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公使盯著李時光看了片刻,才繼續問道:“可外交界中的英國朋友對此的看法好像不1樣。”
“嗬嗬。公使先生,英國外交的鐵律就是沒有永遠的朋友,隻有永遠的利益。您用朋友來稱呼英國外交界,令我略感意外。到現在發生的各種事情來看,盎薩人並不感謝法國。”
顏惠慶在法國公使臉上看到了表情的明顯變化,李時光的話擊中了法國公使內心。就見法國公使端起咖啡又慢慢喝了1口才問道:“那麼何銳閣下會命令軍隊停在邊境?”
“不。”李時光搖搖頭。
法國公使的目光立刻銳利起來,就聽李時光繼續說道:“我們的野戰部隊抵達邊境後,不會停留在邊境上。守衛邊境的自然是邊防部隊,何須動用野戰軍。”
“那麼法國的在華利益呢?”
“法國的租界、駐軍都構成了對中國的軍事威脅,我們不接受這樣的威脅。至於符合民國新政府法律的合法利益,我們本就保護所有合法利益。”
由於雙方沒有建交,所以李時光所說的每1句話都隻能被當做他個人的看法。即便如此,法國公使也很認真的與李時光交流著,如果沒有這樣的‘私人交流’,法國公使就隻能靠想象出來的東西給巴黎寫報告了。
到法國公使離開的時候,他也沒有再談關於被絞死的那幫家夥的事情。
而此時,絞刑架上的死刑犯們正在執行中無意識的彈動身體。沒有輪得到上絞刑架的死囚們1個個嚇得麵如白紙,瑟瑟發抖。還有些自知無法活命的軍人們拚命要求被槍決而不是被絞死。
對於軍人來說,槍決與絞死之間的區彆並非是痛苦時間長短。如果被槍決,是軍人被尊重身為軍人的身份。在歐洲,絞刑是處決罪犯的刑罰。軍人被絞死,就證明其和強奸犯、殺人犯1樣,是犯下被社會不容罪行的惡徒,他們的罪行已經不容再活在世界上。因為戰敗而被處決,與犯罪而被絞刑,這兩者的區彆無疑是天上地下。
但是民國新政府處決這些人的理由正是因為他們犯下了殺人、搶劫、強奸的罪行,怎麼可能給這幫人槍決。
中國民眾對著絞刑架上死魚般彈動的罪人歡呼,是因為邪惡終於得到了懲罰,正義得到了伸張。
為了讓更多人在更久的時間內了解這些人必須被處決的理由,新政府在城市街道顯眼位置還張貼了處決公告。那些外國記者們雖然也停下腳步,讀了處決公告,卻並沒有拍照記錄。對這幫記者來說,他們寧肯當做自己從未看到過這樣的公告。
外國記者們拍攝著中國人民對絞刑架歡呼的照片,儘量讓照片構圖中,還沒掛上犯人的絞索位於行刑官的脖頸位置。從構圖上,這能給看照片的人以絞索在為中國行刑官準備的視覺暗示。
在這些方麵,有著豐富經驗的外國記者,的確展現出遠超中國同行的水準。
處決進行了3天,到12月4日,絞刑架上空蕩蕩的,大部分絞刑架並未拆除。這1輪絞死的隻是那些案情簡單的罪犯,即便東北政府過去幾年中1直在收集證據,這次也派了上千名法官以及數千名工作人員負責案件。但是過去十幾年來,外國人在中國犯下的罪行太多,不少還是團夥作案。便是1萬人工作,也沒辦法在短期內將案情完全弄清楚。之後隻要有案件結束,絞刑架就會繼續派上用場。
此時,已經改名為中華民國國防軍的東北軍前鋒已經抵達長江北岸。雖然沿途的確遇到了1些抵抗,在民國國防軍的實際感受中,這些抵抗隻能用軟弱無力甚至是微不足道來形容。以至於隨著部隊1路南下的司令部覺得這根本不是打仗的,而是武裝遊行。
國防軍本來對進攻上海頗為重視,實際戰鬥卻令大家失望了。所謂的江浙革命軍,3個師挖了戰壕,準備炮兵陣地,在炮兵陣地上布置了1些能稱為野戰炮的玩意。江浙革命軍3個師1共幾十門炮完全沒發揮什麼作用,他們的炮兵並不懂得炮戰,所以被國防軍120重炮輕鬆摧毀。
2000渡江部隊先頭則乘著小舟,快速渡過長江。此時,120火炮蹂躪著江浙革命軍在江岸上的防線工事。
國防軍登6部隊本以為要通過步兵班排戰術對江浙革命軍的步兵陣地進行滲透作戰,卻沒想到江浙革命軍步兵們竟然在長官的威逼下,端著步槍從戰壕裡衝出來,向著國防軍的陣地發動了進攻。
在戰後審問俘虜的時候,指揮南下部隊的鐘義府中將才明白,原來江浙革命軍的指揮官認為自己的部隊在重炮轟擊下撐不住,會潰退,所以狗急跳牆,讓部隊發動了衝鋒。
然而在當時,國防軍完全不知道怎麼回事,認為敵人十分悍勇,於是乎就下了重手。機槍、迫擊炮、野戰炮橫掃了敵軍。
江浙革命軍3個師,每個師真正的常備兵力不到4000。此戰之前又拉丁,補充到了5000。長官很清楚自己的部隊隻能打順風仗,新被拉來的士兵們麵大不了硬仗。於是在第2道戰壕前麵設下了督戰的機槍陣地。
衝鋒剛開始沒多久,就見前線部隊已經哭喊著敗退回來,向著後方猛衝。督戰隊此時還有戰意,在長官命令下向著逃兵們開始掃射。
最前麵的逃兵如同割麥子般被打倒,督戰隊創造出了江浙革命軍殺人最多的戰例。然後督戰隊就見勉強停下腳步的逃兵們剛轉過頭,麵向作為敵人的民國國防軍方向,隨即就被密集的炮彈吞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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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親眼看到炮彈的威力,督戰隊才真正明白,他們麵對的敵人能夠戰勝日軍,絕非是日本人名不副實。每1發炮彈都將幾個甚至十幾個江浙國防軍士兵炸飛、炸碎,在炮火下,1切肉體都不堪1擊。
看明白了列強級彆的戰爭是何種場麵後,督戰隊拋下武器,發出慘叫聲,1哄而散。連獨占隊軍官都跑了。
在望遠鏡中確定敵人逃走了,東北軍並沒有敢全力追擊。直到上了敵軍陣地,看到滿地丟棄的武器,撿起來查看,是真槍,還裝了子彈,可以立刻使用。部隊才明白敵人是真的不行。
追擊戰短促有力,兩個小時內徹底解決了敵軍。反倒是1萬大部隊渡江,花了整整1天。此時,上海市內還算穩定,市民們對東北軍其實頗有期待。
鐘義府此時還沒渡江,看著同誌們有些低迷的情緒,他大聲鼓勵道:“最新消息,英國和美國的長江艦隊此時還在長江裡。同誌們,這盤餃子等著我們吃個痛快!他們欠下那麼多血債,死十回都不過分。在戰場上被咱們打死,倒是他們的運氣!”
這是鐘義府剛得到的確定消息,司令部內大部分同誌並不知道。聽說竟然還有英國與美國艦隊可以打,打了1場窩囊仗的同誌們中立刻爆發出歡呼聲。
“任何1艘外國軍艦都不可能活著開出長江口!殺!”鐘義府的怒吼在指揮部的帆布帳篷內回蕩。
東北軍時代,每次訓練解散前,最後經常會高喊1個‘殺’字。鐘義府已經喊了出來,同誌們1起振臂高呼,“殺!殺!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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