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東西?應該不會的。”
白貴下意識想到這個,偷偷闖入寢室能乾的,估計也隻有這個,但他又搖了搖頭,以他的身份,榮吉一家也不會這麼冒險,他也能看出榮吉一家的品性。
偷盜,一旦被他發現,以他的身份指認,榮吉一家是逃不掉的。
“難道是……”
白貴深吸了一口氣,想到了田邊龍子的“大度”,莫非這麼一家也是九州,不對,他們是甲府市的,應該不至於像薩摩藩那裡的人風氣開放。
但這也不一定……
還未等他思考出這步入房間的女人是做什麼的時候,就感覺被子被迅速揭起,闖入了一個滾燙而又光滑的軀體,貼近。
很香,很軟。
是花香,白貴記著這種花香味道。
是熏子身上的味道。
“先生……”
她的話帶著顫音,帶著惶恐,帶著絲絲的不安。
剛才她和榮吉在另一間寢室歇息的時候,榮吉告訴了她,為什麼他故意請求讓白貴借宿的原因。像白貴這樣的人,這樣的性格,是不太會拒絕人的,為人處世很禮貌。
榮吉沒讀過幾年書,這叫君子可欺之以方。
白貴從白鹿村一直到東瀛,一直扮作翩翩君子,有個好名聲,對前塵有著不少的好處。
但這偽君子扮著扮著,彆人也就信以為真了……
“熏子?”
白貴有些詫異。
他在熏子還未出聲的時候,就已經猜到是她。
所以這句話隻是疑惑,為什麼她來了?
也不應該疑惑,其實在甘味茶屋的時候,他稍稍點頭,估計那時就能美人入懷,隻不過他推拒了。
熏子沒回答,隻是用力抱緊他。
……
次日一早。
當白貴醒來的時候,熏子已經穿戴好了素白的和服,烏發落在削肩上,正坐在鏡前描眉。
她粉臉還帶著些許紅潤。
“熏子,東京的女校或者私塾我還是認識幾家的,到時候你隨我一同去東京吧。”
白貴走近,端詳著熏子的美貌,仍舊那般心動,替她描眉。
水到渠成。
他或許對熏子說不上什麼愛情,也可以說是一種私自的占有欲。但愛情可能就是這樣,不同人之間的愛情是不一樣的。
至於是否對白秀珠有幾分虧欠,他們之間還沒訂下婚約。
而熏子顯然也是不可能成為他的妻室……
這般想著,白貴莫名生出幾分愧疚。
熏子很快就畫好了妝容,但發髻改變了,是勝山發髻。
和阿君一樣。
這意味著她已經嫁做人婦了。
“這是我當年拜師時,先生給我的玉蟬,玉蟬象征著羽化,所以古人身死之時,常常口中含蟬,也意味著高潔、樂觀、堅毅……”
白貴看著明媚動人的熏子,深深吸了口氣,他從自己脖子上取出朱先生贈予的玉蟬,玉蟬的複眼用紅絲繩係著,走近,替她綁好。
“謝過先生……”
熏子甜甜一笑,應諾了去東京求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