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去了老青牛的玄都。
以及這素來不出麵的道友親自指點。
黑衣大道君垂眸,眼底似乎有波瀾掀起,震怒不已以及憤恨懊悔,緩聲低吟道:
“原來,如此——”
……………………
“無惑今日的點心,倒是不錯,嗬,你我師徒長久未見,你這一身本領,也大多是你自他處得來,老夫尚且不知,今日你已三花聚頂,堪為登仙,來來來,讓吾來看看你現如今的手段如何。”
divcass=”ntentadv”早上齊無惑準備了些時興蔬果做出的菜色,老者似乎頗有興致的吃了不少,而後便是帶著齊無惑來到院子裡麵,要見識見識他的手段,少年道人握著了那柄連鞘的血河劍,行禮稱是。
太上的指點和其餘人的不同。
他不會親自和齊無惑對練,隻是任由齊無惑自己施展招式神通,他隻在一旁旁觀而已,少年道人自無不可,持劍將一路行來的諸多神通招式儘數在老師的麵前施展了一遍,有的是傳授而得的,有的是在和彆人交手的時候學會的,也有的是自悟。
自縱地金光,劍氣縱橫,又有禦風,控火之術,劍氣超凡,琴音無邊。
一路輪番施展過來,縱然是齊無惑沒有動用自身純粹到已經可以被稱之為是仙氣的炁,仍舊是掀起了陣陣波濤,元氣四散流轉乃是以單純神通就足以吸納引動了外界之炁,以展現出種種不可思議之手段異相。
老青牛看得感慨。
果然,二爺的根基雄渾,手段也高。
諦聽那老小子,隻要不靠著他那先天神通作弊的話,單打獨鬥,決計不會是二爺對手,但若是讓諦聽提前做好了準備的話,結果就又會不一樣。
白澤和諦聽在遭遇戰的時候基本上是最弱的那種。
也就靠著境界欺負一下普通神仙。
遇到了幾個有手段的同境界對手都得跪。
但是若是白澤和諦聽這兩個和旁人約架,是從沒有輸過。
無他,那手段和神通實在是太過於不講道理了些。
齊無惑將自己一路行來的諸多手段都演示一番,而後才站在了老師的麵前,老者含笑誇讚了幾句,正要開口,忽而動作微頓,微不可查地抬眸看了天界北方的方向一眼,而後又恍然無事發生一般,撫須笑道:“無惑根基雄渾,基礎紮實。”
“在這一點上,該是彆有奇遇,倒是用不著為師操心了。”
“嗬——【為師】需得要感謝感謝他啊。”
老者未曾在這件事情上多說什麼,隻笑而道:“不過,根基雖然紮實,但是無惑亦未曾度過雷劫,是嗎?”
齊無惑點了點頭。
老人撫須道:“之後的道路,無惑可知道?”
齊無惑點了點頭,道:“是,三花聚頂已經是化二為一,隻是此身還有一點陰質不曾祛除,伴隨修為漸長,便有雷劫招來,破去雷劫,此身純陽,便是正統的仙人,可有陽神出外景的手段,神遊萬裡,隻在一念之間。”
“更有諸多不可思議的手段。”
“之後便是彙聚五炁,以證地仙。”
老者笑道:“地仙和真君,已是上品,為煉神還虛之道,煉精化炁,煉炁化神,著眼點皆在於一個【化】,而煉神還虛之道,卻在於一個【還】上,吾弟子道心惟精惟一,八難當之中至少大半難不住你,其餘諸多卻要你一一走過。”
齊無惑道:“請老師指點。”
老者撫須,道:“世人稱呼八難,此八難卻非是尋常定數,隻說,多情者,則其難在情;無情者,其難在無情,何解?唯是一人秉性最強最弱之處,釋家所言,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尋常殺戮者,如何能稱呼為屠?”
“是要殺戮極重者放下殺戮,無情者知何為情,多情者知何為斷情。”
“天下蒼生萬物萬法,每一個的八難都不儘相同。”
“而無惑你之難……”
老者歎息:“正在於北極南極,你是求道者,旁人之道,便是你之難。”
“需得要【證道】,方才可以踏過這八難一步,若你已證道,則你成地仙之日,前方將會毫無半點的阻礙,一路暢通,直至於真君。”
齊無惑沉思,道:“何為【證道】?”
老者笑而道:“證為明,道心既明了,則需要內證自我,亦可以彰顯於外,如大日之昭昭,可令自我成道,也可以使得蒼生受益,是為證道,若此道當真存在,那無論你在何處,其皆存在,安有不可以示之於人的道理?”
老青牛眸子收縮,頭皮一麻。
???
這,這是要開辟自己的道統法脈嗎?
嘶——
二爺這是要比那伏羲養大的混球都要走得遠嗎?!
老者手中當年自己開辟道統時候的八景宮燈提起,遞給少年道人,笑而道:“雖距你還極為遠,但是無惑當有此心,此燈給你,也是因此之願,隻自己苦思冥想,上下求索的話,如何能稱之為證呢?”
“隻是在想著道罷了。”
“這樣的情況下,你死了的話,你的道就不存在了,可是若是你自己身死,道就不存,那麼你的道,不就隻是依附於你而存在的嗎?那能稱之為道嗎?”
少年道人心中有豁然開朗之感,雙手托舉,承載此燈,斂容,正色道:
“弟子謝過老師指點。”
老者撫須,笑而道:“無惑且自修行吐納。”
“需在半月之內,踏破雷劫,臻至於元神純陽,才有下一步修行。”
“是。”
少年道人於是修行吐納,認真專注,老者則是自煮茶斟茶,約莫有盞茶時間,茶才泡好,老者微微抬眸,看向遠處之地,不見動作,一盞茶已經消失不見,他起身的時候,也自消失不見,眼前一切如夢幻泡影,轉瞬即逝,眼前所見,乃是波濤如怒,長空如洗。
一黑袍道人立於這天海之間,手中拿那杯盞自飲,眉宇淩厲如劍。
老者含笑道:“原來是上清道友,來此何為?”
黑袍道人神色緘默沉靜隻飲儘了茶,淡淡道:“我才要問你,消失不見如此之久,竟然出現,看起來,你確確實實是對他很是看重啊,太上。”
黑袍道人看著遠方那少年道人。
如見往日一幕幕。
是自己認可的晚輩劍客,是自己讚譽的後輩修者。
是自己和玉清的賭局所選中的人。
是決意要收為弟子的璞玉。
也是現在的隱隱憤怒懊悔不甘之源頭。
許久後收回視線,漠然注視著眼前的老者。
萬籟俱寂,如雷霆之將落,大廈之將傾。
黑衣大道君淡淡道:
“他,就是你的弟子。”
“太上玄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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