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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你肯不肯(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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誘餌!

陳政繞過書桌,手起巴掌落,掄在陳崇州的左臉。

頭一回,他親自動手。

煙沒咬住,掉了。

陳崇州重新點燃一支,清清冷冷的痞相,斜叼在嘴角,“打也打了,我繼續談我的。”

陳政瞧他這副模樣,“你挑釁嗎。”

“不敢。”

他垂眸,鼻孔噴出一縷煙,臉上無波無瀾。

“你哪裡不敢,你比你大哥張狂得多。”陳政坐下,“你不是傲氣嗎?竟然撿他沾過的女人。”

陳崇州說,“她不是他女人。”

“你大哥求我,想要她。”

“他想要,是他的事,您彆算沈楨頭上。”

陳政打開台燈,突如其來的白光,刺激得陳崇州一偏頭。

“多久了。”

他緩過勁,聲音不高不低,“比陳淵認識她久。”

陳政沒想到,陳淵也如此不清醒。

兄弟之間搶女人,被萬喜喜捉個正著,簡直荒唐。

那姓沈的,屬實算不上出挑,要臉蛋,大把強過她的,沒家世,還離過婚。

這點,陳政無論如何,容不下她。

他讓陳淵結了婚養在外頭,其實,當個情人,她也不配。

“你應該知道怎麼做。”

煙霧裡,陳崇州視線飄忽不定,“您要了兩個女人,一妻一妾和平共處,我要一個不行?”

陳政反手一甩,桌上文件統統掃落,“你二公子的尊榮,是陳家給你!”

他神色寡淡到極點,“我不在乎這份尊榮,要不,我還您?”

陳政麵色鐵青,“混賬,滾!”

從書房出來,何佩瑜站在門口,端著一杯熱牛奶,正要送進去。

陳崇州側身讓路,她沒動,“為什麼和你父親吵。”

他倚著一堵牆,沒言語。

“倪影最近沒來。”

“分手了。”

“是誰。”

他抿唇,“您也乾涉我?”

“是不是陳淵的女人。”

陳崇州皺了下眉,“她沒跟過他。”

何佩瑜一聽,沒否認,還極力開脫,頓時了然,“陳崇州,我看你是瘋了。江蓉巴不得抓你把柄,踢你出局,你自己送上門!”

她平複了一下情緒,“你談戀愛,玩一玩她,我不乾涉你。”

陳崇州眉頭皺得更緊,“沒玩。”

這顯然,是動真格了。

何佩瑜自己生養的兒子,她自然了解,陳崇州不想和那個女人斷,倘若管得太死,他保不齊玩一出絕的。

十年八載不露麵,全當,沒這兒子。

要是他想斷,強行拴在一起,也沒用。

冷暴力,碰都不碰。

他不像陳淵,扛著諸多的束縛,壓抑久了,叛逆一次。

陳崇州野性難馴,骨子裡涼薄,斯文的皮囊之下藏著極端。

沒擋他的道兒,母慈子孝,霽月光風,隻要擋著他了,六親不認,陰狠毒辣。

自小囂張散漫慣了,如今三十好幾的年紀,再磋磨他的性子,也晚了,根本拗不過他。

何佩瑜問,“你打算結婚?”

陳崇州銜著煙,過堂風吹得火苗忽明忽暗,“太早,沒那想法。”

她稍微鬆口氣,推門進書房,陳政枕著椅背,在養神。

何佩瑜撂下杯子,撲到他懷裡,陳政立馬驚醒,摟住她,“還沒睡?”

她紅著眼眶,“我無名無分,我認命,能在你身邊,我彆無所求。就算哪天你厭倦我年老色衰,我落個壞下場,也不怨你。可我怕崇州,惹你惱火。”

這話,軟刀子殺人,最戳陳政的心窩。

他歎息,“我打了老二一巴掌,倒勾起你傷心了。”

何佩瑜的眼淚掉得恰到好處,“兒子心裡恨我們。”

陳政閉上眼,“佩瑜,是我的錯,我虧欠你們娘倆。”

當晚,陳崇州留宿在老宅。

何佩瑜也住下了,裝模作樣不許陳政進房,哄他去江蓉的屋裡。

到底是正經原配,這麵子,必須顧忌。

況且,老宅是江蓉的地盤,在她眼皮底下,公然霸占著陳政,純屬打她臉。

不過何佩瑜有自信,駕馭得住男人心,區區一晚,江蓉也扭轉不了乾坤。

最後,陳政哪都沒去,獨自在書房睡了,何佩瑜聽到關門的動靜,笑得十分得意。

打江蓉臉,不能她打,要陳政打,打得才難堪,才有滋味。

後半夜,院子內駛入一輛車,陳淵匆匆走進客廳,緊接著,書房便吵起來。

他態度堅決,要麼,退婚,要麼,回港。

一旦回到香港,相當於放棄了內地的富誠集團,而富誠,掌控著陳家70的財富,這塊肥肉,是江蓉與何佩瑜兩房勢力爭鬥的根源。

象征著,繼承人的歸屬。

陳政以為,陳淵謹慎穩重,顧大局,沒成想,他糊塗至此。

一失手,滾燙的茶杯砸在他身上,頃刻,燙出燎泡。

眼瞧沒法收場,傭人趕緊請來江蓉,她跪在陳淵跟前,百般哀求無果,直接割了腕,傷口血流一地,險些保不住這條命。

硬生生的,把他逼上絕路。

陳淵立在病床前,才幾日,瘦脫了相,那雙深海一樣幽邃的眼睛,晦暗得沒了光。

他隻說一句,“您這是,拿命逼我。”

江蓉疼得說不出話,默默流淚。

她明白,逼得他太狠了。

要怪,就怪他的命,生在吃人不吐核的深宅大院。

那頭,訂婚的消息傳到萬家,萬喜喜很不高興,“是陳淵的意思?不結婚了?”

萬宥良也極為不滿,可沒辦法,陳淵雖然溫和儒雅,在商場卻是鐵腕果斷,擅殺,擅鬥。

他不同意領證,要交往一陣再看,隻答應先訂婚。而陳政似乎也遇到難題了,不得已讓了步,證明這樁婚事,暫時沒有緩和的餘地。

萬宥良的表情不好看,“喜喜,陳淵外麵的女人,是你的威脅。”

萬喜喜當然清楚,他刻意拖延婚期,明顯為姓沈的,不願意被丈夫的身份捆綁,堵死回頭路。

不過,訂了婚,有名正言順的關係,她處理那些看不順眼的鶯鶯燕燕,更有底氣資本。

萬喜喜陰著臉,撕碎花瓶裡的玫瑰,“她威脅不了我,我是陳淵的未婚妻,她算什麼東西。”

沈楨再次見到陳淵,是8月末,在市人民醫院14樓病房。

他靠著敞開的窗戶,背對她抽煙。

英挺的輪廓單薄了一圈,乍一看,形銷骨立。

好在,他個子高,骨架也寬闊,不至於太虛弱。

沈楨走過去,“陳淵”

他脊背一僵,扭頭,眼窩本就深,現下,更深了不少。

陳淵掐了煙,向她走來,又意識到什麼,猝然止步。

相隔兩三米,仿佛隔了無儘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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