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政府在1924年就下達了行政令,各級公務員,婚喪嫁娶從簡,杜絕宗教人員參加。胡秀山的婚禮不僅完全符合了行政令,甚至非常簡單。男女各方的父母兄弟姐妹,以及為數不多的關係親密的朋友。
八仙桌,一桌八人,一共三桌。儀式很簡單,唯一需要何銳出麵的就是向新人頒發結婚證。除此之外,新婚夫婦的家人都很明白事理的感覺,至少完全按照禮貌向何銳、徐乘風、程若凡等人敬酒,之後也沒敢來打攪他們。
鄭四郎看著何銳完全沒胃口,笑道:“主席又熬夜了?”
“嗯。”何銳有些疲憊的答道。在這些老戰友麵前,何銳從來不會裝作精神煥發的樣子。大家曾經一起在戰爭時期幾天幾夜不怎麼睡覺,搞那些毫無意義。
胡秀山主要招呼的是嶽父一家人,何銳這桌的幾人明顯是準備趕緊吃完就走人。到了這個地位,應酬吃飯已經成了負擔。真的想開心的吃點,反倒是在辦公室邊吃邊聊來的爽快。
然而飯還沒吃完,還是有秘書送來了最新緊急消息。何銳打開一看,不僅微笑道:“看來差不多到了儘頭。”說著,把情報遞給徐乘風。徐乘風等人輪流看過一遍,又把情報遞給何銳。鄭四郎笑道:“日本海軍這麼搞,算是叛國吧。”
鄭四郎沒想到日本海軍中有兩艘軍艦竟然嘩變,開向了現在還沒表態的台灣。想了想才問道:“主席,我們要不要動手?”
何銳搖搖頭,“不。現在的日本新政府承受能力很低,我們此時拿下台灣,等於是要日本新政府倒台。”
徐乘風覺得鄭四郎也太急了,低聲說道:“工作隨時都還能談,秀山這輩子就結一次婚。還是等明天再說。”
“為什麼是明天?”鄭四郎很是不解。
“今天讓主席回去睡。”徐乘風平靜的給出了答案。
鄭四郎這才想起何銳已經一夜沒睡,也不得不歎道:“我感覺我老了,最近困勁特彆大。”
老戰友們也沒啥好顧忌的,都表示身體明顯不如20多歲的時候。那時候真的是怎麼熬夜都沒問題,隨便睡一會就精力充沛。
何銳是這裡麵年紀最大的,今年已經37歲了。就何銳自己的感覺,也許是結婚的承受的家庭壓力大,顧忌多。何銳雖然現在每天得睡夠8小時,但是不管何時睡下,睡醒後照樣精神很好。
不過此時何銳有點介意的是鄭四郎對收複台灣的話,鄭四郎本人肯定不會真的認為現在就是收複台灣的最好時機,不過鄭四郎強烈的進攻精神已經證明他不適合當這一任總參謀長。加上萬不得已才不得不考慮的程若凡,5個人中已經有兩個被剔除了名額。
徐乘風雖然沒什麼問題,但是徐乘風按照晉升順序,應該當執掌軍政的軍委副主席。最適合的人選,得在胡秀山與鐘義府兩人中選一個。當然,如果這兩人不合適,也得去資曆更年輕的同誌中選擇。
雖然是前來參加胡秀山的婚禮,何銳最終考慮的還是國家的事情。這讓何銳也不得不承認21世紀對政治人物的定性,政治人物基本上已經沒啥普通善良人的思考了。現在的何銳除了睡覺還能引起他一點興趣之外,國家的事情之外對何銳已經沒什麼吸引力。
當然,何銳覺得自己這樣,也許是內心修為不夠高。如果真的能到達更高水平,也許自己就能有點精力放到一些能夠放鬆的事情上。但左想右想,何銳能想出的隻有遊泳、擼鐵、彈琴這老三樣之外。連彈琴,也因為十幾年沒彈過,大概也真的沒空練琴。
婚禮結束,何銳等人起身告辭。新郎新娘送大家離開餐廳,新娘看著何銳的背影,有些不解的問道:“秀山,我看何主席與畫像上一樣,很有精神,也很穩重。”
胡秀山不解的問道:“怎麼了?主席一直這樣。”
胡秀山的愛人歎道:“可主席為何沒有結婚的意思?這麼好的男人,不結婚可惜了。”
“主席可能是不想讓對方守活寡吧。”胡秀山平靜的答道。
雖然胡秀山語氣從容,仿佛在說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然而胡秀山的夫人卻被驚到了,她漂亮的大眼睛盯在胡秀山的臉上,想看看丈夫怎麼會說出‘守活寡’這麼激烈的詞。
胡秀山被妻子看的有些莫名其妙,不解的問道:“怎麼了?”
胡秀山的妻子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她突然發現,自己對丈夫的了解遠沒有她所想象的那麼多。心中有了這樣的情緒,胡秀山的妻子突然展顏一笑,“咱們先回去吧。家裡人還在等咱們。”
所謂新婚燕爾,胡秀山請了婚假,陪著老婆一起去上海、蘇杭旅行。這一路上,兩人自然很開心,不過胡秀山表現出來的卻是微笑著同意妻子的要求,卻不怎麼說話。
夫妻兩人玩了一大圈,到了新婚旅行的最後一站,江寧。在江心洲上,胡夫人讓胡秀山給她拍照。胡秀山雖然少言寡語,在拍照方麵的確非常優秀。手非常穩,拍出來的照片也頗具美感。這是胡夫人喜歡上胡秀山的一大原因。
玩了半天,夫妻兩人乘船到了江北。飛機票早就買好了,兩人準備返回京城。距離上飛機還有一段時間,兩人坐在能夠看到風景的休息室二樓的包間裡坐下。胡夫人終於忍不住,問道:“秀山,你會不會非常忙?忙到完全沒辦法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