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
這天是土曜日,即是禮拜六。
不僅是東瀛,華夏也曾用七曜來計日。比如在《易經》中就出現“九星懸朗,七曜周旋”。《尚書·舜典》也說“在璿璣玉衡以齊七政。”七政也是和七曜有關。
白貴出了一高,坐上馬車,前往東京都的文京區。
半個時辰後,文京區,白山町。
“初次見麵,請多多關照。”
白貴剛進入民進報的報社,就碰到接待他的人。所以他入鄉隨俗,對眼前胸前銘牌上寫著“中島信夫”的中年男人一板一眼的端正行禮。
銘牌上有兩行字,底下一行是姓名,上麵一行是職位,寫的是“校對編輯”。
“是白主編嗎?”
中島信夫也客客氣氣回了禮數。
“是的,是劉先生讓我前來的,七天前,我就寫了信件,你們也回了信。”
白貴隨口回道。
他在來東瀛一高後,就給民進報報社回了信。
說話間,他也趁機打量眼前報社的景象,收拾的挺整潔。
整潔?
他眉宇忍不住微微皺起,這時候報社大多采用的是鉛活字排版、平台式凸印機印報,所以一家銷量不錯的報社,是不會多麼乾淨的,至少不會這麼乾淨的離譜,身上沾染墨跡是常有的事。
這時,他信了劉學裕的話,這真的是一家剛剛創辦的報社。
報紙銷量,估計很慘淡。
“這是您的辦公室。”
中島信夫將白貴引到一個偏僻的小間。
報社的總體結構是東瀛傳統的和氏住宅,辦公室使用紙隔扇隔著客廳,大約有二十平左右,牆邊靠著木櫃,應該是有被褥的,地板是榻榻米,矮長桌,上麵堆積著一些往年報紙。
說著,他從懷裡掏出一個信封。
“這是白主編您這個月的薪酬,總共三十五日円。”
中島信夫說道,眼裡閃過一絲羨慕。
還沒工作,就領了這麼高的薪酬,看這人的年齡,也隻不過十七八歲。他一個月的薪酬,也才十五日円。
“多謝……”
白貴微微一怔,想不到他還沒工作,就領了薪酬。不過很快就意識到了,這估計是自家長輩對他的照顧。
他也沒有推拒,收了下來。
中島信夫又說了一些報社的事情,和主編的職責,就鞠躬告退離開,合上了紙隔扇。
將信封中的日円取出,白貴塞到西裝的內襯袋裡,然後打開自己從一高攜帶來的大號硬皮黑漆書包,從裡麵取出早就寫好的稿件。
他是不太會經營報社的,給了主編的職責也不會弄。
但前人也有成功經驗,比如明報。
寫小說,是出名的最快方法。他在來東瀛之前,就已經有所籌備了。
隻見在稿件最左側的豎格上,寫著《大秦帝國》四個大字。
抄大國崛起這類著作也不是不可,但凡事得有源頭,知識更是亦然。他才到東洋不久,怎麼可能對各國有所見識?
但今日之國不行,可舊日之國卻可。
明人馮夢龍早就對東周列國寫過小說,文言文,名叫《東周列國誌》。
而他本經是治春秋,又是秦省人,寫一本《大秦帝國》不過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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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第一篇白話文長篇小說是施耐庵的水滸傳,白話文運動隻是提倡以白話文寫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