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乘風不認為為了點糧食就要把人逼死。但是母親的想法與徐乘風不同。至於父親,雖然每次都說的冠冕堂皇,但是說歸說,做起來的時候,父親從來和母親都是一條心。
所以聽到家裡人要給自己安排親事,徐乘風覺得父母大概要把一個和母親差不多的女人塞給自己。這是徐乘風決不能接受的事情。
就這麼胡思亂想間,徐乘風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睡著了。第二天一早,起床號響起。徐乘風和官兵們一起參加晨操,一切安排都按照作息表中規定進行。
到了午飯時間,在部隊招待所住下徐鬆山不知怎麼進來的,直奔徐乘風這一桌,搶在徐乘風躲開之前擋在麵前。
徐鬆山聲音響亮,毫不在意周圍的人都聽到,“少爺,老爺讓我傳話給你,上軍校這件事已經遂了你的心意,成親這件事就得老爺說了算。老爺派我來的時候已經說得清楚,我隻用把這件事告訴你清楚,就回去稟報老爺。新娘子會先娶進門,再給少爺你送來。”
說完,徐鬆山轉過身對著食堂裡一眾官兵大聲說道:“諸位軍爺,大家可都聽到了麼?”
徐乘風萬萬沒想到,自己老爹做事這麼不留餘地。正不知所措的時候,就聽徐鬆山繼續說道:“等我家少爺的新媳婦送來的時候,我家老爺也會擺酒請客。請諸位軍爺賞臉吃喜酒。”
雖然沒人湊趣的出言應和,徐乘風已經看到不少官兵臉上露出或羨慕或期待的神色。
徐鬆山說完就要走,徐乘風連忙說道:“若凡,義府,你們兩個拉住他。我找督軍去。”
這邊急匆匆正想走,就見何銳拿了碗筷前來食堂吃飯。徐乘風連忙上前低聲求助,“督軍,隻要你肯幫忙,以後你說什麼我都聽。”
何銳被逗樂了,這話明擺著是小孩子急了之後的瞎承諾麼。
見徐乘風找何銳求助,徐鬆山走到何銳身邊作了個揖,“何督軍,等我家少爺成親之時,何督軍可一定要赴宴啊。”
何銳微微一笑,“這位徐兄,回去告訴徐老爺。徐乘風同誌已經加入我們文明黨。文明黨裡麵有規定,禁止包辦婚姻。徐乘風同誌是我們文明黨的高級乾部,如果他壞了我們定下的規矩,以後他就沒有任何升遷的機會了。”
徐鬆山愣住了,思索片刻,立刻陪著笑說道:“何督軍,能否出去說話?”
何銳搖搖頭,“這有什麼好藏著掖著的。在這裡說就好。”
徐鬆山歎口氣,“何督軍,我家少爺是耍小孩子脾氣。請督軍不要慣著他。我們老爺給少爺找的人是大家閨秀,門當戶對,知根知底。還請何督軍幫著勸勸我家少爺。”
何銳看了看一臉期待與不安的徐乘風,臉一沉,對著徐鬆山說道:“徐兄。如果對方的姑娘是徐乘風自己認識的,他們兩人都願意結成夫妻,這件事也得經過我們文明黨的黨委開會討論。如果徐乘風連見都沒見過那姑娘,那就是包辦婚姻,連討論的機會都沒有。我們絕不會答應。你聽明白了麼?”
徐鬆山有些急了,“何督軍,你何必和這麼霸道呢?你這不是搶男霸女麼?”
“嗬嗬。霸道麼?徐兄,你覺得在這個四平,誰說了算?”何銳問道。
徐鬆山一時氣結,說不出話。何銳繼續說道:“我是文明黨的人,在這四平,文明黨說了才算!你回去告訴徐老爺,既然對方門當戶對,知根知底,那就是世交好友。請徐老爺趕緊把這門親事退了,可彆耽誤自家朋友的閨女。我向你保證,就算是徐老爺把姑娘娶進門,送過來。送親的人也進不了四平城!”
也不管徐鬆山氣的發抖,何銳轉頭命道:“鄭營長,送徐先生出去。然後你們到辦公室來見我。”
鄭四郎應了一聲,徐鬆山還想再說點啥。卻被鄭四郎一個小擒拿就給製住,身不由己的被鄭四郎給拉了出去。何銳把碗放到打飯口,對炊事班的人說道:“給我留一份飯。”就回辦公室去了。
不久,青年軍官們都到了何銳麵前。何銳問道:“我方才說的都聽到了麼?”
“督軍是真的反對包辦婚姻麼?”程若凡有些不解。
“包辦婚姻是一種強加,不管目的是善意還是惡意,我們都反對。人身自由和婚姻自由是文明黨的基本觀點。你們能接受麼?”
程若凡很是歡喜,“還有什麼規定,請督軍都說出來,我一定接受!”
徐乘風覺得自己根本沒有什麼選擇可言。跟著何銳,至少還能與何銳在各種意見不同的事情上探討。跟著家裡人,隻會被家裡人強加給各種事情。便跟著說道:“我要加入文明黨。”
何銳讓大家坐下,“不要急。以後每天晚上抽出半個小時,我給大家上預備黨課。大家要有心理準備。黨課與其他的課程不同,每次黨課之後,大家要寫心得報告。黨員不是要對我負責,而是要對文明黨負責。要對文明黨的事業負責。那需要極大的勇氣。”
青年軍官們本就十分佩服何銳,聽何銳說的鄭重,都覺得何銳要做的定然是好事,都向何銳敬禮。他們並沒有意識到,何銳在選拔人員的時候就非常重視責任心。
相處已經兩個月,何銳認為自己的判斷沒錯。青年軍人們都非常有責任心。所以大家在日常中雖然也有些磕磕碰碰,工作卻能順暢的執行下來。這就是何銳敢現在提出建黨的最大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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