!
排球滾落的聲音,似乎讓他得到了片刻的安靜。
“給老子把嘴閉上。”
重新回到篝火前,他嘀咕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