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的爭勝心也唯在彼此之中升起來。
不過,兩位對於這樣的感覺和經曆倒也不覺得討厭罷了。
事實上,若非是玉清激他,上清此刻仍會在藏書閣之中閒散度日。
這小道士縱有才氣,祂卻也實在是懶得去管,世上有天賦的人如此多,便如天上星辰數,哪裡數得過來?難道每一個都要由他來親自去教導嗎?
隻是玉清賭局一出,上清大道君就有些躺不安穩了,思來想去,年少且有才氣,又不曾被自己收為弟子的,竟隻剩下了那小姑娘和這無惑道君,雲琴那定是不可被選的,於是隻得選了這小家夥,又因齊無惑悟到了寫於書卷上的劍術基礎,故而這才起了一絲念頭,且來看看。
不過,確實是有所收獲。
先前他還考慮要不要選擇旁人,但是眼下看來,這小家夥已足夠。
黑衣大道君略作沉吟,複又想到了玉清元始大天尊的選擇,微微垂眸,那太上玄微既被太清老哥看重,那麼資質暫且不說,其在道心,悟性之中必有一處超凡脫俗。
既已算是玄門弟子,又有了玄微這個道號。
還能主動曆劫。
難怪玉清會喜歡啊。
複又看向那少年道人,見齊無惑似正在思索,微微頷首。
小家夥,可要努力……
勿要被那什麼太上玄微真人比了下去啊。
一縷神意,漸漸散去無形。
上清大道君已做出了決定。
……………………
上清藏書閣第二層。
那位身穿戰袍的男子已垂首等待許久,仍是安靜,存神守念,不曾有半分焦躁。
忽而聽得了平淡的聲音:“汝不在九天駐守,今來吾處,是有何事?”
男子微抬眸,麵容隱隱粗狂,卻又自有一股說不出的氣度,看到太極圖上,原本斜躺著的青年道人不知何時已然端坐,神色平淡,仿佛亙古永存。
於是正色,帶著一絲笑意拱手道:“好教師叔知曉,師尊前幾日閉關,要弟子將此玉符拿來給師叔,言道約定已經定下數日,他已選擇好了人選,師叔便是先前未有抉擇,現在也該選好了,且寫在玉符之上,不再更改。”
氣度清俊的黑衣道人抬眸,淡淡道:“嗬,未有抉擇?”
“本座何時未有抉擇了?”
“汝師未免狂傲。”
男子隻是微笑拱手,並不接話。
這句話除去那位,也無人能接。
無人敢接。
黑衣大道君手中拂塵一掃,搭在臂彎,淡淡道:“玉符何處?且拿來吧。”
男子取出一枚玉符,雙手捧著,不見如何的動作,就已浮在虛空,而後落入了上清大道君的手中,屈指叩擊,令這玉符之上籠罩著的淡淡靈光散去了,露出真容,卻見那玉符有兩部分,其中一部分散發著瑩瑩清光,仿佛有演化萬物之靈韻,已經以極為沉穩的文字寫下六個字。
一筆一劃,皆極端莊,如天如地,自有法度長存。
名曰——
【太上玄微真人】
嗬,還是玉清祖炁真符寫的……
何等好勝心。
上清大道君微微垂眸,神念一動,已經寫下了名字。
瀟灑從容,一氣嗬成。
旋即袖袍輕掃。
這一玉符便已重新飛回。
男子手捧靈紋,看到另外一側,隱隱有吞噬萬物,劫滅天下的氣機,與那極浩瀚磅礴,演化萬物的氣息針鋒相對,且絲毫不落下分。
而後【太赤渾沌靈文】寫下了名號。
和玉清祖炁真符相對,亦是絲毫不差。
同樣是六個大字。
【洞玄無惑道君】
兩個玉符上麵都有獨屬於兩位大天尊的氣機,化作了特殊的封印,極容易辨認。
已經無法更改了。
男子微微一笑,將這玉符收了起來,拱手道:“那麼師叔,此名錄便就此封印起來,雖然是師叔和師尊的玩笑,但是也當令周天星宿,山川地祇,雷部鬥部諸神一並旁觀此盛況,去看兩位看重的後輩鬥法,以為賀。”
他行禮之後退去了,而後也不曾驚動此刻在上清藏書閣第一層的青陽妙道天君。
隻化一道流光,前去了天庭通明殿之中,尋了排布天庭之中諸多事宜的天官,那天官忙不迭放下手中事情,應將出來,遠在門內就已躬身,口中稱頌大真君,神色極恭謹,那男子擺了擺手,示意他不需要如此多禮。
隻是吩咐其在排諸如天庭法會,蟠桃盛會等事之時,且記住五百年後空出一日,以遍邀諸神和天官。
“五百年後?”
那位通明殿使者查過了各類的典籍,卻仍舊不知道五百年後是有什麼大事,需要邀請諸天神,於是疑惑道:“在下愚鈍,實是記不起來了,不知大真君所言五百年後,於大羅天上有何事情?”
於是那身著戰袍的男子放聲大笑,將那玉符扔給那天官保管,隻如是道:
“有何事情?”
“五百年後,於三十六重之上大羅天中。”
“太上玄微真人。”
“洞玄無惑道君。”
“於此戰!”
“分勝負,定輸贏!”
“決上下!”
於是天官仙眾,皆駭然失色,不能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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