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這上麵刻著一行英文,是阿妹肯國的鋼筆,你算是用心了。”
本來張將軍還以為白貴是傳統的儒生,縱使有些新意,可也高不上哪去,他雖然不至於心生鄙視,有高高在上的姿態,但終究還是有一些陌路。
可看到這派克鋼筆之後,他好好打量了一眼白貴,心中的第一印象就被推翻了。而且這派克鋼筆拿在手上,精致美觀,心裡也挺舒服的。
五枚大洋,對他來說,不算多,也算不少了。
留日耗資頗多,雖然是公費留日,又是振武學校的軍校生,有津貼,但靠著那麼一點補助,生活也是極為拮據。回國後,作為繕寫,俸祿是不怎麼高的。
“先生,這是我對日文的一些疑惑之處……”
白貴哪裡不知道就坡上驢,打蛇隨棍上的道理,他直接趁著這個機會請教了起來,攤開講義,將一個個不太“清楚”的地方請張將軍指教。
這些問題都是他提前整理好的。
請彆人教導學問這種事情,必須自己事先做好準備,不然等待彆人教導的時候,自己再慢慢翻書尋找,教導的人哪怕關係再親近,也會心生不耐,這是拿彆人的時間不當事。
另外關係這種東西,就是你來我往,熟絡之後才能有的。
借錢再按時還錢的朋友,絕對比平日裡客氣的朋友要關係鐵的多。
如果按照心理學說,這就是沉沒成本多了,內心也會有相應的暗示,讓自己再與其交往下去,以期得到更多的回報……
教導學生也是這樣。
但也不能太過笨拙,警醒的人就會立刻止損。
“孺子可教也,你聽我的發音,這個字是這樣……”
看到白貴學習速度飛起,張將軍詫異了一會,也就繼續教了下去。畢竟任誰見到聰明又懂得禮貌、上進的學生,都會樂心教導的。
不多時,張將軍也講的乏了,“今天就到此為止吧,三日後你再來。也是今天這個時間。”
說著他就出了耳房,雖然繕寫這個職務也隻是過度官職,但每日的任務也是不少,這也是個觀察期,必須每日儘心儘職,如此才能外放個好的官職。
但等張將軍走後,白貴沒有立刻著急走,而是尋了衙役,借了些紙張,在耳房將剛才張將軍講的一字一句,摘取精要之處寫了下來。
這一天的習慣,不會有人注意到。
可每次如此,傳到人耳,可不是多難的事情。
得到了張將軍的允諾教習日文,白貴也就定下了每三日就去省城府衙學習日文。在這期間,得益於藤野八平治的教導,張將軍也誇讚了他的口音,振武學校是東京開設的,東京的口音是關東腔,而這時候東瀛去古未遠,江戶時代的影子還影響著東瀛,京都腔可是京畿方言,比關東腔要上等一些。
時務齋每日的課程緊湊,但也極為實用。
但白貴還是沒有放下四書五經的學習,儒家的學問是需要辯證去看的,將它看做是處世之道,那世間比它高明的不多,而且他還要準備科舉考試,府試和院試雖然儒學的知識比重有所下降,但仍然不少。
時間也就在這不斷學習中,緩慢流逝。
而值得一提的是,他們在省城開辦的葫蘆雞店也取得了大賣,供不應求,每日都有提前早早訂購的食客,在省城十分火爆,日進鬥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