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6章當年你，當年我，當年佛
齊無惑沒有等待到了明心的回歸，在煉陽觀之中等待了幾日之後，亦或者說，並非是刻意地等待，一切都是自然而然，大道在心，來去自如，一舉一動都契合了道韻。
楊戩問道：“帝君要去何處？需要戩隨行護衛嗎？”
楊戩性格沉靜冷靜，知道以真武大帝的實力，本就是天下無雙。
一路廝殺上來的禦尊之首。
其成長的軌跡，當真可以說一句蕩儘群魔。
南極長生大帝君尚且不願意和帝君發生正麵衝突，何況是他麾下這些？
楊戩這些年來，追查稽捕了南極長生大帝麾下各種後手，尊奉長生的神魔不知道多少，尤其是最近，發現人世間那些個原本已經被近乎於徹底按下去了的長生教派再度冒頭。
此刻卻是擔憂【菩提子】即將成熟的消息傳出來，引得那些個邪祟不知好歹，若是欲念擾了心智，胡作非為，在佛國附近攔路，卻是不好。
求長生無錯，但是為求長生不顧一切，以蒼生供養自身，卻是該死。
“力儘神疲困壁根，笑破他人口。”
“不是輪回，是在修行。”
今日不同。
“故人？”
佛主阿彌陀佛親自迎接下來，左側是未來佛彌勒菩薩尊者，齊齊迎下來，道：
“不知道鎮天大帝來此，貧僧有失遠迎，帝君恕罪，恕罪。”
兩匹異獸一下頓住了，楊戩道：“帝君？”
“你我若是還有來生，當還如今生一般爭執嗬斥，你若是為老鼠，我便為青蛇，老和尚我吃了你！”
那枚銅錢在這裡，而銀針就恰好自這銅錢中間的空洞裡麵插進去了。
天女散花，地湧金蓮。
正此心中思考的時候，前方所見，大品帝君，天界五老之一。
“死便是去。”
兩個老僧對視一眼，皆是回答道：
“根本智慧，清淨空寂，圓融無礙，方可以得之為無上妙境。”
帝君回答道：“既然根本智慧本就是空寂，本來就無聖可言。”
隻是楊戩不知道，為何人間如此強盛，且在未來會變得更為強盛。
真武大帝看著他，語氣平和道：“既欲同行，不如就一並走一段路吧。”
似乎是因為這等昌盛，會帶來什麼問題嗎？
“拄杖子不仁，以三世諸佛曆代祖師四聖六凡為芻狗。”
是南極長生大帝？
作為參與這千年南北雙方爭鬥的神將，楊戩已隱隱預感到，兩位大帝君的矛盾不可調和，大道之爭鬥，距離爆發也已不遠，但是南極長生大帝君的存在，會讓真武大帝如此看重嗎？
一路徐行，走出了這落雪皚皚的中州府城，倒似是不著急前去西方佛國，隻是隨意行走，楊戩變了一輛馬車出來，黑袍帝君坐於其中，這英武青年神將則是坐在馬車旁邊，揮鞭而動，前行所見，人間祥和無比。
這個喝罵道：“凡聖兩忘，情儘體露，我看你既不像是個修佛的，反倒像是個驢馬！”
“哈，你若為青蛇，我就是蒼鷹，抓你上天去。”
真武大帝踱步前行，楊戩若有所思，明悟帝君來此是為了見見故人。
楊戩心中震動。
真武大帝朝著車外看去，語氣溫和，道：“卻是故人。”
隻是還不等他傳靈符入內，佛門之內，流光恢弘巨大，忽有誦經之聲恢弘浩大，靈山佛國結界大陣，竟然齊齊展開來，而後前方佛光變化，一尊尊金剛，羅漢，菩薩都雙手合十，足踏蓮花，金光，在靈山道路兩側齊齊排開來。
“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
真武大帝輕聲道，告彆故人，背後兩個僧人漸漸不再喝罵對方，其中一人雙手合十，神色狂傲，放聲大笑道：
楊戩眼底有喜悅之色，而後行禮道：“是！”
兩個在輪回之中掙紮，有佛心和恒心，在輪回之迷之中修行的僧人對視一眼，他們並非是每一世都可以頓悟佛理，也有迷障之時，難得如今日相遇，忽而齊齊雙手合十，臉上怒容散去，隻是平和，對答道：
“同修欲往何處去？”
另一個老邁和尚則是神色溫和，看著前麵的碧波潭，道：
兩個老僧怔住，直接被問得啞口無言，沉思許久，其中一人忽而撫掌笑道：“若是如此，我們兩個眼前這位，是誰人呢？”
“是要死了。”
黑袍帝君升起年少時候的玩笑心，溫和回答道：“何為聖？”
這千年時間，人間昌盛無比，而以諸子百家，人道氣運之網，上則有人道神祇敕封，下則是陰司幽冥諸神，人間已打造成了一個穩固無比的狀態，隻是若有妖魔逃竄，也會有諸兵家學子結陣以待，短時間內斬殺。
楊戩溫和道：“看起來，兩位的佛法卻是一般高下。”
“但是我若是不受如此之禮。”
這三句話，儘數得了禪宗之味，卻也隻是落在虛空之處，旋即卻是低吟道：“化育春陽照嫗前，摧殘霜雪憑陵後。”
這些個神魔妖孽，為了長生不滅四個字，可以做出何等事情。
“截鶴續鳧，折衡剖鬥。”
哪怕是楊戩這樣沉靜的性格都被這樣陣勢而震動了下，禁不住道：
卻未曾想到，兩個人又在這裡撞上了，於是更好一番爭執吵鬨起來，往日種種‘恩怨’爭執起來了，此刻卻問楊戩評評理，楊戩定睛一看，施展神通，就在這一處地方尋找到了那銅錢和信物，兩人一看，卻皆啞然。
在那一株菩提樹下，燃燈道人睜開眼。
“兩位比起之前，佛法又有精進了，此地冬日嚴寒，不是久留的地方。”
“去不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