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喝完這一盞茶,事情或許會有轉機了。”
第二,則是為了有一個明朗的【不在場的證據】。
畢竟他的真君之境,可是三清道祖欽點的應劫而成,應運而生。
撥亂反正,兵家魁首,卻行霸道之舉,斬殺勳貴,奪世家之利,甚至於斬文官之首開路。
似乎是在問他,也似乎是在問一代代的皇族,亦或者,那無儘歲月之外,鐵筆如刀的史官,道:“我們這一脈,就注定了要父子相殘,兄弟相殺,我這一雙手,我為這人間討伐四方,平定外患,染血無數,自認還是乾淨!”
李翟微微一怔,眼底有驚愕之色,道:“道長何以教我?”
齊無惑道:“我有些事情,要出一趟門。”
這位總是笑口常開的菩薩回過神來,而後瞬間意識到了另外一件事情——
“不過,他腰間那個玉佩,還有手裡麵的拂塵,好像都很棒啊。”
普賢菩薩則是麵色驟變,雙手合十,語氣隱隱凝重,失去了往日平和鎮定:
“真武蕩魔大帝說,他的那位朋友,上清洞玄道君,比起他還凶……”
這金色的佛光都似乎化作了某種妖孽怪物一般。
彌勒菩薩。
旋即齊齊變色,顧不得寒暄,施展神通,騰雲駕霧,朝著那人間守藏室之處飛去!
他舉了下茶盞:
齊無惑看著這荷花皆已凋謝了的荷塘,整個荷塘的水質都呈現出一種偏向於渾濁的墨綠色,殘荷之野半耷拉在水麵上,荷花早已謝了,蔫吧了的花枝粗大,毫無絲毫的美感,看上去一副萬物凋零的落寞感,正如此刻之皇朝。
就好像那個果子上麵有一整個世界一樣。
艸?!
齊無惑看著那龍女,未曾想到,這個小龍女竟然一直藏在外麵,似乎是等著自己似的,不由訝異,而今現在尚且還有事情要做,想了想,基於當時對於涇河龍王這位故人的承諾,齊無惑記下來了這龍女的一縷因果和氣息。
……………………
李翟砸在桌子上,握緊了的拳頭緩緩鬆開來,鋒芒畢露的威武王似乎疲憊。
李翟臉上的笑意慢慢消失,點了點頭,歎息道:“……道長所料不差,翟最近算是放下了一切情麵,大刀闊斧,甚至於有故人死於我的刀下,氣運駁雜汙濁之處也儘數斬出了,但是……”
“可是啊,我注定了,要殺死他嗎?”
不過老青牛經曆得多,知道什麼時候該問什麼時候不該問。
事之反常即為妖!
此地此寺此景,為何不可稱之為妖?
而在這個時候,一隻腳踏在這佛光前的河流旁,這靜靜流淌的河流之中,突然暈染開血色,天地暗沉,風起蕭瑟,一名身穿暗紅色道袍,腰間挎雙劍,眉宇冷淡銳利,玉簪束發的道人微微抬了抬頭,看著前麵清淨自在的寺廟。
好奇這事情是不是和之前的客人有關。
李翟笑著伸出手邀請齊無惑坐下,道:“我說今日為何有些事情得要回這院子一趟,沒曾想,剛剛回來就遇到了道長你,看起來,我這是運氣很好啊,哈哈哈,不過,道長你素來清修在外,不問紅塵中諸事,不知今日來此,卻是為何?”
她再不通世事,也是知道的,這樣的寶貝不能輕碰。
他的威望和氣勢,已經達到了曆史上諸多開國之君的層次,但是他現在所做的諸多霸道手段,卻有過於絕對,過於地用力,這對於他名望和影響也極為巨大。
“這樣的話,可以找到人間的一個上房,舒舒服服泡個澡,再睡一覺。”
“佛門之陣法,雖然有些妙處,但是基於空相,以我兵法,也可以克製。”
她隻是想要瀟瀟灑灑,不受拘束地遊戲人間。
“真是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啊。”
少年道人抬眸看著遠方,道:“這陣法,也未必隻有這一條破劫法。”
“決定了,偷他個幾兩碎銀子!”
李翟似乎比起那時候還要更瘦些。
齊無惑一路行來,分神兩端,本身已行過了京城,來到了一處相對於豪門巨戶來說,非常尋常的宅邸,屬於皇子的各類威儀皆已撤去了,原本那些美麗的侍女也不見蹤影,守衛著的皆是披堅執銳,渾身有殺氣的戰將,相比起皇子的宅邸院落,更像是軍營。
“我這一段時間也在耗費心力推演破陣,這一座籠罩了整個京城的陣法已經被破去了許多,隻剩下最後一個節點我始終尋找不到,甚至於,我們都已經不眠不休,近乎於一坊一坊,一存一村地尋找,都不曾找到這個最關鍵的陣法節點。”
老青牛不忿道:“坐坐就走,倒是白費了老牛我跑了好幾個地方,找來了這許多好滋味的齋菜,嘖嘖嘖,不過,他們不在這裡呆著,吃不得老牛我親自找來的齋菜,是他們沒有這樣好運氣。”
四位菩薩一時寂然。
李翟的痛苦,並不隻是因為這個抉擇。
“如同當年我的父親殺死他的兄長一樣,我也要如他一般,殺死自己的哥哥嗎?”
完美的作案目標!
………………………
幼年恣意生長,卻還沒有長輩教導的龍女一隻手托著下巴,明亮而大的眼睛裡麵似乎亮了起來,忽而就對那少年道人手中那一柄白玉為尾的拂塵產生了莫大的興趣,不過她很快放棄了這個充滿了誘惑的打算。
李翟不露聲色笑道:“哦?為我而來?不知道道長是什麼意思?”
往日也是人來人往之地,多有來此祈福的。
齊無惑走出了守藏室,踱步而出的時候,早有一道血色自眉心閃過,旋即消失不見,而視線自然而然地掠過,落在了人群之中的一個身影上,那帶著兜帽,靠著龍族操控水域的潛形藏匿之術躲藏在了人群之中的小龍女隻覺得身子微僵了下。
少年道人想了想,語氣溫和道:“放心,這件事情不是什麼大事,我應該很快就會回來,現在日頭剛剛朝西偏,且先一邊看書一邊收拾收拾齋菜,等到這菜收拾好了,我應該也就把事情處理好回來了,正好吃飯。”
老青牛見到那少年道人一身道袍,木簪束發,拂塵玉佩都穿戴了,看那模樣,顯而易見是要出去,當即開口喚住他,瞪大一雙眼睛,道:“你也不吃?”
“這陣法是以無邊神通,以他的血脈為脈絡,以他的心臟為核心在他體內構建的。”
還因為他很清楚自己最終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
六界動蕩,並不安穩,此刻已經走入了劫難的旋渦之中,現在經曆的事情,不過隻是佛道之劫的一環,而佛道之劫不過隻是人間之劫的一部分,人間之劫又是這一次時代量劫的進度,層層相疊,仿佛浪潮一般,洶湧連綿,似乎永無窮儘之日。
divcass=”ntentadv”這個情況下,自然是有暗處的身份更好些。
以及。
李暉的罪孽真實,這自然毋庸置疑,可是年幼時候哥哥一筆一劃教導自己寫字讀書,一起玩耍的記憶也同樣真實,作為人的感性一麵和作為將的鎮定冷峻,過往的記憶和刀劍的冰冷同時衝擊,方才如此痛苦。
齊無惑可以感覺到,因為源初之人,以及人之炁的緣故,自己此刻和人道氣運息息相關,不可輕動,之後要行殺戮之舉,故而提前來到了李翟的住處,來到了這人道氣運最為激蕩最為濃鬱的地方,正是為了借助此地,以穩定住自己的【氣機】。
少年道人回答道:“他們來過了,坐了一會兒,閒聊了些事情,現在已經走了。”
李翟整個人都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劍,亦或者說筆直的長槍。
至少現在會讓自己想起來很開心的。
河流流淌兩地,一側血色幽深,一側金芒清淨。
彼此涇渭分明。
救人如救火,片刻不能遲!
“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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