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對何銳時代的經曆進行一次梳理,反思,才能讓中國全麵邁過這個階段,走向全新的時代。這不僅是對何銳時代的同誌們有一個交代,同樣也能避免因為無法理解到時代變化,而產生錯誤預期,從而給新時代背負上沉重包袱的現實問題。
從4月進行到6月,整體的宣傳運動成果讓李潤石比較滿意。最重要的目標,也就是“新中國”的概念徹底深入人心。
李潤石最希望團結的是1920年後出生的人民。他們到現在最大年齡不過26歲,正是最能接受新事物的階段。這也是為什麼李潤石要在衛星直播中發表“世界是年輕人的”講話的原因。
這一代的年輕人中有2000萬參加了第二次世界大戰,這一代的全部年輕人都被納入到了總動員體係。接受了集體教育以及戰爭的洗禮,戰爭的勝利讓這一代年輕人真的接受了新時代的理念,有著建設祖國,建設更好生活的意願,以及與整個社會接軌以及合作的經驗。
從反饋來看,這一代年輕人完全接受了新中國的理念。他們認為何銳政府開創了新中國,而不是北洋舊政府的延續。
同樣,有了媒體的係統性宣傳。年青一代也理解了不管北洋政府或者是何銳政府,都是中國曆史中不同階段的存在。以始終沒有中斷的中國曆史的角度來看,北洋政府與何銳政府之間存在先後順序的關係,以及存在人員和血緣的聯係。
但新中國與舊中國之間,有著一道天塹鴻溝。這道天塹鴻溝的標準在於,中國到底是權力者的中國,還是人民的中國。
在理念上的勝利之外,政策宣傳和解釋的勝利也令李潤石非常滿意。譬如人民終於理解了土改政策,就是極大的成果。
土地贖買政策徹底完成了土地全麵國有化,讓人民公平的獲得了土地使用權。還通過贖買,向人民提供了一筆錢,使得後續的小商品經濟發展有了貨幣消費力的基礎。
由於土地革命政策太過於成功,徹底消滅了土地私有製的矛盾,所以普通民眾都沒人去稱讚土地政策。反倒是何銳政府搞的土地改革中,為了消滅對抗的敵人,導致了兩三百萬人死亡的事情成了一群城市小資產階級以及小地主階級用來批評何銳政府的理由。
搞笑的是,同樣是地主,麵對土改,中小地主階層反抗的最激烈,真的知道土地私有製度是怎麼回事的大地主階層中隻有少數頑抗到底,其他人反倒是直接給跪了。
這些大地主階層在接受采訪的時候,雖然都技術性的遮掩麵部,反倒是真的對於土改政策給與了極高的評價。認為何銳要通過土改“解決破產農村的資產重組政策”是真的抓住了當時農村破產問題的關鍵。
雖然在這部分宣傳中,不少地方乃至於中央宣傳口的領導因為理論水平不足而失去了這部分宣傳工作,但是從整體來看,將人民對土改政策理解,從“仁政”視角變成了“解決破產農村的資產重組政策”,還算是成功。
李潤石在意的是“資產重組”的政策到底是有利於民眾還是有利於“資產所有者”。如果宣傳者認為資產充足是“資產所有者”吃虧了,那就肯定不自覺的會認為死了上百萬人是一場社會的悲劇。如果認為資產重組是為了解決農村人民破產的問題,那麼因為個人利益而對抗社會發展,就是那些人的個人悲劇。
通過曆史唯物主義來明善惡,知因果。將社會悲劇與個人悲劇分辨清楚,才能真正解決問題。這就是李潤石發動這場宣傳進攻的目的。李潤石知道,何銳也從來沒興趣給自己辯解。但是作為政權來說,卻有義務讓人民知道真相。
隻是何銳死的早,在何銳生前有太多更重要的其他主要矛盾,根本不能在以前進行這樣的全麵宣傳攻勢,通過梳理過往政策,從而給已經結束的矛盾蓋棺定論。
現在已經到了蓋棺定論的時候,如果此時不去蓋棺定論,暴露在外的過去的屍骨在腐朽後就會成為有毒蚊蠅的孳生地。也不知道是因為人民覺醒了,還是宣傳的攻勢太成功,以至於本以為會跳出來的反對者們都很安靜,並沒有針對性的進行反擊。
由於沒有反對者出來唱對台戲,宣傳部門準備的不少方案都隻能束之高閣。尤其是在生活發展對比方麵這個本來會引發很大爭論的領域。
三十年前已經成年的中國人到現在還有近三億,所以各地不同階層的人民生活水平都非常清晰。1946年普通民眾的生活已經全麵超過了三十年前小地主的生活。
由於整個社會的發展進步,普通人可以在冬天吃上來自於南方熱帶地區的水果。隻是在吃穿用住方麵,城市普通民眾享受到的社會生活在涵蓋麵上已經不是三十年前的中等地主甚至是大地主能夠享受到的。
這種社會進步導致的生活變化就不能用“破產重組”來解釋,而是需要從更廣闊的層麵,也就是國家發展能力的曾經去理解。
1924年前的舊中國,國家的權力者們沒有發展能力,缺乏國家發展意願。民間雖然有意願卻沒有能力。整個的無力化,導致了舊中國的全麵絕望。
新中國則有能力有意願,但是新中國沒有全國的政權,這就是革命戰爭爆發的原因。革命戰爭勝利的結果就是中國從此開始高速發展。
在新中國的發展中,何銳政府任用了一些舊時代的官員,與國內外的資本家以及國外的帝國主義國家進行了很多有利於雙方的合作。但是這種發展的本質與舊中國完全不同。
當然,這些合作的確存在了剝削,以及過程中出現了貪汙腐壞,違法犯罪,甚至是國內有人出賣國家利益來換取個人私利,但是這些問題的定性就不能用簡單的不死不休的敵我矛盾來看待。為此,李潤石還專門寫了《論十大矛盾》的文章,來對這些討論進行指引。
到了這個階段已經是6月,人民對這次宣傳攻勢已經沒有了太大的興趣。因為在大家能夠接觸到的層麵上,該說的都說了,該理解的都理解了。更高層麵的問題超出了人民的接觸範圍,沒有了能夠理解的基礎,自然就沒了興趣。
到了此時,終於開始有親資產的媒體跳出來與央媒打起了擂台。
也就在此時,紐倫堡國際法庭結束了對英國、比利時的審判。英國首相丘吉爾,殖民部大臣等英國官員,以及比利時國王、比利時殖民部大臣在內的一大批歐洲殖民主義國家的政治領導人和官員們被判處死刑。
這個消息引發了包括中國在內的廣大遭受殖民主義和帝國主義壓迫的人民的歡慶。雖然早就想讓這些罪犯去死,但是公開判決他們死刑,無疑是最能揚眉吐麼。
不少比較民族主義的報紙上刊登了讀者來信,請求恢複誅九族,淩遲,腰斬等酷刑。
李潤石早就做了準備,國民日報立刻發表了《忘記過去就是背叛曆史,但是走不出過去就沒辦法邁入新時代》的文章。
“……舊時代的也是人類文明史中的一部分,不管這個時代多麼血腥、殘暴、無恥,都不能否定,也不能忘記。但是人類文明必須進步,而不是被舊時代絆住手腳。
酷刑是為了留下深刻的印象,沉浸在對舊時代的酷刑處決,意味著我們依舊止步於舊時代。
人民們,革命者們。誅首惡,釋從犯,不是與舊時代的罪惡妥協,而是在判決了舊時代後繼續大步向前,邁入新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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