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動口也動手!
“沒什麼,就是我的眼鏡找不到了。”婉婷長長地歎了口氣,語氣裡麵充滿了無力感。
“就是你平時看書學習時候戴的眼鏡嗎?”陸偉忠驚訝不已,“你不是都放到書包裡,一直隨身帶著的嗎?怎麼會丟呢?”
“是啊,我一直是這樣。”婉婷說道,“但是今天早晨去自習室的時候發現眼鏡不見了。”
“那會不會是忘在宿舍了呢?”陸偉忠記得婉婷回到宿舍也會看書,說不準那時候拿出來忘了裝回書包去。
“我和鄭曉娜正在宿舍裡麵找呢,一直沒找到。”婉婷說著,陸偉忠聽到電話那邊仍然傳來悉悉索索翻東西的聲音。
“那會不會忘到自習室呢?”陸偉忠繼續幫穆婉婷猜想各種可能性。
“應該不會吧?我平時基本都坐在固定的座位,很好找的。而且教學樓的管理也非常嚴格,即便是眼鏡盒、雨傘什麼的落到那裡,一般也不會有人動的。”婉婷的語速不知不覺間比平時變快了許多,足見一直淡定的她著急到什麼地步。
“那會不會有人撿到送去前台或者物業呢?”陸偉忠問道,因為他有一次把帽子忘在自習室,第二天在物業辦公室就拿了回來。
“不會的,我已經都問過了。”婉婷無奈地說道,“再者,就我的那副瓶底一樣的眼鏡,誰會稀罕?”
那可不一定,或許是那種暗戀過“自習女神”甚至心理、有特彆癖好的人做的呢。陸偉忠心裡這麼想,可是沒敢說。
“沒有眼鏡,我怎麼看書啊?”婉婷說著,幾乎要哭出來。
陸偉忠知道,婉婷的視力很差。即便是戴上眼鏡看書的時候,她的鼻尖也幾乎貼到紙麵上去。如果沒有眼鏡,她也許隻能勉強認出字號比較大的標題。像考研複習資料上麵密密麻麻的小字,恐怕對她來說和一團臟兮兮的油墨沒有什麼區彆。
可是,婉婷的眼鏡過於特殊,是需要定製的。而且因為製作難度比較大,等待的時間至少得有十幾天。而對於開足馬力複習的婉婷來說,十幾天不看書簡直比殺了她還難受。陸偉忠仿佛聽到水滴打在電話上,發出輕微的“啪啪”聲。
婉婷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沒事。即便眼鏡找不到,需要重新定製,我還有放大鏡可以用。小偉哥哥放心吧,我很好。”
陸偉忠心道,一般說自己“很好”的時候,往往代表著他或她現在並不好。
可是,自己能幫得上什麼嗎?陸偉忠眼前不禁浮現出婉婷吃力閱讀的畫麵。
而且,這個跟黃夢穎的威脅有關嗎?
話說,同樣是一個學校出來的盲童,差彆怎麼就這麼大呢?
雖然要到了劉啟明和吳美珊的電話,陸偉忠還是非常不開心。
婉婷這麼刻苦學習,偏偏會碰到這麼倒黴的事情,任誰都開心不起來。
也就是h大離自己這裡太遠,不然可以給她逐字逐句地念,也就不用她再吃力地看了。
不過,誰給她念呢?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另外,到底要不要給劉啟明他們打電話?畢竟,黃夢穎的話僅僅是威脅,目前還不能確定她是否會真的動手。要是冒昧地就跟劉啟明他們問,恐怕他們反倒會覺得他對黃夢穎有什麼想法。
唉,先等等再說吧。過兩天去看看婉婷,再當麵找他們打聽一下與黃夢穎有關的消息。
身為男兒身似乎還真是多有不便呢。
作為女生,王雪梅問起來相對會比較方便。可是一旦讓她知道了黃夢穎的電話內容,她勢必會非常擔心。再者,王雪梅性格直來直去,毫無心機,未必能有效地套出想要的內容。
給馮一平師兄打了兩次電話,老蔡還是一直沒露麵。這倒不能說是異常,因為陸偉忠在健身中心見到老蔡總共不超過三次。
陸偉忠腦子裡麵的念頭紛至遝來,就好像一堆繩子纏在一起,不知道哪一條才是解決問題的關鍵。
正在彷徨無計的時候,陸偉忠隨手整理一下東西,突然發現兜裡還裝著那天看晚會的票。這票是謝翠竹給的,她應該知道吧?
陸偉忠想到這裡,就給謝翠竹把電話打了過去“小翠,我是陸偉忠。剛才收拾東西又翻到那兩張票了,去了之後才知道這麼隆重,謝謝你啊。”
“你說到哪裡去了,這不見外了?”謝翠竹說道,“我說陸偉忠,你平時可沒有這麼客氣啊。”
“哦,原來我之前說話就那麼沒禮貌啊?”陸偉忠裝傻道。
“哈哈哈哈,”謝翠竹的笑聲從喉嚨裡麵噴了出來,“你們說相聲的都這麼幽默嗎?吳宇也一說話就逗得大家前仰後合。”
“哎,吳宇最近怎麼樣?”陸偉忠說道,“最近都沒怎麼見他上線啊。”
“這不是要回來了嗎?正抓緊最後的一段時間做實驗呢。”謝翠竹說道,“看來還是你們當年說相聲的時候比較自在。”
“是啊是啊,那時候還時常跑出去看演出,現在可是連進劇場的機會都很少了。”陸偉忠說道,“上周的晚會很隆重啊,你們是主辦方之一嗎?”
“我們不是主辦方,隻是上去借這個平台做做廣告——要抓住一切機會宣傳自己嘛。”謝翠竹說道,“我們捐了款,所以也就有了一些贈票。”
“那你們是怎麼聯係到主辦方的呢?”陸偉忠追問道。
“這個……不是我做的,具體我也不清楚。”謝翠竹說,“他們似乎宣傳還是很賣力氣的吧?”
陸偉忠有點失望如果她知道前因後果,至少應該能一定程度上推斷出駱平陽那夥人在做什麼。但是她沒有直接經手這項工作,那估計就有點懸了。當然他也沒有放棄這次機會,繼續裝作不經意地問道“那個駱平陽看起來很拉風啊,他到底是什麼來頭?”
謝翠竹沉默了一下,說道“我也不知道。上次咱們在j大禮堂聽他講座的時候是第一次聽他的講座,上周的晚會是第二次。你怎麼想起問這個來了?”
“嗬嗬,這個……主要是好奇吧。”陸偉忠有些尷尬地笑了笑,還是沒把真正緣由告訴她。
“駱平陽真是謎一樣的人。”謝翠竹說道。
沒問出什麼來,陸偉忠有些失望地掛掉電話。但是,他對駱平陽的興趣越發地大了起來這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能夠用簡單的語言讓全場沸騰,彆人想調查也一無所獲,主政一方的如王嘯峰也對此話題頗為忌諱,確實很神奇。
既然彆人沒消息,我就自己問問看。
他給婉婷打電話的時候,婉婷正在學習。眼鏡最終還是沒找到,所以她在看書的時候隻能借助於高倍放大鏡,而且很容易疲勞。陸偉忠依舊沒有告訴她實情,隻是裝作好奇,打聽了一下黃夢穎為什麼會去駱平陽那邊。婉婷倒是對小偉哥哥知無不言言無不儘,她說,黃夢穎在上學的時候就挺喜歡表演的,而且主持、彈琴、唱歌都還不錯,外形(聽彆人說)也挺好。所以,能夠在這麼大的晚會上表演獨唱,應該是初步得償所願了吧。至於她自己說受到駱平陽的捐助這事,婉婷表示沒聽說過。但是在上學的時候,黃夢穎似乎倒是過了很長一段拮據的日子。後來她們在校慶晚會排練的時候再次見麵,黃夢穎的穿著就明顯好很多了。由於上學的時候她們的交往一直較少,所以具體情況也不了解。
不管了,既然他們都不知道,那我就自己去打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