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我也聽說陳國內亂,穀梁家以下犯上,被其餘兩大家族合力滅殺。”
“你們的消息都落伍了,我還聽說穀梁陽伯在回京的路上中了埋伏,已經死了。怎麼現在又突然出現在這裡了?”
底下大臣議論紛紛,隻有站在最前麵的幾個人一直沉默不語,韓明則是一直閉目養神,仿佛物與我皆無儘道也。
胡塗、崔展等人好像早就知道一般,站得很穩。
隨著匡月一個手勢,其餘大臣紛紛安靜下來,而這時,穀梁陽伯也來到大殿。
“草民,穀梁陽伯拜見皇帝陛下。”
穀梁陽伯以草民自居,看來他已經不把自己當成陳國的貴族,也正常,畢竟現在穀梁家在陳國已經被除籍,他本身就失去了爵位。
“平身。”匡月的聲音從上方傳來,而後,她對著眾大臣問道“朕欲賜穀梁陽伯三等爵,諸位以為如何?”
雖是詢問,但是眾人拿不定匡月的想法,穀梁陽伯畢竟是原陳國的大將,此時又成為楚國的貴族,難免招人說閒話。
見無人回答,胡塗便自告奮勇地站了出來,“陛下,穀梁陽伯原為陳國人,又於陛下新立之際帶兵犯境,以致我軍損兵折將,百姓生靈塗炭,若是陛下欲立穀梁陽伯,恐百姓不服,望陛下三思。”
“哎,胡大人此言不妥。”開口的是崔展,他反駁道“陛下,穀梁陽伯雖是陳國人,但那已是先前,如今時世不同,自不可同日而語。若陛下冊封他,不但不會令百姓怨憤,反而會讓天下人覺得陛下胸懷廣闊,重惜人才。這樣,才能更好地吸納天下間的有識之士為陛下所用。”
胡塗仍舊不死心,又勸道“那穀梁家與陳國魏、趙兩家世仇,我們若是接納穀梁陽伯,勢必引起陳國反彈,到時候,兩國恐再起刀兵啊。”
聽到胡塗這話,崔展有些不屑道“嗬,陳國又如何?一老邁年高之國,早已日薄西山,若他敢來犯,有一字並肩王在,又有何懼?”
眾人聽到這話,立馬把目光聚焦在韓明身上,包括一直未開口的穀梁陽伯,隻不過他看向韓明的眼光中卻多了份異樣。
本來在閉目養神的韓明聽到崔展提到自己,知道現在不能安生了,於是開口道“陳國無懼,他敢來,我敢留。”
短短幾個字,卻顯得霸氣四溢,讓眾人不由得心裡一陣放心。
“好!”匡月讚賞地點點頭,“那就說到這,穀梁陽伯!”
“草民在。”
“朕封你為中楚三等爵,加歸化將軍,享百邑俸祿。”
“臣,穀梁陽伯,叩謝聖恩。”說完,穀梁陽伯大頭往地上一磕,算是正式成了中楚的貴族。
下朝時,崔展突然走在韓明身旁,同他攀關係道“韓侄,有空到老夫家來坐坐客,小女可是經常在老夫麵前提起你,說你年少有為,是個大英雄,希望韓侄賞個臉。”
崔展雖是在邀約,但給人的語氣就有種非去不可的意味,可能是常年的威儀形成的。
要說在以前,崔展這麼請韓明,他說不得得去一趟,可如今,他的身份地位已經不可同日而語,麵對崔展的邀約,韓明禮貌性地笑了笑。
“有空再說吧。”說完,也不等崔展多說,大步向宮門走去。
要說韓明也不是故意不給崔展麵子,隻是他奮鬥了這麼久,就是不想被這些無所謂的人情世故拖累。
現在他的地位,完全可以支撐起他的任性。
崔展望著遠去的韓明,眼裡閃著精光,也不知道在思慮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