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貴對馬車夫說道。澀穀區距離八王子市有些遠,以馬車的速度,到了估計也就是深夜,而且路上有路燈的地方不多,深夜趕車,還是有些不安全的。
因此去旅店歇息一晚,最好。
“兩位先生稍等片刻。”
馬車夫點頭,一揮馬鞭,敞篷馬車就平穩的驅馳開了。
不久後,快天徹底黑的時候,來到了一件兩層閣樓的旅館,旅館的女主人將白貴和東平三郎引到了二樓,裡麵有準備好的床鋪。
剛上樓梯的時候,豆大的雨點嘩啦啦的從天墜下,房簷也掛起了瀑布。
下雨了。
白貴暗自慶幸他和東平三郎選擇居住就近的旅館,不然要真是趕回東京都,估計至少要淋上一場雨。
不多時,女主人走了上來,端著的木案上,放置著小爐子,裡麵點著木炭,平底鐵鍋裡麵則是悶得極香的甲州煮。
甲州煮是東瀛的名菜。所謂的甲州,就是舊時的甲斐國,也就是現在的山梨縣,戰國時武田家的地盤。這裡盛產甲州葡萄,可以釀造白葡萄酒,也叫甲州酒。用甲州酒煮的食物,就叫甲州煮。
沸騰的湯汁散發著酒香,裡麵則是翻滾的魚肉,還有一些切好的牛肉、大根(蘿卜),以及一些佐菜的菜蔬。
“兩位先生要不來上一份?”
女主人詢問道。
如果沒有端上來,兩人或許沒有吃飯的欲望,在彆野也已經吃的差不多了,可現在平地鐵鍋裡麵的甲州煮實在讓人食指大動。
掏了五錢硬幣,這盤甲州煮就放置到了矮木桌上。
“我開動了!”
東平三郎說了一句,就迫不及待的吃了起來。估計和那位貴女聊天,注意吃時的禮儀,沒有多吃一些餐點,導致現在狼吞虎咽。
白貴也一同吃。
過了半刻鐘,忽然聽到旅館下方有三味線和尺八的箏蕭聲,他走了出去,待看到了客廳的藝伎,並不是他上次在甘味茶屋遇到的,就止了步,又返了回去。
也隻是好奇罷了。
上次那個年歲小的女藝伎,給他留下的印象挺深刻的。
……
有了森鷗外、二葉亭四迷、田邊龍子這些時興的作家文豪在報刊上發表的此次文學評鑒,民進報的這一期報紙銷量突升,又迅速加印了一千份。
隻不過好景不長,銷量暴增了一兩天後,又回到半死不活的狀態。畢竟文豪的作品固然能令萬人空巷,可他們推薦的作品,也隻有一部分人會買帳。大多數人隻是記住作品名為何,並不會心生購買的欲望……
但白貴也總算是在業界內打開了一定的名氣。
到小有聲名的地步。
與此同時,報社又刊印了第二期的《大秦帝國》。令人高興的是,此次報紙的銷量雖然不多,但回訂的人不少,這意味著作品可以,讀者粘性大,隻是缺乏一定的名氣,而這則需要一定的時間來進行發酵,急不得。
幾日後。
距離白貴下戰術帖的約定時間終於到了。
此刻一高的第一學部、第二學部、第三學部的學生,基本都從教室內走了出來,人潮擁擠,摩肩擦踵,三四百人,盯著柳生劍道社前的少年。
劍道社周遭,也圍上了護欄。
白貴手持竹劍,大概三尺八寸,他握著,比鐵刀輕,但在一高比試,都是同一個學校的,現在還沒到下死手的地步,對戰的也是學生,就沒必要用正經兵器了。
這把竹劍,還是他在東京都的雜貨鋪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