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軍秘不發喪,悄悄撤軍。
自此,宋金在紹興十八年的這次戰役,就此終結。
……
而白貴也並未趁此追擊,而是在潼關留下一萬兵馬後,率領剩餘兵馬,重返長安。
回長安第五日。
秦王宮。
白貴剛和唐婉勞累過,準備躺下休息。
寢宮外,大風吹來。
窗扇大開。
侍奉的婢女見此,準備將窗扇重新關好。
但關了之後,又風起。
“不必了,本王親自出去一趟。”
白貴叫住了婢女。
他能看出來,這是一股妖風。
裡麵有他熟悉的氣息。
剛下床榻。
妖風頓時消散,窗扇咯吱響動。
這倒並非是白貴出手,或是窗外人感知到白貴下了床榻,停止施法。而是法不加貴人,白貴現在是秦王,一般的道法落不到他身上。
除非修道士刻意施為。
白貴下榻之後,萬法莫傷。
“白郎……”
正迷糊的唐婉感到身上一輕,向旁側摸去,發現空無一物,她連忙睜眼,看到白貴此番景象,不由疑惑道。
她下意識向前拉住白貴的袖袍。
卻不慎錦衾滑落。
露出一片白膩。
白貴見狀,安撫幾句後,就披了外袍,走了出去。
他走到王宮遊廊儘頭的一角花園。
頓了頓步。
這秦王宮實際上隻是普通府邸改造而成,並不奢華。
轉角處。
遇見一青衣婢女。
這青衣婢女正在吃力的提著水桶,朝著花園的兩座水缸中打水。
隻能看到青衣婢女背後窈窕的輪廓。
“小青?”
白貴一眼便認出了這是跟在白素貞身邊的小青。
同時,他也以法眼看出了此刻的小青亦是受了不輕的傷勢。
‘應該是刺殺女真貴族時受的傷。’
他暗道。
儘管小青刺殺金國貴族,殺的不是朝廷百官,但妖類哪怕傷了普通的官吏,亦會付出不菲的代價,輕則濁氣蒙心,重則道法反噬。
法不加貴人,不是法不能傷貴人,而是看修道士,是否願意為此付出巨大的代價。
當然以普通武藝刺殺,就沒此等顧慮了。
隻是……若沒有道法,普通的修道士,或者妖類,頂多比普通人力氣大一些、身體堅韌一些、力氣大一些罷了。
不會達到白貴這等萬人敵的程度,頂多百人敵。
頂尖傳承,肉身成聖的修道士另算。
所以修道士以武藝刺殺,就是因噎廢食了。
“白大官人……”
“不,是秦王。”
“奴婢參見秦王殿下。”
小青見到白貴,提著的水桶轟隆落地,濺起水花。她的粉臉露出一絲驚喜,但複而意識到了什麼,連忙板著身子,恭恭敬敬的給白貴施禮。
“你我乃是舊識。”
“不必多禮。”
白貴擺了擺手。
吹進王宮寢殿的妖風,就是小青弄的,此刻看似是偶遇,實則是小青算計下的必然。
“自從白大官人……你北征之後,我和姐姐就四處打聽你的安危。不料這卻被官府知道了,前些日子,官府知道小娘子和白大官人你有舊,所以派遣捕快想要捉捕小娘子……”
“我二人喬裝打扮,前往巴蜀,後跟隨前往秦地行商的商隊一同來到了秦地。小娘子是個麵皮薄的,不肯來秦王府。”
“幾日前,秦王府招攬婢女,我就進了秦王府,想不到在這裡碰到了白大官人你……”
找了個由頭後,小青道出她之所以在秦王府的緣由。
“我在戰場上屢建功勳,不料卻成為了金人的眼中釘、肉中刺。金人派秘使前往臨安,威脅趙構殺我……”
“嶽帥前車之鑒,我隻能被迫前往秦地。”
“不想……這卻害苦了你們姐妹二人。”
白貴歎了一口氣,說道。
自從趙構以莫須有罪名冤殺了嶽飛之後,朝野四議。所以此次白貴“造反”,已經有不少士人對白貴報以同情,認為這是趙構和秦儈的投降派將白貴逼到了這條路上……。
所以,此次白貴說出這番話,在時人眼中,合情合理。
“上次……”
“上次小婢和秦王殿下你的賭約……,秦王殿下可還記得?需知君子一諾,駟馬難追。大王一諾,一言九鼎。”
小青垂泣,抬起淚眸,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