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民國開始的諸天!
從民國開始的諸天正文卷423、踏禹步,天蓬敕咒“官賜額者為寺,私造著為招提、蘭若。”——柳宗元《衡山中院大律師塔銘》。
市人說的蘭若。
並非真的叫蘭若寺。
這寺廟叫做金華寺,在郭北縣很有名氣。
白貴稍一打聽,就知道了這寺廟的名字,也知道了這寺廟種植有千年的榆錢樹,每年都會掉落許多銅錢,又稱“落寶樹”、“搖錢樹”。
他隨意給販梨的鄉人施舍了一兩銀子後,和聶小倩回到縣衙,對聶大人提及此事。
“這顆千年的榆錢樹確有其事,不過掉落銅錢是假的,當今聖上多用礦監斂財,若這千年榆錢樹是真的,哪會置之不理。。”
“在郭北縣的密檔中,對此事有所提及,不過是寺廟僧人為了招攬香客的一種手段,隻是無人拆穿罷了。”
“此次街上的道人……”
聶大人端坐,敲了敲案牘,冷聲道“恐怕又是這群僧眾想出來招攬信客的方法。通過詆毀道門清譽,讓郭北縣的香客轉信佛家,這等算計,除了那些愚夫能信外,騙不了其他人。”
道士,即修道,又是士人。
能取得度牒的道士,才有資格稱呼一聲道士。在道門的小道童,亦是每天早晚功課不斷。
從道門出來的道士,不說全部是好人,但出短智之輩,委實不會多。這襤褸道人如此做,上真觀若是得知,定會清理門戶。
在彆的地方,襤褸道人謀財害命,估計上真觀都不會管。可襤褸道士破壞了上真觀在本地的清譽,這一點,無論如此,上真觀都不會置之不理。
襤褸道人會道術,哪怕隻是小道術,可這點已經超過不少人。
必然不是什麼籍籍無名之人。
白貴點頭。
聶大人和他的想法差不多。
接過正統教育的人,對自己所行是善,所行是惡,都會有所辨彆。襤褸道人不像,也不會是初出茅廬的人。所以襤褸道人知曉善惡,又如此做,必有緣由。
“種梨”隻是一個由頭。
道出本地道觀是“惡”才是最終目的。
不過他比聶大人眼界更廣闊,想的問題也更深入一層。
“我看這道人對小倩不壞好意。”
“大人需早做準備。”
白貴認真道。
聶小倩在這段時日中,被他以道術逐漸引起女媧血脈,氣息生生不絕。女媧族的血脈可是高等血脈,在這一界絕對是稀罕物事。
這道人儘管不太可能認出女媧血脈,但憑借一些蛛絲馬跡,也能分辨出聶小倩這凡女恐怕不簡單。
至於他,一身小周天無漏仙軀,基本無人能識辯出來。
“這是我家祖傳的武財神神像,可保佑平安。”
“大人可以將此物放在小倩的閨房。”
白貴從懷中拿出一小神像,遞給了聶大人。
這小神像實則是他原先放在白氏祖墳的龍首金人。這龍首金人因他立朝開國而有神韻,沾染了乾國的氣運,成為了乾元洞天的鎮國之寶。
和劉邦的赤帝劍類同。
雖沒有仙器那般厲害,可防備一些妖物,還是有用處的。
至於為何不親自給聶小倩,也是有原因的。
這龍首金人,乃是伏羲像。白貴親自給的話,對聶小倩的刺激太大,可能會提前點破白秀珠的胎中之迷。
自己漸破胎中之迷,和彆人點醒,差距就大了!
地仙,無漏仙軀。
不僅是身體無漏,亦是性光無漏。
此刻白秀珠漸悟胎中之迷,是在修性!
“賢侄有心了。”
聶大人看了一眼武財神像,和白貴長的有五六分像,不過他也沒仔細深究,畢竟麵似神像的人不少,甚至有些神像世人不知真假,完全按照真人雕刻。
本朝武當山的真武大帝神像,就是按照明太宗文皇帝朱棣的樣貌雕刻而成。
……
深夜,宵禁。
整座郭北縣城陷入了濃黑的夜幕之中。空蕩蕩的街道上,偶爾能傳來三兩聲打更人“篤”、“篤”的打更聲。
所有的宅邸、商鋪門窗緊閉。
清涼的夏風掠過街道,吹拂道旁的綠蔭嘩嘩作響。
寂靜的出奇。
周三和劉五是兩個更夫,郭北的當地人。
擦擦!
“子時一刻,小心火燭。”
“篤——”
“篤——”
繁星夜下,兩人打更。
“你聽到異響了沒有?是一個擦擦聲。像是有什麼劃過瓦片的聲音。”
劉五嚇了一跳,低聲對周三道。
“興許是貓吧。”
“野貓。”
周三不以為意。
忽然,夜裡偶有老嫗的咳嗽聲響起。
兩人麵色如常。
繼續敲梆。
路過瓦肆勾欄,兩排的紅燈籠搖曳,像是滲著鮮血瞪人的眼珠子。
滴答!滴答!
不知又從哪裡傳來的水聲。
縣衙。
後院,閨房。
呼啦!
一陣猛風吹過。
粘在門扇的門神畫像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