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一個三線城市的初中數學老師而言，網球這項運動離她實在是太遙遠了。
陳然繼續說道：“老師，需要去找學校領導確認下嗎？”
可這比賽有啥好看的？三場皆負，一球未進，卻儘吞九蛋，曆史應該不會發生偏移吧。
這個年代的人就是這麼純真，竟然相信國足能夠贏球。當然也因為世界杯的巨大影響力，鋪天蓋地的熱度。
在她的印象裡，陳然雖然是學校籃球隊的，但平時也是挺喜歡足球的。
“陳然，你怎麼不激動呀？”周婧也是開心地蹦蹦跳跳，卻發現自己這位同桌安靜如雞。
原本熱鬨無比如菜市場的教室，頓時安靜地落針可聞。
學生們都悶聲不響，低著頭寫作業。
虞老師正在批閱作業，聽到陳然的聲音，本能地抬起頭望了一眼，然後下一秒，她露出了無比震驚之色。
虞老師解釋道：“之前東洲中學錄取幾個省級運動員的保送生，都是田徑隊的。高中有田徑隊，可沒有網球隊。”
“這有啥好激動的？”陳然聳了聳說道，“國足實力不行，大概率輸球！”
“先例？”陳然疑惑道。
“吵什麼吵，國足就算拿了世界杯冠軍，你們中考能加分不？”
可在東洲中學的曆史上，從來沒錄取過網球特長生。
話畢，她在講台上拉了一把凳子坐下，開始批閱著學生們的作業。
但從另一個角度分析，學校的規定裡隻提到省級運動員，並沒要求具體的運動項目，彆說是網球了，就算是冰壺，你也得認。
虞老師又發現了右下角的日期，發生的時間就在昨天。
“你同意了沒？”
陳然見時機差不多了，默默地從書包裡取出那本“省級運動員”的證書，悄悄走到了虞老師身旁。
虞老師顯然對學校這個猝不及防的通知是不滿的，有這時間還不如讓她再講一張試卷呢。
“也是。”
陳然覺得火候還不夠，決定再加一把火，他從口袋裡掏出了孫建業的名片，說道：“這位是寧洲市體育局的副局長，他說希望我加入省隊，三年之後代表浙東省參加全國運動會，為家鄉爭光。”
今天是個什麼日子，令人震驚的消息一個接著一個。
東洲市第二初級中學，在曆史上還沒出過一個能夠代表浙東省參加全國運動會的選手。
“正規比賽，是由華夏網球協會和寧州市體育局一起主辦的！”陳然立即強調著，“官方認證，童叟無欺。”
“孫局長認為我經過三年的努力訓練，有很大機會在全運會上摘金奪銀。”
陳然揉了揉額頭，終於有了點印象。
“不過……我個人還是挺動心的。如果東洲中學不錄取我，我隻好去寧洲市的重點高中，反正是掛個名，隻要進了省隊，組織裡一切都會安排！”
“唯一遺憾的是，以後取得的榮譽就和家鄉的學校無關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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