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動口也動手!
王雪梅拉著穆婉婷的手,陸偉忠在旁邊慢慢跟著。走在二人的中間,婉婷顯得格外興奮,似乎還沉浸在剛才ktv裡麵那熱烈的氣氛之中,王雪梅說“婉婷,你唱得真好聽,而且一字一句特彆專業。”
婉婷吐吐小舌頭,說“也不是啦,多數屬於瞎唱。前麵兩首唱得比較熟,專門學過練過。但是後麵這些多數都是自己覺得好聽,又沒怎麼有機會唱的,就大膽拿出來試試了。”
“即便是隨便唱的,也比我們顯得專業呢。”
“行了雪梅姐,你就彆寒磣我了。不過說真的,小偉哥哥唱得還真不錯呢。嗓子好,音準也不錯,感情拿捏得也普遍比較到位。你學過嗎,小偉哥哥?”
“嗬嗬,我哪學過啊,都是聽著好聽就唱一下。”陸偉忠說,“有次上音樂選修課,老師讓我們亮亮自己的歌喉。她聽了我唱的之後,點了點頭,說‘在野路子裡麵,你算唱得好的。’”
“哈哈哈!”王雪梅毫不顧忌形象,指著陸偉忠大笑;婉婷也以手掩口,笑得彎下腰去“小偉哥哥,你還真是有說相聲的天賦,什麼事情到你嘴裡都聽著格外好笑。”
陸偉忠聽罷,得意地晃晃腦袋“嘿嘿,那是。當年咱和吳宇也搭檔過兩次,對手戲裡絲毫不落下風。”
三人說說笑笑地走在路上,這時候天色已黑,路燈那有些昏黃的燈光照在三人身上,拉出了長長的影子。柏油路中間,大大小小、各式各樣的汽車開著車燈,好像瞪著炯炯的眼睛一樣飛馳而過。靠近路邊的地方,許多騎著自行車、電動車的行人,都是行色匆匆,也許是趕著回家,也許是趕赴約會,也許是急著出門辦事。路邊,各色的飯館、小吃店顯得尤為熱鬨,五光十色的霓虹燈光一閃一閃,仿佛召喚著過往的行人。很多店老板都在屋外支起桌椅,一個個露天大排檔彼此相連,幾乎鋪滿了並不算太寬的人行道。雖然桌椅多,但是卻坐得滿滿當當。就餐的顧客多數是年輕人,尤以男士居多。三四個人圍坐在一個小桌前麵,每人手拿一瓶啤酒,麵前擺著烤串、烤雞翅、烤腰子,或者是涼皮、拍黃瓜,有滋有味地一邊吃喝,一邊閒聊。旁邊的店裡燈火通明,鏽跡斑斑的烤爐呼呼地竄著火苗,炭塊燃燒產生的白煙帶著熱氣,和空中的煙霧混合,一股股帶著濃濃油膩,夾雜著幾絲辣椒氣味的肉香飄蕩在人們的周圍。
婉婷漸漸地停止了說話,渾濁的眼睛微微眯著,一邊走一邊左右轉頭,好奇地打量著四周或明或暗的一串串光影,就如同小朋友逛公園那樣,滿臉都是好奇,嘴角微微翹起,依舊掛著一絲甜甜的微笑。陸偉忠當先領路,繞過橫七豎八的桌椅,以及拉出很遠、匍匐在地麵上的電線,一邊暗暗腹誹擁擠臟亂的露天大排檔。而王雪梅卻一邊緊緊抓住婉婷的手,一邊小心翼翼地看著腳下,提醒婉婷小心桌椅、電線,以及凹凸不平的路麵。走著走著,婉婷深吸一口氣,緩緩地呼出來“啊,原來……原來夜晚的燈光這麼美啊。”聽到這句話,王雪梅有些奇怪地抬起頭來,看著滿臉興奮的婉婷。而陸偉忠望著婉婷甜美而滿足的笑容,鼻子卻有些發酸婉婷從小就患有眼疾,行動不便。恐怕在她人生走過的二十年間,夜晚出門的次數屈指可數吧。即便是在正常人眼中非常普通的夜景,到了她的眼中,也變成了五彩斑斕的畫卷。
婉婷使勁吸吸鼻子,又側耳聽了一下,掩口笑道“大家還挺會享受嘛。一邊在外麵納涼,一邊享受著啤酒和烤肉,頗有梁山好漢的風範,嘻嘻。”陸偉忠也跟著笑了,心想梁山好漢喝的不是啤酒,吃的恐怕也不是烤肉串。但是既然婉婷周圍的環境這麼好奇,是不是也想坐在路邊攤上體驗一把呢?但是,這麼一個純潔如出水蓮花的姑娘,未必喜歡這種嘈雜擁擠的環境呢?出淤泥而不染,未必喜歡這種路邊“淤泥”吧?
正在猶豫不決的時候,王雪梅突然一拍腦袋說“壞了,我鑰匙好像落在ktv的包廂裡麵了。”
婉婷說“那你們趕緊回去找找吧。這麼近,我自己回宿舍就行。”
陸偉忠搖搖頭,說“不行,你晚上沒怎麼出來過,我實在不放心。這樣,我給吳宇他們打個電話,讓他們幫忙回去找一下。”說著拉著婉婷走到邊上一個人少的角落裡,掏出電話打給吳宇“喂,吳宇,我陸偉忠。你們到哪裡了?雪梅的鑰匙落在ktv包廂裡了,你們能幫忙找一下嗎?雪梅,你跟他說一下鑰匙的外觀和大概位置。”王雪梅接過電話描述了一下鑰匙的特征,但是隨手放在一邊,不記得在什麼地方了。走的時候也掃過茶幾和沙發,沒注意到鑰匙。隻好讓他們找到之後給陸偉忠回一個電話,然後公交車站會合。事情說完,她把手機掛掉,還給陸偉忠。當下他們稍微加快了一點步伐,把婉婷送到宿舍樓,又匆匆趕回去。快到車站的時候,陸偉忠說“他們一直沒給我打電話,看來還在找,我們抓緊去ktv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