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陣驚寒!
韓剩接到韓明的命令,費好大勁才找到葉豪。
他和葉豪一行人從扶風郡一路跟著這支部隊來到平原郡。
一進入平原郡的地界,這支部隊並沒有繼續走官道,而是在一夥叛軍的帶領下,繞著小路朝平原城走去。
這條小路十分隱蔽,人煙稀少,的確難以讓人發現,一切正如韓明預料的那樣。
韓剩和葉豪等人跟在這群人後麵,絲毫沒有引起他們的警覺。
“看他們這樣子,是準備一直在這片山林裡走動,大叔,就麻煩你在這裡盯著他們,我回去把這夥軍隊的情況告訴大人。”韓剩說道。
葉豪點點頭,“放心,這裡有我。”
事情的發展絲毫沒有出乎韓明的預料,這支部隊徑直朝著平原城的西門前去。
韓明收到這個消息後,立馬發布命令,讓駐守在西門的王栓演一場戲。他知道平原城內的糧草因為斥候部的暗中破壞,已經撐不下幾日,這個時候,再給他們製造機會,任誰也抵擋不住這樣的誘惑。
第二日一早,王栓便開始猛攻西門,在付出一定的代價後,“無奈”地敗下陣來,於是開始偃旗息鼓。
同時韓明也在東門配合王栓的攻城,當然,最終結果仍然是無功而返,一來是敵軍防守太緊密,二來韓明也沒準備強攻。
就在當日,臨近傍晚時分,任豐把所有頭領都召集起來。
“兄弟們,我們的糧草不多,官軍又把整座城池圍得水泄不通,如果再不抓緊突圍,那我們就會被困死在這裡。現在我有個辦法,可以幫助我們突圍。”
“老大什麼辦法?”
“老大,你就彆賣關子,快說吧。”
“就是,隻要有法子,乾什麼都行。”
這幾日來義軍糧草逐漸不支,眾人也著急於他們目前的處境,急需找到出路,一聽到任豐有辦法,個個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前幾日,我收到消息,有人會在城西幫我們突圍,我正想找機會打出去,沒想到今天城西的官軍竟然先出手,白天他們攻得猛烈,士兵勞累,一到晚上,警惕性肯定不高,時機不等人,今晚,我們就突圍出去。”
“好。”
“乾了!”
“我打頭陣。”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恨不得立馬行動。
“今晚,我先帶人去探營。馬轉,你留人駐守城內,看到營中火起,立馬出來接應。”
馬轉一聽,讓他留守城內,有些不樂意。可轉念一想,任豐找到自己,不就是對自己的信任。一想到這,他心裡就樂開花,當即答應下來。
當晚,趁著夜色,有兩群人抹黑準備探進西大營。
月色如晝,天公似乎也在作美,讓整片大地都籠罩在黑暗裡。
孤零零的西大營,早上還是戰鼓猙獰,一到夜晚,便靜如死水,為此刻的氛圍增添幾分詭異。
“老大,我總感覺有點不對勁啊。”任豐旁邊的一人說道。
任豐也察覺到有些不對,似乎太過於安靜,不過此刻他們已是離弦的箭,不得不發。
“沒事,可能隻是敵軍有些大意。”任豐知道得穩定軍心,不然戰士們一打退堂鼓,這場偷襲也就注定要失敗。
揮手示意眾人做好準備,一靠近營門,任豐便站起身來。
“兄弟們,成敗在此一舉,隨我衝。”
一發火箭射上夜空,隨後,任豐一馬當先地衝進去。
此刻,在西大營的另一邊,也有人響應號召,開始攻營。
攻營似乎變得很簡單,沒有遇到一點阻擋,任豐的部隊便輕鬆地越過營門,直衝入營內。
可當他看到大營裡各個帳篷都沒有人影時,任豐知道,自己等人已經中計。
“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
幾聲厚重的鼓聲從遠處傳來。隨後幾個驚慌的士卒跑過來。
“老大,不好了,我們被包圍了。”
任豐抿起嘴唇,一臉決然地說道“兄弟們,是生是死,就看這一回,跟我衝出去。”
“衝啊。”
“衝。”
義軍也知道此刻他們已經沒有退路,於是拚著一顆必死的心,朝著營門外衝去。
可韓明早有準備,許滑疾風營的弓箭手早已列好陣勢待命,一見到起義軍衝出來,立馬萬箭齊發。
頃刻間,屍橫遍野。
起義軍的人多,裝備本就差,大部分人都隻是穿著一件薄衣,遇到這種地毯式的箭雨根本擋不住,滿地都是變成刺蝟的義軍士兵,場麵煞是慘烈。
箭雨一輪接著一輪不斷疾射而來,有些士兵在第一輪中沒被射中要害,躺在地上翻滾哀嚎,緊接著第二輪射上來,直接變成篩子。
幾波淩厲的箭雨直接將衝鋒的眾人嚇退,誰也頂不住這樣的瘋狂收割。即便是有幾個幸運的士兵衝到許滑軍陣前,也是瞬間被捅成蜂窩。
任豐看到此景,深知強攻已是無望。
“西邊有路!”
正在眾人快要絕望的時候,不知是誰喊了這一聲。
這句話像一根救命稻草一樣,讓本就心存死誌的義軍士兵開始慌不擇路地朝西跑去,再也沒有剛開始必死的勇氣。
在城內準備接應任豐的馬轉,一見西營慘叫聲四起,以為任豐襲營得手,於是大開城門,領著剩下的人,開始朝西營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