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博正準備嗬斥這群人,坐在上首的文道朝他擺了擺手,說道“家裡好久沒這樣,讓他們高興會吧。”接著朝眾人說道“你們年輕人慢慢玩,我吃飽了,先下去休息。”說完,便起身離開位子。
眾人朝文道行了個禮,又開始繼續喝酒。
文博看著這群人,也融不進去,便拂袖而去,桌上就隻剩文淵一個長輩,文淵到沒那麼多規矩,看著眾人高高興興地喝著酒,招呼著管家多提幾壇酒上來,讓大夥喝個痛快,這個家裡的確是好久沒這樣熱鬨過了。
幾個年輕人喝了兩個時辰,開始大家都很拘謹,隻是你敬我一杯,我敬你一碗,喝到後來,兩三杯酒一下肚,也不管周圍有誰,就直接開始談著哪家小姐長得好看,那家公子做的醜事,還有自己的風流野事。
眾人趁著酒勁,都一股腦地向周圍的人吹噓著,隻有韓明在一旁樂嗬嗬的接著眾人的敬酒,聽著每個人的“光輝事跡”,眾人喝了沒多久,一個個地都醉倒在地。
第二天一早,刺眼的陽光照射著韓明的雙眼,他眯了眯眼睛,用手擋住陽光。
此刻的他腦袋有點暈呼呼的,看來是昨天的酒勁還沒過。
起床洗了把臉,讓自己腦子清醒了些,想了想昨天的事情,自己還是低估這個世界的酒,沒想到剛開始喝沒事,到後來這後勁還真不小,自己昨天啥時候喝醉的都忘了,都喝斷片了。
他搖了搖頭,走出房門,迎麵走過來一個年輕人。
韓明記得他,他是昨晚和自己一起喝酒的那個,好像是文成的堂弟,文博的兒子,叫文萊,這名字也著實夠古怪,也不知道他爹咋想的起這名。
文萊走過來,向韓明道“韓兄醒了,昨晚韓兄喝得也太多了,不過韓兄的酒量也真是好,我喝得沒你多,躺得卻比你快,說來真是慚愧。”
韓明回道“文萊兄說得哪裡話,韓某是軍中之人,喝酒自是本事,倒是文萊兄,昨天喝得也不少,今日韓某還躺在床上,沒想到文萊兄早就起來了,這樣說來,該慚愧的人是我啊。”
“哈哈,韓兄說笑了,在下有幾斤幾兩還是清楚的,你就不用抬高我了。對了,剛才爺爺說了,等韓兄醒後,吃完早點就讓韓兄去書房找他,說要給韓兄交待點事情。我現在還有事,就不多說,告辭了。”說完文萊便匆匆忙忙地離開。
“恩,知道了,那慢走。”
韓明望著文萊離去,總覺得這文府的人,沒一個是簡單的。
吃了些早點,韓明便在仆人的帶領下,來到昨日的書房。
文道望見來人正是韓明,放下手中的筆,朝著韓明問道“你來了,昨晚過得可曾儘興?”
“謝文相關心,昨晚和大家喝得很好,好久沒這樣喝過,一時喝得有些急,現在還沒緩過勁來。”韓明用手扶著額頭道。
“哈哈,看到你們昨天那樣,我就想起自己年輕的時候啊,那些歲月,多麼值得懷念。”
文道雙眼望著前方,懷念著以前的事情,韓明在旁邊不做聲,沒有打斷這位六旬老人的回憶。
沒多久文道就停止了回憶,對韓明笑道“你看,讓你見笑了,坐吧。”
韓明邊坐邊說道“想必大相年輕時候,必定是風姿颯爽,氣宇軒昂,揮斥方遒,引得眾人為之欽佩吧。”
“你啊你,好話倒是會說,可惜我可沒有像你說的那樣。好了,不提這些,我這次叫你來,主要是給你說兩件事。”文道揮了揮手,打斷剛才的話,開始步入正題。
韓明一聽是正事,正襟而坐,仔細地聽著。
“這第一件事嘛,就是上次你在城防營殺的那個李剛,他爹是治粟內史李亨,品級不小,不過你放心,有太子殿下和老夫幫你壓著,倒不用擔心什麼,你大可不必將此事放在心上,隻消專心整治城防營便可,不要辜負太子殿下對你的信任。”
治粟內史李亨,韓明將這人記住了,雖然自己根本就沒有擔心過什麼,但是畢竟對方的兒子被自己殺了,要是不多注意點,以後被陰了都不知道為什麼,想來這個治粟內史的官,應該沒多大權利,這倒是真不用自己怎麼擔心。
文道繼續說道“這第二件事嘛,便是你的身份問題,雖然現在問題不大,但是以後朝中總會有人抓住這些問題不放。若是有人再問你家世之類的,你便說是我的遠方侄孫,我也會向彆人宣稱,你是我從鄉下帶回來的,這樣一來,便不會有人再質疑你的身份。不知這樣做,你是否願意啊?”
有這麼一瞬間,韓明就像被一塊餡餅給砸到腦袋。
他稀裡糊塗的就得了個親戚,而且這個親戚還是整個帝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相,那豈不是說,自己以後可以橫著走?
想到這,二話不說,直接站起來對著文道一拱手,“文相大恩,沒齒難忘。”說著便欲跪下。
文道馬上拉住他,說道“不用這樣,老夫也是欣賞你而已,既然是人才,那麼能為帝國做點事,就是我最高興的地方,你不用感謝我什麼。”
“我定不負文相所托,為中楚儘心竭力,死而後已,請文相放心。”
“哈哈,有你這話,就夠了。”文道摸著自己的白胡子笑道。
韓明從文府出來之後,腦子裡還是蒙著圈的。
他怎麼也想不通為啥堂堂中楚帝國的大相,會看上自己這個小小的城防營代統領,難道是因為自己認識文成?不應該啊,認識文成的多了去了。難道是因為自己是太子的人?這也不對,他一個大相,沒必要這樣啊,一想到這,真是讓韓明百思不得其解。
既然想不通,韓明決定不去想這些,反正對自己又沒有壞處,想這麼多有什麼用,還是抓緊回去乾正事要緊。
但當他定下來,才發現自己好像不認路,每次文成接自己,都是用馬車,現在沒有人給自己帶路,那咋回去啊?
剛才自己邊走路邊想,都忘了自己怎麼走到這來的,文府也不知道在哪個方向,更慘的是周圍也沒幾個人,沒幾家店麵,這可把韓明難住了。
正在韓明發愁之跡,他在一條巷子的拐角處看見一位熟人,看到他,韓明真是覺得天無絕人之路,他趕忙跑上去準備叫住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