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以冷酷的視角來看,何銳手下已經聚集了一大批本科生、專科生、中專生、技校生。他們都在通過一場血與火的生死考驗,凡是能夠通過這個考驗的人,都將在人生與人性上得到一次突破。而這些突破的人,就是未來解放事業中的中流砥柱。
何銳沒有考慮那些無法通過考驗的人,因為7年來建立的製度中本就有對付無法通過考驗的方案與條例。至於那些暴露出其人性中惡劣方麵的家夥,更有包括司法與軍事法庭在內的各種暴力機構對付。
想到這裡,何銳大大伸了個懶腰。決定去睡一會兒。
此時的窗外正是下午一點的明媚陽光。如果是在21世紀,何銳其實很喜歡在這個時候小憩一陣,這種時候,睡覺格外的舒服。尤其是在9月初,天氣暖暖的,卻已經不再是酷暑。
秋分要到了。收獲的季節開始了。
西園寺公爵此時剛在植物園的餐飲處吃了頓‘野餐’。秋天的漿果製成的甜品,已經開始貼秋膘的動物類食物做成的鍋包肉,都讓公爵覺得很美味。
在這個植物園裡的野餐,讓西園寺公爵有種歐洲野餐的感覺。此時公爵閣下已經不敢小看旅遊局派來的小姑娘。人家雖然是女孩,卻懂得英語、俄語、日語三門外語。
不過西園寺也沒有特彆驚訝,日本的貴族女子學校裡麵也非常注意外語教育,不少女子中學本就是去外國留學的預科學校。
“張小姐,你有沒有考慮去留學?”西園寺公爵問道。
旅遊局的張導遊不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問題,她爽快的答道:“閣下,我很想去。不過看現在的情況,我隻怕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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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
“我家沒錢。”張同誌爽快的答道。
西園寺公爵不僅沒有因為這個回答而小看了張同誌,反倒覺得張同誌家隻怕非富即貴呢。去歐美留學,便是在日本華族家庭,也是一筆極大的費用。日本的窮人想獲得留學資格,要麼考上陸軍大學或者海軍學校,作為優秀成員,公費出去留學。或者考上那幾所帝國大學,成為公務員,公費出去留學。
不管是哪一種,都是極少數的精英分子們才能獲得的待遇。如果靠自己出錢去留學,就得家裡麵財力豐厚。
張同誌坦率承認自己家裡沒錢,所以沒辦法去留學。是日本有錢階層才能如此坦率說出的話。西園寺就和張同誌聊起了她的家庭。
“我家原本在四平,我父親是個拉貨的。隻是他會點拳腳,做事仗義,願意為窮苦的街坊出麵。何主席到了四平之後,招收公務人員。那時候何主席初來乍到,靠的是鄉親們的推薦。我父親就先到稅務局當了臨時稅務員,之後他又分配到了警察局工作……”
西園寺公爵聽著張同誌講述著她家的曆史,這是一個完全依靠文明黨而起家的草莽經曆。其中張同誌的父親也曾經因為東北政府大量的教育要求而感受到沉重的壓力。不過張同誌的父親頂住了壓力,白天工作,晚上上學,完成了需要的中學學曆。
在這個過程中,張同誌很自然的跟著讀書的父親一起讀書。在她看來,父親在家裡都要捧著書本看,那麼看書一定是有著必須讀的價值。就這樣,父女兩人就捧著書本看。當張同誌淘氣的時候,她父親就會嗬斥她,有時候還會作勢要揍她。卻從來沒有真的打過。
西園寺公爵並沒有因此而小看張同誌。這過程讓西園寺公爵想起,他也曾經大力推動教育,希望所有的日本有誌之士成為掌握先進知識的棟梁之材。
何銳在東北推動的社會建設,某種意義上與日本曾經走過的道路彆無二致。有了受過教育的人才,自然能夠支撐起有為的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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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同誌的家庭無疑是這樣的代表之一。這個家庭又出身草莽,父親懂點拳腳,更是日本草莽崛起的代表人物。
明治三年1870年)4月,西園寺公望在長崎就學,學習法語。明治四年1871年)1月,從橫濱出發,赴法國留學。
西園寺公望抵達巴黎後,正趕上普法戰爭時期,巴黎城在普魯士軍隊監督之下。明治四年1871年)3月18日,法國發生了巴黎公社革命,5月28日巴黎公社被推翻。西園寺公望目睹現狀,親眼見到統治者的殘暴,使他感到,雖然巴黎公社與明治維新有不少差異之處,但也有共同點,那就是巴黎公社成立的基礎群眾——“第四階級”,與維新時期長洲人所組織之“奇兵隊”有相似之處。
在法國“,第四階級”能夠建立政府,而日本卻建立了商人階級和後來轉變為資本家或政治家的“下級武士”統治的國家。西園寺公望對法國的現實,結合剛參加過的明治維新運動實際對照分析,使他感受到群眾力量的威力。這成為了西園寺公望自由民權思想的來源之一
何銳在東北的建設,在西園寺看來,更是用民權的社會製度完全替代了之前中國的所有舊製度。雖然東北人民並沒有理解到他們到底得到了何種程度的解放,可東北人民無疑被解放了。
看了看在旁邊,隻敢小心的就一些問題進行采訪,內心深處的歡喜與好奇其實無法隱藏的《朝日新聞》女記者森田光子。西園寺更感覺到東北政府與日本政府的差距。
在日本,哪怕是上層的女性,得到了這麼多大人物的幫助,也不過是走到了一個女記者的位置上。而這個位置大概也就是森田光子的極限了。也很可能是日本上層社會女性們的極限。
倒不是說有些女性沒辦法發揮更大的作用。不過那種發揮,隻是針對門閥與貴族,在上流社會的權力圈子裡,為某個家族或者某個小團體發揮作用而已。
如麵前的張小姐一樣,成為整個社會中的一名勞動者,在良好的社會製度下,為整個社會發揮自己的能力。在日本,這樣的機會幾乎不存在。
這就是製度的差距。並非一個人能夠改變,甚至不是一批人就能改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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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日本的鐵路上,現在也沒有女性正式員工的安排。在東北,女性們已經擁有了製度賦予的工作權力。就西園寺公望所知,除了軍隊與少量機關之外,女性們工作比例被硬性規定為最少5。而婦女能頂半邊天的宣傳,在沈陽城,在東北,是政治正確。
即便是軍隊與消防之類的機關,其不招收女性的理由與想法無關。完全是出於生理考慮。便是如此,軍隊的軍醫院以及通訊、會計等文職部門,也要招收女性。
在文明黨、在各級議會、在政府部門,都有女性的身影。不是出於政策憐憫,而是靠工作,靠考試,靠能力。
在報告中,東北有句怪話,‘女人當男人用,男人當牲口用’。
西園寺覺得以自己所看到的局麵,東北沒有這麼苛刻。相較於日本,相較於西園寺期待的未來的日本,現在的日本女性甚至沒有獲得被當男人用的合法渠道。
這讓西園寺回想起自己與永田鐵山中佐的交談。這位備受好評的年輕軍官向西園寺列出了他統計出來的數據總結。
在東北,適齡勞動人口中,男性參與勞動的比例達到了90。女性參與勞動的比例也達到了76。
至於社會化勞動,也就是工業生產,男性參與率到了38,女性參與率也有27。
西園寺還記得,永田鐵山神色嚴肅的說道:“閣下,中國東北的人口數量有接近四千萬。比大日本帝國要少,但是隻是考慮社會化勞動的參與人數,東北的社會化勞動參與人數超過了日本。何君隻要獲得北中國,在1925年就有足夠的實力對大日本帝國發動進攻,以獲得主導東北亞局勢的實力。這對於大日本帝國來說,是迫在眉睫的現實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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