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華仔細的看了顏重呈上來的供狀,越看臉色越憤怒,最後忍不住,使勁一拍桌子,怒吼道“蛀蟲,這群帝國的蛀蟲,顏重,你還查出來有誰參與進來沒有?一個治粟內史,我不相信他有這麼大的膽子,竟然敢當街行凶,意圖刺殺朕欽點的大臣。”
“回陛下,李亨當日下獄後,便在刑房伏罪自殺,臣沒能來得及審問,是臣的失職,請陛下責罰。”顏重說完,立即跪下去。
等了一會,匡華的怒氣逐漸消了下去。
“好了,你能將這事查出來,已經非常不錯。這種人百死不足以贖其罪,傳我旨意,治粟內史李亨,不顧律法,心生惡念,派遣死士當街刺殺帝國要臣,罪不容誅,將其全家老小,發配邊疆,所有家產充公查辦,所有與此事有關的人一律問斬。”
“遵命。不過陛下,能查出治粟內史的並非臣,而是韓統領,若非韓統領掌握人證、物證,臣也不會如此迅速地結案。”
顏重將韓明給推出來,在這種情況下,顏重能不獨居功勞,著實讓韓明高看一眼。
匡華聽了這話,好奇的看了看韓明。
“哦?想不到韓卿家竟有如此能耐,快給朕講講,你是如何發現李亨罪狀的?”匡華一臉好奇,他想不到韓明竟然還有這番本事,能把李亨給揪出來。
“回陛下,我曾經和這李亨有些過節,當初我被刺殺的時候,第一時間就覺得會是這李亨搞的鬼,於是我派人進李亨的府中秘密調查。剛開始,他還很小心,沒有透露出半點風聲。”
“後來,有一個晚上,我親自前去查探,從李亨書房找到一枚腰牌,這枚腰牌正是當初刺客身上佩戴的一枚。而且我還發現在他家後院埋著幾具屍體。”
聽到這,匡華來了興致。“這?你如何發現?”
“回陛下,我當時剛好溜過院子,隻感覺其中一塊泥土經過翻新,以我多年的經驗來看,這裡麵肯定有問題。”
這其實是韓剩的斥候部發現的,斥候部的人被韓明訓練得洞若觀火,李亨院子裡那麼大一塊明顯不同的地方,自然逃不過他們的法眼。
不過由於斥候部的監視是違法行為,若是說出來,怕是第一時間韓剩等人就要被治罪,所以韓明才將這事給攬下來。
當然,匡華肯定不會因為韓明私闖官邸而罰他,畢竟韓明在刺殺中差點沒命。
韓明接著說道“於是,我便給顏大人說,顏大人當即派人進李府搜查,挖出來的那個人,正是當初刺殺我的那個領頭人。這李亨被抓的時候,當時就癱軟在地認罪伏法,真是大快人心。”
韓明繪聲繪色地給匡華講著,講到動情處,手腳並用,激動萬分,顏重在旁邊看得很尷尬,但又礙於陛下在旁邊,不好開口。
“想不到,這李亨承受能力這麼弱,竟然直接自殺了,誒,可惜沒能揪出更大的魚來。”韓明遺憾地說道。
匡華絲毫不在意韓明的無禮,聽完韓明的講述,沉聲道“父皇在位之時,有些蛀蟲偷偷蛀蝕帝國的磚牆。現在朕上位了,是該把這些蛀蟲一個個給揪出來。”
說到這,他望了望韓明和顏重。
“這就要仰仗兩位卿家,替朕將侵蝕帝國梁柱的害蟲都拔出來,還政治一片清明。”
顏重聽了這話,當即跪下來,答道“陛下放心,臣定當為陛下分憂解難,排除萬難,掃清帝國的蛀蟲。”
韓明雖然反應慢,但是還是跟著顏重有模有樣的學了下。
“我定當為陛下效犬馬之勞。”
不管怎麼說,匡華對這一套還是很受用的,勸慰兩人幾句,並封賞韓明、顏重不少金銀布帛。
從皇宮裡出來,韓明對顏重說道“顏大人,謝謝你了。”
“韓統領這是說的哪裡話,在下才應該多感謝感謝你,若不是韓統領,在下也不會這麼快就破案。”
彆看顏重外表穩重,其實心裡都懂,這韓明是皇帝最看重的人,雖然現在官職不高,但是將來的出息肯定不止這點。多和他搞好關係,是有很大的必要的。
韓明彆了顏重後,一直在思考。
雖然李亨被抓住,但是韓明知道,這背後肯定隱藏著更大的陰謀。
要知道埋在李亨後院的幾個區區兩三個殺手,那些曾經刺殺他的死士,還有原本在彆的道路上埋伏的殺手,他是一個都沒見到,這麼多的人,他一個區區治粟內史,是絕對養不起的。
想起當日在街角看到的匡持,韓明知道,這背後,肯定有更大的風雲再等著他去攪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