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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為了這些理由,將一個學習並不好,伯明翰大學畢業的鮑德溫選上去,讓寇鬆感覺非常不公平。但是現在看,真正給鮑德溫加分的很可能是這家夥一直在經濟部門混,的確比寇鬆更懂經濟。
不管怎麼說,寇鬆已經明白了鮑德溫的態度。現在放在寇鬆麵前的隻剩下兩條路,一條是按照首相的思路去做,另一條是和首相硬頂,然後被首相免職。寇鬆毫不遲疑的選擇了第一條,為了這麼一件破事就和學渣鮑德溫在政治上同歸於儘,精英學霸寇鬆爵士覺得很不值得。
於是新方案交了上去並且得到通過,很快,2月20日,英國在華聯絡員藍普生乘坐的汽車停在了鐵獅子胡同外。就見這裡的工作人員正在搬運著文件資料,看著像是要搬家的樣子。
藍普生知道要遷都的事情,想到在地圖上看到的新首都的位置,朗普生就對中國的廣袤感到有些莫名的不快。從第二次鴉片戰爭開始,英國對於如何攻入現在的京城已經熟門熟路。然而中國新的首都地處中國的中央,從海上登陸後還得上千公裡才能抵達。想靠戰爭讓中國屈服,難度增加了太多太多。
不過這些屬於狂想的衝動念頭很快就被拋到一邊,藍普生麵對了當前的現實,準備與掌握了數百萬陸軍的中國統治者何銳進行一次相當危險的交流。
何銳在一間會客室內接見了藍普生,見麵後,藍普生送上了一份《西貢四國聯合聲明》。何銳打開看起來,四國分彆用四國語言寫成,何銳並非英文專業,對立麵不少單次並不清晰。不過結合了日文對照就看的明明白白。
藍普生見何銳不僅沒生氣,反倒被被逗樂了。這並非是裝出來的,而是真正被逗樂了,心中不免生出些受到侮辱的感覺。但藍普生知道何銳為什麼會發笑,也知道何銳笑了就笑了,隻能緊閉著嘴唇,一言不發。
何銳的確被逗樂了。這個時代的帝國主義外交就是這麼赤裸裸,‘……何銳政府以不法暴力手段改變國際秩序,撕毀國際條約,是對和平與正義的巨大威脅……’
如果滿清或者北洋政府看到這樣的評價,大概膽都會被嚇破。因為這樣的文件後麵就要宣布進行軍事打擊。但這篇《西貢四國聯合聲明》後麵卻沒有。看得出,英國佬很能麵對現實,並沒有出頭的意思。
帶著愉悅的心情,何銳把文件撂在麵前的桌上,此時兩杯清茶送到了桌上。這次何銳著實懶得用紅茶招待外國佬,何銳自己喝什麼,外國佬跟著喝什麼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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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普生覺得何銳這個35歲權力者會因為看到威脅而憤怒,然而等了一陣,就見何銳心情愉快,神色放鬆。心中著實有些訝異。他放下喝了大半的清香花茶,決定試探一下何銳,“閣下,在歐洲看來,中國是一個充滿了侵略性的大國。”
何銳點點頭,非常認可的答道:“的確如此。你們壞事乾太多,總是會拿自己的思路套彆人。譬如,想到你們施加於殖民地的惡行被對等施加在你們身上,英國人死十遍都無法在人數上對等被你們殺害的人。我完全能理解你們的恐懼。”
對這樣的抨擊,藍普生也不為所動,他淡定的答道:“何銳閣下,您為什麼要用這樣的受害者心態看世界呢?以您這樣的強者,自然能看到大英帝國在傳播文明方麵的卓越努力。在過去幾百年間,大英帝國不遺餘力的向全世界傳播文明。在這個過程中自然發生了各種悲劇,但是您能否認現在的世界正在向著更文明富饒的方向進發麼?”
何銳很清楚,現在的英國佬們大多數都是這樣的帝國主義者,也懶得對這種帝國主義狡辯浪費口舌。便率直的答道:“清算殖民主義和帝國主義罪惡的時刻一定會到來,英國躲不過去的。我現在不想多討論此事,隻是因為我對藍普生先生的看法,認為中國是一個充滿侵略性的大國,比較有趣興趣。”
藍普生當然知道英國在這幾百年中都造了什麼孽。何銳沒有把英國的罪行一一拎出來數落,也讓藍普生輕鬆許多。他順勢轉換了話題,“閣下,即便是中國已經落後於歐洲很多,但是我接觸到的貴國精英們都有一種近乎偏執的自信,認為中國即便在短期內落後,也會在未來全麵超越歐洲,再次成為世界第一。”
何銳心說,這特麼不是廢話麼。正考慮著該不該就此說點啥,或者等藍普生繼續說下去。就見藍普生臉上露出了微笑,“閣下,我看得出,您對於這樣的觀點習以為常,沒有任何驚訝。在歐洲看來,這就是極具侵略性的態度。”
“……願聞其詳。”何銳更感興趣了。
“認為理所應當成為該領域的世界第一,這是極具競爭意識的表現。如果認為在任何領域都要成為世界第一,就不僅是多重競爭意識的表現,而是一種侵略性的表現。在當下的世界之中,如果中國真的能做到這些,您認為中國會繼續停留在邊境線以內麼?”
藍普生說完,端起茶杯。此時花茶已經被喝了大半,他自己伸手拿起茶壺給自己的杯子裡倒滿茶水,悠然自得的品起來。
倒是何銳,因為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說法,隻能先思考起來。何銳能夠理解外國人的思路,但是何銳是沒辦法把自己代入到外國人的思維裡麵。畢竟麼,子非魚安知魚之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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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此時世界霸主的外交人員藍普生竟然如此看中國,何銳逐漸覺得藍普生的話的確代表了一部分歐洲精英的看法。看來所謂的中國威脅論的確是真的。而拿破侖那句中國要醒來就如何如何的話,也是真的。
看著何銳此時的神色中若有所思,而不是那種‘懶得搭理你’的無聊,藍普生明白自己終於打動了何銳,他繼續說道:“閣下,您現在能理解互相威脅是多麼重要的事情了麼?如果您有興趣的話,能否在互相威脅的基礎上和我就未來進行探討呢?”
何銳點點頭,“願聞其詳。”說完這話,何銳的心情很自然的就轉入了之前的淡定心態。如果是以前,何銳還不覺得有什麼問題。被藍普生那麼一說,何銳才感覺到自己這種心態在外國人看來比赤裸裸的威脅更可怕。
即便是在信奉一神教的歐洲,他們也願意用‘命運’而不是‘宿命’來描述人生。如果是命運的話,每一個人還能奮鬥,還能掙紮,哪怕是一點點空間,至少能夠創造出屬於自己的東西。
但是宿命就十分可怕了。宿命並非是無可改變的結局,一旦人生變成了宿命,那麼每一個自以為靠自己的意誌做出的決定,都是被安排好的轉折點。越是努力進步,奮力掙紮,反倒將自己恰到好處的送上彆人規劃好的獻祭祭壇,成為可悲的犧牲品。
如果宿命中的人渾渾噩噩倒也罷了,從昏睡到死亡並不會感受到痛苦。然而陷入宿命的人往往是清醒的,於是在悲劇的最終,他們就會向上天質問。絕大多數質問都不會得到任何回應,那不可捉摸的上天沉默不語,仿佛什麼都沒聽到。
如果偶爾會有些幸運兒,或者說倒黴蛋得到了回應,他們就會聽到一個毫無感情的聲音降下啟示,“主,不在乎。”
何銳努力收起能嚇到藍普生的表情,雖然何銳並不知道自己的表情管理能否達成效果。最後何銳放棄了自己從沒練習過的事情,按照自己往常的狀態認真說道:“藍普生先生,我願意聽聽你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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