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陣驚寒!
第二日一早,廖子平便領著龍城兩千兵馬,直奔龍關而去。
龍城常駐兵馬有兩萬,廖子平隻帶兩千人馬前去,也讓龍城大小官員鬆了口氣。若是帶的部隊太多,到時候上麵追責下來,雖然第一擔責任的人是廖子平,但他們也吃不了兜著走。現在廖子平隻帶兩千兵馬,影響不大,就算上頭怪罪下來,廖子平一人也擔得住。
龍關城上,謝元麵色沉重。理軍已經有好幾日沒攻城,按理說讓關軍放鬆幾日沒什麼不好,可謝元心裡就是打鼓,總覺得有問題,但要說具體什麼問題,他也找不出來。隻好打起精神,以免理軍偷襲。
理軍去年趁中楚內亂,借機開戰,被謝元擋了回去。今年剛開春,周整又領著理軍前來。這次,理軍人數不多,看旗幟和營寨規模不過六萬左右,龍關上下兩萬部隊,足夠擋住六萬理軍的進攻。
謝元看著遠處的理軍營寨,揮手將副官召來。
“給,拿著軍符,去北境營調兩萬部隊過來。”
那副將見謝元的舉動,有些不解,“將軍,理軍此次也才來六萬多人,龍關的守軍要擋住理軍足夠了,何必費心從北境營調兵。”
“我這心裡總在打鼓,鬨不清楚理軍這是在做什麼,還是保險一點好,你調好兵就立刻往這趕,以免夜長夢多。”
聽到謝元的解釋,他拱手答道“末將領命。”
說完就要離開。
謝元突然叫住他,“廖鬆,這一路上你切記多長個心眼,彆莽撞。”
“嗯,多謝將軍提醒,末將定不辱使命。”名叫廖鬆的副將一臉鄭重地答應下來。
廖鬆走遠後,謝元繼續望著遠方的理軍大營,陷入沉思。
第二日一早,理軍又開始攻關。
此次進攻,理軍聲勢浩大,攻城的大家夥擺在關前,如出籠猛獸,肆無忌憚地炫耀著自己的獠牙。
“快,傳令,全軍戒備,進入緊急戰備狀態。”謝元看著眼前的景象,忙下令道。
很快,理軍就開始攻城。
理軍先頭部隊剛抵達城下,背後投石、巨弩的炮箭接踵而至。攻城巨獸的獠牙向來是堅城高牆的克星。
陸續的炮石砸在城牆,讓龍關的牆體不住地顫抖,仿佛瘦弱的幼樹被狂風暴雨無情抽打,隨時都有可能崩塌。
謝元見理軍攻勢正烈,拔出佩劍,向城外理軍投石部隊一指。
瞬間,從龍關內部響起數道機括聲,緊接著,從龍關內部飛出數塊巨石,砸向理軍軍陣。
巨石砸下,理軍軍陣處處雜亂,但這一次反擊並未對理軍的攻城部隊造成多大的損失,不過好在打斷理軍的攻城節奏。
牆上的楚軍見理軍攻城器械被威脅,後方楚軍將領正帶著部隊趕來,軍心大振,將原本衝上城樓的理軍一一打退。
其間雙方一直有來有回,理軍攻城雖猛,楚軍也是戰意昂揚。戰至午時,龍關還牢牢的掌控在楚軍手中。
周整見狀,鳴金收兵。
楚軍一見理軍退兵,紛紛喝彩。每一次戰鬥,存活下來的人,都是幸運兒,都值得高興,雖然他們並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
楚軍在城牆上休整一下午,遲遲不見理軍攻城。
謝元搞不明白理軍這是在做什麼,就好像在等什麼一樣,雖然他也不清楚等什麼。不過俗話說得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不管理軍耍什麼花樣,都彆想破他的龍關。
一夜無事,隻是理軍軍營火影綽綽,好像在調動兵馬,因此讓謝元提高了警惕。
第二日一早,理軍就在關前擺好陣勢。
謝元發覺今日的理軍有些不對勁,定睛一望,發覺理軍後麵的大營延長了不少。看來昨晚理軍的援兵抵達了,而且數量還不少,今日一早定會是比昨日更激烈的戰鬥。
理軍陣勢擺好,便開始攻城,還是一樣,理軍攻城部隊前赴後繼,關下投石、床弩、衝車接連不斷。不過即使有部分士兵衝上城頭,也立馬被蜂湧而上的楚軍擊潰,有謝元親自坐鎮,理軍遲遲拿不下牆頭。
打了兩個鐘頭,攻城戰進入白熱化階段,雙方殺得天昏地暗,你來我往,都殺紅了眼。
謝元沒有像上次那樣來回奔走,而是坐在點將樓,指揮著眾人,麵色凝重。不過有謝元的指揮,龍關在如此猛烈的攻勢下仍然巍然不動。
“將軍,看,那是什麼?”有將領看到理軍營寨突然飄過來大量飛天部隊。
“哼,果然如此。來人,射天弩準備。”
上次理軍用飛天部隊這招差點攻破龍關,從那之後,謝元就將城中的弩機改為活動弩,可以六十度射上天空。
有了射天弩,理軍的飛天部隊還未到達龍關城頭,就已經被接二連三地射落下來。
最後也僅僅隻有寥寥數隊降落城內,剛一落地,就被早已準備好的楚軍亂刀砍死。
看著理軍的飛天部隊被完美化解,謝元輕蔑地笑了笑“就這?用過一次的手段,再用一遍,就是愚蠢。”
周圍的將領見了,無不誇讚連連。
謝元抬手阻止眾人,說道“大家打起精神,謹防理軍再生變故。”
話音剛落,從城下跑來一人,慌忙說道“將軍,城中突然出現大量理軍,正朝城關殺來。”
謝元聞之色變,“他們怎麼來的?”
那人接著說道“這些理軍是從後麵的房舍中衝出來的,據張將軍猜測,應該是早已打通地道。趁我們圍殺飛天軍時,破土而出。”
謝元聽了這話,才明白理軍統帥飛天部隊這招隻是聲東擊西。想不到,他竟然中計。
“馮將軍,命你立刻帶兵,前往支援張將軍。”
“得令。”
“其餘諸將……”
“大人快看,那是什麼?”謝元話還未說完,從理軍軍陣中打開一條口子。遠處,一支騎兵緩緩踏步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