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和說的不錯,嚴老七曾經是張香帥的幕僚,翻譯過天演論,現在也被罵……”
幾人搖頭笑道。
“既然如此,那兩位今後就不必勸我了。”
“也告之大家,我白美和再過些時日就留洋了,可彆再打擾我……”
白貴說道。
眼前的林紓和辜湯生都是國內名人。
有他們發話,他後續的日子就能清淨不少。
這兩人看似在野,官也沒白雄起大,可實際上,名氣很大,朋友也多,而社會名流都是沾親帶故的,在一些事上起的作用比白雄起要強上不少。
“好,我們就等美和你寫出一本《商君書》。”
林紓捋胡笑道。
百代皆罵秦暴政,萬世皆用秦律法。而《商君書》就是確定秦律的書籍。這句話,在舊時代儒家是罵人的話,因為商君書在儒家眼中不怎麼樣,可這句話卻又遵循白貴所言的新儒學,新儒學不僅是儒學,還汲取華夏諸子百家各派的理論,因此這一句話,反倒是稱頌。
“既然畏廬先生這樣說了,那麼我就告退了。”
白貴鬆了一口氣,拱手告退。
有些請柬能拒絕,有些不能拒絕。比如一些為官派來的請柬,拒絕反倒證明自己是清流,不為世俗權貴所累,一般人注重官聲不會太介意,但是如果是在野的,有名望的賢人邀約,假如不去,這就不是清高了,會被人認為是孤傲……
林紓沒有當官,所以此次白貴如果沒有什麼可推脫的理由,來一趟是在所難免的。
見到白貴告退,林紓隻能輕歎一聲,請了白貴出去。
等白貴走遠之後。
他笑道“本來我以為白美和這個跑跑先生是假的,現在看來,確有其真。”
……
從林宅出來後。
白貴剛回白宅,就被白府派來的下人送來了金府晚宴的請柬。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金府這三天一小宴,七天一大宴,不知要花多少銀子。”
他拿著燙金請柬,搖了搖頭。
僅是這張請柬,內襯絲綢,寫的字用的是金粉。一張請柬,估計都得花費一兩枚銀元。當然,這是金府請貴客用的金帖,如果是一般客人,用的請柬就普通多了。
“老李,備馬,我要出去一趟。”
白貴說道。
他雖然念叨杜工部這兩句詩,但不意味著他真的清高至此。杜工部還不是寫過,“朝扣富兒門,暮隨肥馬塵,殘杯與冷炙,到處潛悲辛,”這首詩。
不久後,老李將白馬牽來。
“你這段時日照顧的不錯,加你月薪一枚銀元,就當請馬夫的錢,還有你孫子,現在年齡也不小了,我寫封信,你帶他去小學上學吧。”
白貴看著養的不錯的高頭大白馬,目光流露出一絲讚賞,隨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