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抱歉,我已經不是貝滿女學的先生,你們稱呼我一生先生固然可以。”
“但今日我來,是特意接我妹妹放學的……”
白貴下了人力車後座,微微躬身道。
他一時之間也沒想到自己的人氣在貝滿女學這麼高,哪怕離開了近一年,還有不少人記得。而且他特意用禮帽遮住了麵容,但沒想到還是不小心被人注意到了。
不過這也不算是什麼壞事,大的失誤。
現在他已經在貝滿女學離職這麼久了,又沒什麼風言風語傳出,私底下見這些女學生一麵,不是什麼大事。
另外誤打誤撞,讓這些女學生知道他妹妹是劉寶兒,應該能多一些照顧。
反正劉寶兒是他妹妹這種事情,他也不欲多隱瞞。
有身份,才能更安全一些!
“先生再見!”
“再見先生……”
人力車車夫邁起步伐後,白貴聽到了車後女學生們脆生生的告彆聲,格外悅耳。
……
晚上,金府晚宴。
設宴款待。
照例的慰問和談話。
“表妹夫,我聽二姐說,你妹妹轉校進了貝滿女校,你怎麼沒把你妹妹一起帶來赴宴。”
“隻你妹妹一人在家,怪孤單的,過來後,也能多多認識一些朋友。”
三少奶奶王玉芬說道。
二少奶奶程慧廠,經過白貴介紹,入了貝滿女校教書。
“寶兒她不善應酬,本來從秦省到燕京,就有些舟車勞頓,又上了一次學,難免身心疲憊。”
“下來!下來!我帶她來。”
白貴笑道。
如果劉寶兒是他親妹妹的話,他帶來赴宴理所應當。但劉寶兒不是他親妹妹,所以帶來金府赴宴就……難免有些不合適。
而且劉寶兒確實是個不善應酬的性子。
果然,這句話隻是王玉芬和金府眾位太太的客套話,隻客套的提了這麼一句,就轉而說起了其他事情。
“上次美和你給天和茶園提了墨寶,柳老板知道這票是我送的,時不時給我送上幾張包廂票,我受之有愧,還是你和秀珠妹妹兩人一起聽去吧。”
程慧廠從包裡取出兩張戲票,遞給了白貴,然後又斜睨了白太太一眼,“這次白太太應該不會刻意橫插一腳,做那棒打鴛鴦的行徑了吧。”
說完,捂嘴輕笑。
她這是取笑上次贈票給白貴和白秀珠後,白太太硬是從她這裡另要了一張戲票。
“他們兩個啊……”
“算了,不說了。”
白太太欲言又止,她今天下午可是在客廳聽了個夠。
哪會這時想著去戲院當電燈泡。
躲著還來不及呢。
“表妹夫習文練武,秀珠妹妹可是生受,享福了……”
“估計……沒少折騰。”
幾個嫁人的太太小姐互視一眼,就忍不住給新人開了葷段子。
白秀珠紅著臉,啐了一口。
以前她聽不大懂,懵懵懂懂,被這群太太小姐嘲笑,現在婚後,她懂了一些,哪會這麼輕易的就被人嘲笑。
她美眸瞪了白貴一眼。
意思是扳回一局。
“我哪裡會這些……”
“你彆逼我啊。”
白貴握住白秀珠暗伸過來的柔荑,連忙搖頭道。
他可是正人君子。
見狀,這些太太和小姐們笑得更大聲了,前仰後翻。
捂著肚子大笑不止。
本來,白秀珠沒做出如此姿態,她們戲謔幾句,就繞過這茬,但白秀珠偏偏刻意提及到了此事,而白貴又不會應付,這一來一去,讓她們大覺可樂。
“你看你跟我之後,就一言不吐,而佩芳姐、慧廠姐、玉芬姐她們這些人,嘴裡的話可多了,咱們要理解一些,畢竟晚上不吐,總得白天一吐為快。”
白貴氣定神閒,緩緩說道。
剛才偷笑的幾個太太、小姐初聽覺得這句話沒什麼歧義,可仔細琢磨了一會,臉色頓時難看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