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詰居士就是王維,王維是詩佛,在東瀛的影響是很大的。雖然不如白居易的影響大,但稍學唐詩的人,都會知道王維的名聲,尤其是在一些寺院內,王維的詩不少。
“這篇小說我會推薦給朝日新聞社的,每日新聞的……”
森鷗外熱衷於做漢詩,這是業內眾所周知的事情,白貴提到了王維,也讓他心情暢快了不少。雖然這不是東瀛人所寫的小說,有著些許失望,但廢點筆墨,推薦一二,也能彰顯他的豁達和大度。
“我也會給報社推薦的。”
二葉亭四述也回道。
“抱歉,將白君誤會成了女子,這是我的不對。”
田邊龍子對白貴躬身道歉道。
按理說,白貴這樣一個初出茅廬的作者,即使誤會,也不會太過抱歉。但田邊龍子是女作家,殘存的封建製度下,如果不道歉,對她的名譽會有一定影響。
再者,白貴在東瀛雖說是寂寂無名,但好歹也有清國的功名,和普通人自然不能相提並論。
“我也要感謝田邊前輩對我的推薦之恩。”
白貴也回禮道。
剛才推薦給田邊龍子白貴小說的水手服女學生,也走過來給白貴道了歉。
將堂堂大男子認作是女子,豁達的人一笑了之,但一些人也會認為是奇恥大辱。不然諸葛丞相也不必給司馬懿送女裝了。不過,不知者不罪。這也不算什麼大事情,能上升到道歉的程度,可也還沒到得罪人的地步……
一時間,其樂融融。
這件事也被當做無數人茶餘返回的逸事。
小小的誤會而已。
“白君可否和我一同跳支舞……”
田邊龍子邀道。
這時到了晚間,也開始聯誼跳舞了。
東瀛的西化是比清國厲害的,吳府的文化沙龍中男女最後也沒敢一同跳舞。但在此間,就少了不少的禁忌。
隻不過白貴和在場的女學生基本不熟,所以剛開始還沒有邀他一同跳舞。或許在等一會,就有大著膽子、鼓起勇氣的女生來找他。
“田邊前輩願意的話,我自然是奉陪了。”
坐在沙發上的白貴起身,放下酒杯,神色稍稍有些詫異。
等來的不是女學生,而是少婦。
“長安的風土人情怎麼樣?”
“我也很想了解了解呢。”
田邊龍子摟著白貴的腰,嗬氣如蘭,她微微貼緊了一些,有說有笑。
“如果有機會的話,我可以在長安當東道主給你作陪,到時候你不嫌棄我招待不周就好。”
白貴不動聲色的拉遠了一些距離。田邊龍子現在還是單身,沒有嫁人,這時代的女作家出名的大多都有婚姻不幸的問題。
他實在是不太喜歡舉止放蕩的女子。
江戶時代的古學者山鹿素行認為,東瀛倫理道德的根本是神道教的“誠”,而不是儒家的“敬”。所以東瀛人對內心真實情感和情欲並不加以限製,而是任其自然,縱其發展。例如山鹿素行說“誠乃天下古今人情不得已之謂也。”
所以在《源氏物語》中,主人公公源氏的第一個婚外戀對象就是他父親的寵妃。這在東瀛是可以被理解的,就如同遣唐使帶回唐朝的律令,照抄不誤,卻偏偏將同姓不婚這道律令刪除。
因此東瀛女子如此,實在是極為正常的一件事,誠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