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貴順口回道。
楊玉環的前塵之事,這是隱秘。雖然楊玄琰是楊玉環的生父,但他是世俗中人,一些事情知道了難免有些不好。即使吐露實情,也不應該他說,而是楊玉環在奏請師門後,親自對楊玄琰說這件事。
之所以奏請師門,是因為一旦楊玉環說出實情,是因為這件事宣之於眾,會對宗聖觀有一定的影響。
“魯王曾說小女體內有仙骨,極易修道,現在小女為魯王師妹,下官有個不情之請……,本來玉環到了如今這個年齡,理應開始挑選夫婿,但因為玉環一直修道,此事就一直沒提……”
“總不能讓她一直孤身一人。”
楊玄琰抬眸,觀察了一眼白貴的神色,小心翼翼道。
按照大唐的律令和風俗,基本上女子到了及笄之年,也就是十五歲的時候,就要開始進行婚配。現在楊玉環已經十九歲,接近二十歲,還沒有許給人家,算是一件稀罕事。
不過楊玉環是女冠,出家之後,倒是可以不嫁人。
但事實上,這種女冠往往也會惹來非議。
“楊侍郎的意思是?”
白貴微微皺眉,從楊玄燁的話語中,聽出了端倪。
這番話說的這般坦白,他哪能聽不懂。
現在他和楊玉環走的太近,剛才又是獨入閨房,儘管事出有因。但其實這已經算是毀了楊玉環的清譽。
弘農楊氏可是世代簪纓,與李唐皇室不同,比較恪守禮節。
故此,楊玄燁是想讓他行納妾之事。
正妻的話,諒楊玄燁也沒這個膽子。
不過他現在已經是魯國,妾室亦可以是側妃,不算是辱了門第。更何況他如今有周公之望,五姓七望的嫡女嫁給他做側室都不是不行。
成為一般人的側室,那是侮辱了世家大族!
但成為白貴的側室,這就是給世家大族的門楣上增光添彩。
“楊侍郎想給小師妹挑選夫婿……,確實是好事一樁。”
“隻不過這要看小師妹的意思。”
白貴沉吟稍許,回道。
現在楊玄琰趕著要和他攀這門親事,他也不好明著拒絕。畢竟當側室的話……,再嚴詞拒絕,太過傷人臉麵。
以前楊玄琰想讓楊玉箏當他的側室夫人,那時他沒同意。是因為楊玉箏和他隻是一麵之緣,不會誤了楊玉箏的清譽。
他和楊玉環是師兄妹的關係,如果處置太生硬的話,不太好。
容易傷情麵。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下官給玉環挑選夫婿,料想玉環亦不會輕言拒絕。”
楊玄燁麵色一鬆,說道。
他可是早就知道了楊玉環的心意。楊玉環懵懵懂懂,但他這個做父親的,哪能不明白楊玉環心中所想。
如果能成為自己上司的嶽丈,想想都是一件美事。
白貴“……”
他輕輕咳嗽一聲,算是揭過了這茬。
不一會,閨房內的楊玉環重新換好了衣服,走了出來。
她顯然也聽到了門外談話,低著螓首,麵露嬌羞,目光不敢看向白貴。
“玉環,剛才我已經問過了魯王,現在……就看你的意思了!”
楊玄琰詢問道。
雖然他也希冀女兒能嫁給白貴,但若不是白貴確實受到了自家女兒的傾慕,他也不會誤了自己女兒的後半生。
“女兒……女兒,師兄對女兒幫助甚多,女兒身無長物……”
“隻能以身相許……”
“隻望師兄不要嫌棄妾身蒲柳之姿。”
楊玉環抿著朱唇,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