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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局勢頗為複雜,於岑知道自己既沒有能力理清楚,也沒有時間和責任去理清楚,便提出了問題,“現階段誰是我們的朋友,誰是我們的敵人?”
李潤石也沒時間研究印度,所以他也回答這個問題的自信。好在何銳在戰略判斷上給出了明確的指示,“現階段中國在印度的最高戰略需求並非是完成革命,而是將印度地區的革命在中國的引導下進入以發展生產力為核心目標的道路上去。在這個階段,即便東亞地區的土地政策並不完全適用於當下的印度地區,但是隻能開始。。
我們通過與先進的印度地方革命力量合作,完成土地革命。之後,隨著印度與先進工業體係的貿易,就可以有效的持續推進印度的社會進步。所以,何主席認為現階段我們應該勇敢的深入到印度社會中間。這樣的做法,不僅無法實現我們的目標,解決印度的問題。還會被印度人民誤解。”
聽到這句“被印度人民誤解”,於岑下意識的抿緊了嘴唇。亞洲聯軍,或者說中國軍隊的軍紀以及政治性沒的說,絕無侵害印度人民的行為,更沒有高高在上頤指氣使,所以印度人民的“服從性”給於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中國人的服從性是後天訓練的結果,而且這種服從也更多是針對正確方向的服從。如果於岑不是1位堅定的唯物主義者,並且接受過邏輯學與心理學的係統學習,他就會認為印度的服從性是“天生”的。
何銳早就對進軍印度的部隊強調過,千萬不要相信印度人的承諾。於岑從1開始就從何銳少見的強調中感受到這個交代的重要,也1直很注意此事。但是真的與印度人接觸過後,於岑還是被震驚到了。
與這種懶散與不靠譜相對應的是印度人的“服從性”。不管中國人說什麼,印度人都會在表麵上“十分服從”,讓乾啥就乾啥。等事情進入到真的需要印度人完成任務的階段,印度人的反應就仿佛他們故意對著乾1樣,會讓中國國防軍氣歪鼻子。好在中國國防軍本就沒有依賴印度,儘可能避免與印度人合作,這才沒有釀成問題。
回想著種種,於岑歎道:“李主席是否誤解了印度人民的誤解?”
李潤石雖然沒有在印度工作過,卻也認真研究過印度報告。論起連陽奉陰違都算不上的懶散,東南亞不少地區也差不多。李潤石解釋道:“於司令,政治的核心工作內容是對於製度以及利益的領域。麵對切實的利益,人民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不管是中國人民還是東南亞人民,以及印度人民,在這方麵不會有任何區彆。
如果說有什麼區彆,那就是中華文明畢竟發展到了1個高度,這個高度讓中國明白,1切都不要搞虛的,隻要敢於真正麵對人民利益的分配,在必然會引發新矛盾的同時,也有可能解決舊矛盾。
現階段,我們的部隊就要展現出我們敢於鬥爭的1麵。而政治工作則是讓印度人民明白,哪怕幾百年都始終無法改變的社會現狀,我們也敢去挑戰,並且為了印度人民去打破所有枷鎖!革命不是請客吃飯,不是做文章,不是繪畫繡花,不能那樣雅致,那樣從容不迫,文質彬彬,那樣溫良恭儉讓。革命是暴動,是1個階級推翻另1個階級的暴烈的行動。”
聽到這裡,於岑頗受震撼。他原本以為李潤石是1位學者型領導人,卻沒想到深厚的學術功底讓李潤石擁有了麵對殘酷現實的勇氣與能力。
但此時於岑也不敢真的完全相信李潤石,便答道:“就請李主席安排工作。”
這邊李潤石開始運營印度獨立地區的革命工作,那邊德國專家中有1少部分留在斯裡蘭卡考察,大部分乘坐飛機直飛新加坡。這次大審判的討論地並沒有設在中國境內,而是放在新加坡。在得到解放的地區,有各個分會場。
按照大審判的安排,最好能在殖民者們犯下罪行的當地進行審判。審判最好能公審,審判結束後的處決也能在那些殖民者犯罪的地方執行。
隻要是歐洲學者,都知道這是為了殺人立威。支持者們對此頗為欣賞,不支持者們則覺得這是1種報複主義。當然,不支持者們好歹也是法學專家,他們即便心中腹誹,卻也沒有公開反對。
報複,複仇,1直被認為是人類古老文明中傳統的正義之1。法律發展到現在,有些法學界人士還將這種行為稱為“自力救濟”。而且這種審判是司法行為,決定那些人有罪無罪不是靠情緒,而是靠法律判決。既然真的不支持審判殖民者,那就得從法律角度為這些人辯護。而不是用“反對報複”這種道德口號。
德國代表團團長,德國科學院院長卡爾教授雖然1臉坦率,但是麵對中國政府工作人員的時候,依舊用有些蹩腳,而且帶了些東北口音的普通話說道:“這些德國專家是前往河內考察越南社會主義共和國的法律建設。”
對麵的中國政府工作人員神色古怪,明顯憋著什麼。至於憋得是不快或者是可笑,卡爾教授就裝作沒看到。畢竟,這些考察申請中包括農村基本的組織,城市工人的生活與組織,軍事預備役組織,軍事訓練體係,情報體係,政治思想教育。怎麼看都與法律之間相隔甚遠。
好在中國政府工作人員看來頗有工作經驗,他憋住了,最後說道:“我會上報,看看會不會被批準。”
先過了上報這1關,卡爾教授回到駐地,看到賴歇瑙正在與德國軍隊的人員正在品評新拿到的衣服。3月的德國還很冷,非得穿厚外套。而新加坡則是4季炎熱,德國軍隊雖然也有熱帶作戰服,但是賴歇瑙此次是以法律學者身份出現,並沒有攜帶軍服。
走過去,就聽賴歇瑙讚道:“這種纖維非常適合熱帶,等回去後要交給研究部門研究其成分。”
說完,便轉過身。卡爾教授將賴歇瑙帶到住處的陽台旁。1片熱帶風光在眼前展開,那些熱帶特有的植物,以及不同的天空與雲朵,都令德國來的卡爾教授心情愉快。但卡爾教授的話卻不是這麼愉快,“元帥真的不擔心安全麼?”
賴歇瑙對這種小把戲很不以為然,白了卡爾教授1眼。慢悠悠的答道:“既然中國方麵如此自信,何銳又是1位真正的軍人,他必然希望我將看到的內容帶回柏林。”
正如賴歇瑙所料。中國當然知道賴歇瑙的身份,所以這份申請直接送到了南方局,由於李潤石率先離開,所以主持南方軍工作的是秘書長吳豪。吳豪看完申請內容,自信的笑道:“既然德國元帥願意配合我們,我們當然也要配合他1下。”
旁邊的同誌可沒勇氣背負這樣的責任,就提醒吳豪:“吳秘書長,讓德國軍人隨意參觀會泄露我們的不少秘密?”
“他們在越南走多久,都不可能了解到我們的機密。而且國家治理本就沒什麼秘密可言,隻有舊社會中才會存在那麼多欺騙。那種欺騙其實也不是為了騙外國人,而是為了欺騙本國人民。”
聽吳豪解釋後,同誌還是不太有信心。吳豪知道同誌擔心什麼,便答道:“我會給主席發電報,解釋我的看法。當舜之時,有苗不服,禹將伐之,舜曰:“不可。上德不厚而行武,非道也。”乃修教3年,執乾戚舞,有苗乃服。既然德國這麼有誠意,派遣了如此高級彆的軍官來考察,就讓他們看!”
果然,李潤石把這段寫進報告,何銳也很快回電,“同意吳豪同誌的安排。”
這邊有人負責,賴歇瑙等人很快就乘坐飛機抵達河內機場。1看到河內機場的規模,以及安排,德國軍事專家們都神色嚴肅。這座機場1看就是中國設計建造,水平非常高。在德國資料中,法國1940年被允許印度支那地區獨立的時候,並沒有留下如此出色的基礎建設。現在不過是1942年初,中國在3年內就完成了這麼出色的建築,足以證明中國正如在政治宣傳中所說,為前殖民地提供大量基礎建設,幫助前殖民地國家迅速提升。
賴歇瑙看著前來迎接的中國官員,那是兩男兩女,年紀都不超過30歲的青年。等對方打了招呼,賴歇瑙對看著像是領導的男性問道:“我想考察1下這座機場的運行。”
這位男性官員看向旁邊1位個頭不算高的女官員。女官員有著1張圓圓的臉,非常可愛。她從容的答道:“賴歇瑙先生,你們得先完成身份登記,獲得身份證明。不管您多想立刻參觀考察,都得先完成這樣的步驟。”
賴歇瑙又是皺眉。他在中國的皺眉頻率遠高於在德國的時候,因為中國的很多事情與德國大不相同。譬如,德國政府裡麵有女性雇員,卻沒有幾個女性官員。如果不是中國還在希特勒上台後派遣過女性大使,賴歇瑙就會懷疑中國派女性官員接待他,要麼是故意小看,要麼是玩美人計。
但白姓女官員提出的觀點倒是意外的正經,賴歇瑙也沒有拒絕。於是拍照,製作身份卡。簽署身份文件,花了1天時間。第2天賴歇瑙就帶著人直奔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