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仙見過白先生……”
穀“久仰白先生大名,今日不巧,愚弟衝撞了白先生的大駕,我這次來,不想動什麼乾戈,而是想贖回我弟弟。”
“白先生開個價吧。”
一刀仙勒住韁繩,馬匹唏律律一聲,站在原地,他拱了拱手,服軟道。
他平日話不怎麼多,但今日這事不得不他親自開口說話。
“錢的話,我不缺!”
“我不瞞你,你知道我一次的稿酬是多少嗎?我在東洋,一次版稅就能賺上近萬銀元,我看你們這些人,拿出一千銀元都費勁吧。”
“想要贖回你弟弟,我覺得……你開不起這個價。”
白貴在距離一刀仙大概六十步的距離,頓了步,隨口說道。
六十步的距離,如果有暗器和槍子,他也能立即反應,這個距離,反應時間綽綽有餘。
萬事維穩。
他現在既然有長生的希望,自然不會糟蹋自己的身子。
八仙之一的鐵拐李就是因為肉身損毀,所以隻能被迫附身到了乞丐身上。
修性不修命,修行第一病。
“近萬銀元?”
一刀仙的臉色難看了起來。
他在附近打聽到了白貴的身份,知道這是個不好相與的大文人,但沒想到這大文人的身價這麼貴,他不清楚什麼叫版稅,可他知道,一萬銀元能買他十幾次命!
這時候的毛瑟槍一把大概三十銀元。
可以說,一萬銀元能買三百步槍。
當然,這是在沿海城市的價格,在內陸,物依稀為貴,一把步槍能炒到上百銀元。但即使這樣,一萬銀元買到的槍支,足以讓他成為附近馬匪的一霸。
還談什麼贖買?
人家動動筆的功夫,就能賺到他這一輩子打家劫舍都賺不到的錢財。
“那白先生的意思是?”
一刀仙歎了口氣。
如今他為魚肉,白貴為刀俎,不得不服軟。
“很簡單,我看你的刀子不錯,和我師弟比比武,你勝了,就能帶走你弟弟,你要是敗了,那麼……”
白貴搖了搖頭,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他倒不是真的要放走這夥馬匪,他又不是什麼大善人,如果除惡能務儘,不添什麼大麻煩,能殺就殺,還不至於對一些馬匪仁慈,他的仁慈不會用在這裡。
一刀仙無權無勢,殺了後患不大。
至於報複?嗬嗬,一群馬匪哪裡會這麼講義氣。
他之所以要提出讓孩哥與一刀仙比武,就是想讓孩哥在好妹麵前表現表現。而孩哥的武藝是真的不弱,以氣禦刀,孩哥比他做到的還要早!
“白師兄,我……”
孩哥有些退縮,擔驚受怕。
“沒事,他要是不講武德,我的槍子不長眼睛。”
“我在東洋不僅練過箭術,槍法也準!”
白貴冷冷的看了一眼一刀仙,從懷裡掏出勃朗寧手槍,隨意開了兩槍。
砰砰!
槍響過後。
正在繞圈的兩匹馬轟然倒地,馬上的馬匪也摔了下來。
“大哥,槍子都射到了馬心口……”
一名馬匪立刻稟告道。
“好!”
“就按照白先生說的辦!”
“隻是希望……,希望白先生允諾。不然白先生言而無信,日後傳了出去,恐怕不會好聽,跌麵!”
一刀仙瞳孔猛地一縮,咬牙道。
他還沒被人逼到這種程度。
但依照現在的處境,即使跑,也未必能跑多遠,還是失算了。以為靠著馬匹的機動性,能與白貴這些人周旋,沒想到白貴還是個神槍手。
現在隻能期望白貴是個守信的君子。
這點他倒是不怎麼擔心。
來之前,打聽過了,白貴的名聲不錯。
這樣的人……應該不至於為了他們這些上不台麵的人物,毀掉自己的名聲。
一刀仙說罷,就下了馬。
他懷裡抱著關山刀子,見到孩哥走了過來,緩緩拔刀。
兩人交戰。
鏗鏘。
須臾間。
他脖項處出現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怎麼可能?刀……,明明還沒有出刀……”
一刀仙喃喃自語,眼裡流露出不甘,轟然倒地。
緊握著的關山刀子也跌落在地。
“一刀仙已死,其他人也不必留了!全殺了!”
白貴下令道。
砰砰!
槍響聲不斷,跟隨一刀仙的匪眾立刻被吳府護院開槍打死。而想要逃走的,也被白貴補了槍,這十數人,沒一個能活下來。
“斬草要除根,李護院,看看雙旗鎮附近,還有沒有一刀仙的馬匪,全部解決了。”
“另外告知附近的馬匪,一刀仙意欲劫殺於我,被你們所殺,僥幸救回我一條性命。但匪首雖死,還有後患,一個馬匪我懸賞十五枚銀元……”
白貴說道。
一刀仙來雙旗鎮,肯定不止這麼一點人馬。不過馬匪最重的就是機動性,大部分人馬是在鎮外等候。而李護院這些護院都是關西男兒,騎射不比這些馬匪差,有功夫底子,又有槍械,打殺一刀仙殘餘的馬匪不是什麼難事,相當於降維打擊。
而他後半句話,不僅僅是斷掉這些跟隨一刀仙馬匪的生路……
還有一個意思,那就是不欲和所有馬匪作對,他要殺的,隻有一刀仙,因為一刀仙是壞了規矩,想要劫殺他,被他反殺。
至於一刀仙真的是否劫殺他,這句話是真是假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表了這個態度!
他已經打聽好了,一刀仙性格孤傲,向來和其他馬匪頭子關係冷淡。如果一刀仙在世,能邀來一些馬匪助拳,但一刀仙已死,這些馬匪都是涼薄的人,哪會為了一刀仙賣命。
樹倒猢猻散!
“是,白先生,我這就讓兄弟們清剿一刀仙的匪眾。”
李護院點頭,沒有意見。
雖然說他們對付一刀仙匪眾是降維打擊,但誰還不貪生怕死,不可能有人想要主動出擊,都是被動防禦。
不過誰讓白貴的身份不簡單,得罪沒好處,這麼一權衡,危險不大,也就領命了。
“我殺了人……”
孩哥傻了眼,看著這一幕。
“你爹讓你不要擅自動刀殺人,但師兄我讓你動刀殺人,你聽還是不聽?”
白貴走過來,說道。
“我爹說了,讓我聽你的話。”
“那就對了!”
“殺人而已,殺的又是惡人。你爹不讓你肆意出刀,是怕你不知道誰好誰壞,而師兄我能分辨出誰好誰壞,你動刀是為了救命,殺掉一刀仙,能救很多人的命。”
白貴安撫道。
孩哥有著一身武藝,但他不知道自己武藝是否高強,就是因為馬師傅不讓孩哥肆意展露。一是害怕彆人覬覦孩哥修煉的功夫,二也是擔憂孩哥實力太強,一旦沒約束住,那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嗯,我聽師兄的。”
孩哥不想這麼費心的事情,用力點了點頭。
“你的刀法真厲害!”
“連大名鼎鼎的一刀仙都打不過你……”
好妹看到剛才孩哥以氣禦刀殺一刀仙的一幕,心中的鬱堵一下子就疏通了,她不想嫁個沒本事的男人,但如孩哥這般厲害的刀客,她內心願意。
“這……,我的刀法不怎麼強,到現在都打不過我爹和師兄。”
“至於……一刀仙,他也配叫一刀仙?”
“我能一刀殺的人,我師兄和我爹估計一刀也能殺。”
孩哥撓了撓頭,說道。
赤子心腸,說出來的話最傷人。
好妹捂著嘴撲哧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