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抓緊陳政的褲腿,歇斯底裡辯白,“江太太和徐太太各自組局,籠絡了市裡一多半的太太,這些傳言她們從未散播過,究竟是哪裡的源頭針對我,有證人嗎?那個幕後黑手煽風點火造謠,目的是毀掉老二!你安排老二進富誠,礙了他們利益了!”
陳崇州從容淡定,整理著襯衫衣領,“毀我倒無所謂,我可以退出富誠。繼續做醫生。但是令陳家蒙羞,被同僚恥笑,全然不顧父親的名譽。”
陳政叩擊著皮椅的扶手,不言語。
“在何姨麵前,她們多少要忌諱,私下如何議論,您不得而知了。”
何佩瑜猛地回頭,瞪著陳淵。
他笑了一聲,“何姨高齡生子,到時我母親讓位,我也無話可說。富誠給我與老二有何區彆呢,兄弟之間還分親疏嗎?即使老二繼承,他忍心害自己的大哥沒活路嗎。”
陳淵側身,似笑非笑,“老二,你會嗎。”
陳崇州也笑,“大哥不會,我就不會。”
何佩瑜伏在陳政腿上,看來是下血本了,賭注長房的地位,也要死咬她不放。
陳政說,“老大,我沒這心思。”
陳淵笑意不減,“何姨與您相識早,當年本該她生下長子,又即將再為您添一個弟弟,她配得起。”
“佩瑜,你的想法呢。”陳政低下頭,逆著光,審視她。
“江蓉姐壓了我一輩子,也習慣了。”何佩瑜仰麵,“我從不計較誰大誰小,更不願你為難,隻要你信任我。”
陳政眼裡翻騰著漩渦,良久,“其實我和江蓉離了,她是我前妻,陳淵照樣是長子。是我糊塗了,應該早幾年扶正你,都有了名分,老二顏麵也光彩。”
他拿起座機,撥通一串號碼,“你聯係華司鑒定中心,做檢驗。”
何佩瑜整個人僵住,靜止一般癱坐在地上。
她被連夜送進總醫院婦產科,在高乾病房9床,和萬喜喜住同一樓層,一南一北。
鄭主任登記完,和陳淵在走廊碰了一麵,“四個半月的胎兒已經成型了,在我手裡絕不敢出事,會捅大婁子。”
陳淵唇邊凝起一絲笑,“你正常照看,不傷無辜,我隻讓你保胎。”
他鬆口氣,“那沒問題,24小時輪流特護。”
陳崇州到家時,客廳還亮著燈,溫暖燈火的深處,沈楨躺在沙發上睡得正沉,餐桌擺了三菜一湯,色澤都很清淡。
不油不辣不甜,是他的口味。
“沈楨。”他輕聲喊,沒反應。
他走過去,彎腰橫抱她,進臥室。
她最近圓潤了不少,和周海喬離婚那陣,纖瘦得可憐,現在養得嬌嬌嫩嫩,尤其臀,翹而鼓,異常飽滿,身體每一寸像軟糯瑩白的天然玉脂。
陳崇州腳步穩,可抱在懷裡也顛,顛醒了她。
“你去哪了。”她揉眼,“我打電話問廖主任,他說你沒在醫院。”
“回老宅。”他將沈楨放在床上,她坐起,摟住他,溫柔得像小貓兒,“我買了營養品,你再回去帶給伯母。”
他臉抵在她脖頸,深呼吸,“在等我?”
“嗯。”
他沉默著。
許久,“我有話問你。”
沈楨要抽離,看他,陳崇州手臂一緊,更用力勒住她。
黑暗裡,他眼睛深不見底,如一座幽暗的無人島嶼。
“如果我迫不得已做一件事,你生氣麼。”
沈楨打嗬欠,“不氣。”
“我所有的不得已,都原諒嗎。”
她困怏怏,眼皮強行撐一條縫,含糊不清,“你既然是不得已,我當然會原諒。”
陳崇州不禁失笑,手指撫摸著她麵頰,“睡吧。”
半小時後,他換了睡衣走出臥室,在吧台倒了杯酒。
臨近午夜,門鈴響了,鄭野卷進一股冷氣,搓了搓手,“降溫了啊,跟冬天似的。”
陳崇州返回吧台,又倒第二杯,“從哪來。”
“隔壁城,蘭通電子大樓的老總欠七千多萬工程款,工頭跑了,我逮住一通揍,你猜後台是誰。”
他轉動著酒杯,“上麵的。”
“那不至於,國企的獨生子,身家和萬宥良有一拚。”鄭野繞過u型桌,坐對麵,“不過,拚不贏央企老總何鵬坤,他相當於正廳級,商人裡的背景封頂了。”
緊接著,又打趣,“你嶽丈大人——”
他沒理會,喝了一口酒,“華司鑒定機構,你有熟人嗎。”
“何時了的表哥是華司的法醫,負責死者的骨齡鑒定。”
陳崇州挑眉,有些意外,“她表哥。”
“我曾經撞見她在野外玩摩托,那速度比跑車還快。”鄭野大幅度揮手,“從山坡一躍而下,輪胎都擦出火苗了。”
何時了本性藏得深,可富家子弟四處流竄,保不齊在犄角旮旯,互相打個照麵。
鄭野挺仗義,替她瞞了這茬。
人前,芭蕾舞首席女神,人後,禦姐風的機車寶貝。
他一度陷進她的“紅唇陷阱”了。
主動追她,專門為她學越野,摔得鼻青臉腫,彈吉他,各種玩浪漫,死活打動不了她,她偏偏吊在陳崇州這棵樹上,一心就迷他,包括嫡係的公子哥,大院子弟,也統統不入眼。
萬家,何家。
沒一把道行的男人,根本挨不著邊,被陳淵和陳崇州不費吹灰之力拿下。
鄭野問他,“你什麼打算。”
他情緒平平,“沒考慮清楚。”
早晨,沈楨睡醒沒看見陳崇州,穿著睡裙出來找他,他和鄭野在客廳談事。
她沒想到還有男人,神色一怔,紮進陳崇州胸膛,“有客人呀。”
“小甜椒,你把我忘了?”鄭野一聽她稱呼自己客人,俯下身,從側麵瞧她,“我是你野哥哥。”
沈楨撇開頭,後腦勺衝他。
陳崇州護住她,摁在胸口,嗓音帶笑,“剛起床害羞?”
她小聲啜喏,“我沒洗臉呢,醜。”
他吻著她耳垂,淡淡的嫣粉色,“你洗了也醜。”
沈楨胳膊環著他腰背,紮得更深。
鄭野開冰箱拿牛奶,“你夠寵啊,那位了解情況麼?”
她茫然,扭頭,“哪位啊?”
陳崇州在她身後,麵容一沉,警告的眼神。
鄭野立馬改口,“倪影唄,你當初對她都沒耐心這麼哄。”
沈楨抿唇笑,“真的啊。”
陳崇州笑著回,“真的。”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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