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彆是現在太子之位空懸,幾位皇子表麵上是兄友弟恭的,但暗地裡都在暗暗地較勁,哪怕他無意那位置刻意遠離那紛爭中心,隻要太子之位一日不定,他也一日難逃這漩渦影響。
也不知道以後兩人公開關係後,這對秋淋會有多大的影響。
突然,他後悔了,他後悔被愛情衝昏了頭沒有多顧慮,竟然無意間就這麼冒冒失失地將秋淋也拉扯了進來。
他已經打算放棄這邊的原有生活跟隨著他,他更不想看到他受到一點點的傷害,哪怕是一點點的牽連。
鄭陽跟魏王見了也是微微皺了皺眉,兩人對望了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一絲絲不安,但麵上都是一副淡淡的神色,一點情緒變化都沒有。
皇帝再次扶了秋淋一把“秋閣主快快請起!不必如此多禮!”
“謝皇上!”秋淋順著皇帝的動作直起身體站好,但依舊是微低著頭,一副不敢直視聖顏的模樣。
皇帝近距離地觀察著眼前這個傳說中的雲霧閣閣主,他很年輕,一身藏青色華袍襯托得他沉穩而又精乾,臉上神色自然、怡靜,沒有一絲見了這種大場麵的驚慌或膽怯,心道“果然是個青年才俊,不可多得的人才!隻可惜不是他靖國的人。”
皇上仔細打量了秋淋一番,好一會都沒有開口說話也沒有下一步的動作,隻是看著她。
秋淋被看得有點心虛,以為他已經認出了她來,但轉念一想那是不可能的,連溫齊蕭這樣朝夕相處都未被識破,老昏君斷不會識破,也隻會是認為長有一張一模一樣的臉皮,於是便抬頭看向他,正好與皇帝的目光相遇,秋淋也不怯場直視著他。
當老皇帝隨著秋淋抬頭而看清她的臉後明顯怔了一下,呼氣有一瞬都粗重了起來,但很快又被他多年的帝皇涵養給壓下了。
像!太像了!!簡直是一模一樣!!!
除了那胡子以外,這張臉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這丹鳳眼、這挺翹的鼻子、這微微翹的嘴角……跟記憶中的那個齊王妃柳靜宜一模一樣。
老皇帝內心的激動無法言喻。
靜宜這孩子也是他看著長大的,他就是因為很喜歡這個孩子便將之早早地許配給了自己最喜歡的皇子,想以柳家的勢力能給溫齊蕭這個孩子帶來依仗,將來能安安穩穩地坐上那個位置,誰曾想……
唉……往事不能追已!
他下意識地轉頭看了一眼正好站在秋淋旁邊的溫齊蕭,隻見他眼神淡淡的,神情跟以往一樣,沒有任何的異樣。
可能是溫齊蕭淡然的態度讓他心緒穩了下來,再次看了一眼秋淋,發覺他隻是有著一張一樣的臉皮而已,也讓他明白了這是一名英俊的男子,並不是那個嬌俏可愛的小姑娘。
心裡歎了口氣,心道“可苦了這孩子了。”
秋淋見的皇帝已經不再是當年那般年輕了,歲月的痕跡也已經很明顯的留在了他的臉上,十幾年未見卻蒼老了足有二十歲。
老天還是很公平的,不會因誰權高位重就能幸免生老病死的安排。
秋淋示意蘇雲將賀禮呈上來,對著皇帝再次行禮說道“皇上,草民得知皇上喜好收藏杜逸的丹青墨寶,便著人找尋,但草民能力有限、時間又倉促,隻尋到了三幅真跡。今日草民將這些丹青墨寶作賀禮送給皇上,祝皇上福如東海、萬壽無疆!”
此話一出,滿堂小聲議論紛紛。
“杜逸的真跡?杜逸的丹青墨寶一副難求,還不是用銀錢就能求來的,流落出來的作品又少之又少。”
“雲霧閣果然是財大氣粗,一副杜逸的真跡就已經很難尋了,還一下子就尋到了三幅。”
“天!這得花不少的銀兩吧?!”
“……”
蘇雲微低著頭,手裡呈著字畫,心裡直發笑“你們口中的杜逸如今就隱居在雲霧閣的後山上,彆人都是千金萬金難求,而秋淋卻是要多少的字畫都可以有。這三幅還是秋淋臨走前一天去了一趟後山,從杜逸的書房裡隨手拿來的。”
再一想到雲霧閣很多產業裡都掛著杜逸的作品,可能你在某家客棧的走廊裡、某家酒樓的大堂裡、甚至是某家的風花雪月場所的房間裡就能看到他的作品,不知這幫人知道後又會是怎樣的一副表情。
老皇帝顯然很高興。
老太監取過那三幅字畫就收了起來,看起來很寶貝的樣子。
這杜逸是老皇帝很喜歡的一名現世名師大家,雖然人還在世,但為人性情很古怪,想得到他的畫作那是相當的難,他也隻收藏了七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