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這樣對朕的嗎?”
他冷聲問道。
他心底裡很失望,他一直認為白貴對他忠誠。但沒想到,他失去因信才不過十幾天,白貴就另立了新君,儘管事出有因,可誰都看出來,這其中白貴的野心。更彆說白貴現在已經是朝廷的權相,和以前的實權宰相大不相同,權力更上一階。
“陛下怠於朝政,三次南巡,消耗民脂民膏無數……”
“此次突厥入侵事急,臣不得以……”
白貴神色淡然,回道。
如果他隻甘心當一屆宰相,那麼李隆基罷相也就罷了。但他現在的改革才剛剛開始,六年,六年的時間什麼也做不了,他需要更長的時間。
而這個時間,李隆基給不了。
另外,若不是因為現在的李隆基已經沉湎於享樂,南巡這項計策也不會成功。他現在將李隆基尊為太上皇,總好過日後再有一次“安史之亂”。
“瑁兒現在年幼,不能理政……”
“白卿你幫朕,將瑁兒廢掉,重新讓朕執掌朝政,朕給你封王!對,給白卿你封王,以白卿的功勞,封王夠了!”
“代王白卿你看如何?不行的話,趙王……”
李隆基見到白貴這般神色,心底一慌,立刻就明白白貴對他並不忠誠,所以知道對白貴質問,並不會奏效,所以改變了策略,想讓以封王事讓白貴動心,重新擁立他執掌朝政。
“臣子不可封王,臣對陛下和大唐忠心耿耿。”
“陛下或許是喝醉了……”
“臣這就告退了……”
白貴起身,微微躬身施禮,然後連頭也不回的甩袖離開。
重新擁護李隆基執掌朝政,他還那麼傻,若是李隆基重新擁有權力,第一個對付的人,估計就是他。
走出側殿,在走廊拐角處,見到了武惠妃。
武惠妃貌美如初,施著粉黛。
“陛下是不是在和白相商量廢除瑁兒的事情?”
她問道。
李隆基屏蔽左右,隻讓白貴一個人入宴,必然是商量秘事。而李隆基能商量的秘事,不用問也知道,必然是關於權力。
“壽王雖年幼,可卻已有明君之相。”
白貴沒有明言,但一切都說了。
而他之所以選擇冊立壽王李瑁,原因有很多。一是,因為武惠妃的關係,二則是,壽王李瑁年幼,比較好掌控。最後一點,這項計策中,若不是有武惠妃陪侍在君王側,讓李隆基難以反應過來,這件事也就沒這麼容易成。
“太子地位穩固,本宮和皇後有過間隙,若是太子上位,日後我們母子必定不得善終,此次多虧了白相的萬全之策……”
武惠妃美眸微眨,湊到白貴身側,吐氣嗬蘭道。
她雖然知道白貴這般行事,禍患無窮。但誰讓太子地位太牢固,輕易撼動不了。
死道友不死貧道!
與其不能破局,還不如魚死網破。
傀儡皇帝,也好過日後李隆基駕崩後,他們母子的處境。再者說,白貴又沒有子嗣,這點她還是清楚的,不可能篡位,位子還是壽王李瑁的。
“此處還是皇宮,你我不宜相交過密。”
白貴皺了皺眉,提醒道。
他雖然和武惠妃有過結盟,互相交換了把柄,但這是私底下的關係,在明麵上,外臣可不能與後宮妃嬪勾結。
“怕什麼,現在後宮之中……”
“可還不是你和我的人嗎?”
武惠妃笑了笑,不過還是聽了白貴的話,向後退了三四步。
這也是為何她這般相信白貴的原因。
白貴將執掌後宮權力的機會,交給了她。
而原先的王皇後,雖然還有權力,但權力出不了清寧宮,與她現在,不能比。
“想要穩固壽王殿下的皇帝位,下一步就是冊封你為太後。”
“如此一來,法理皆有。”
“亦是昭告朝臣,陛下不可能再複位了……”
白貴看了一眼武惠妃,說道。
現在他立了壽王李瑁為帝,那麼穩固壽王李瑁的皇帝位置,就是當務之急。同時還有一些朝臣,對李隆基回長安,還抱著一絲的僥幸之心。
立武惠妃為太後,亦是相當於明朝的大禮儀之爭。
同意,那就相當於背叛了李隆基!
不同意,也方便白貴將這些朝臣清除出朝堂,再次強化權力。
畢竟上一次冊立壽王李瑁為帝,李隆基不在,還能有理由進行推脫,但現在李隆基回到了長安,立武惠妃為太後,政治意圖再明顯不過。
必須進行站隊!
“太後……”
“本宮是瑁兒的生母,成為太後是應有之理!”
武惠妃美眸一亮。
她想的倒是沒白貴想的這麼多,第一時間想的是,總算是能壓後宮這些妃嬪包括皇後一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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