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修早就知曉林野的手段,這小子做事向來不管小人君子之行為,在他的眼裡隻需要最終有一個令他滿意的結果足矣。“唉,想我堂堂大祭司,儘然也會落得這幅田地唉,命矣,運矣”
眼見心修整個人都顯得頹敗不堪,莫彩彩甚是為他感到一絲悲涼。‘不過,那又如何,但凡你心修能有一點人性,那也不會發生大典上那麼慘烈的事啊。不值得同情,嗯,不同情!’彩彩想著想著便覺著不該去憐憫心修,於是又恨恨的給了心修一記大大的白眼。
“好,好,元公子既已在這裡了,我心修也就都說了。”心修根本沒有注意到彩彩的行為,自打元歡進門,他就變得不像個高高在上的大祭司了,而是越來越卑微。現在連說話的語氣都漸漸的變成了一種心甘情願的態度。這樣的變化,在場的除了莫彩彩之外的林野他們都已經察覺到了。不過他們並不關心,現在的頭等大事,仍舊是大典。
“時候不早了,大祭司,快請吧。”
元歡彬彬有禮的催促著心修,心修連忙點了點頭。
“在莫姑娘還沒來到我們人族之前,想必你們都應該在古籍上都讀到過有關於龍族的傳說。是啊,若是龍族隻是傳說,那麼也就不存在現在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了。可當莫姑娘出現以後,你們沒感覺到我們人族在發生著令人恐懼的變化嗎?”
莫彩彩聽到此處,就不太高興了,什麼叫她來了以後會有令人恐懼的變化?會不會說人話?不會就彆說……彩彩在心裡將心修給從上到下鄙視了一番。
林野眼冒寒光的看向心修,且語氣冰冷至極的說道“心修,莫姑娘與此事無關。”
幾人都能感覺出此時在林野身上散發出來的咄咄逼人的寒意,林知默然,‘不知老二從何時起,這靈力是越發的渾厚了’
心修自是也能察覺的出的,他咽了咽口水,曾不想在人族縱橫了一輩子的他,今日居然會在一個晚輩的麵前感受到從未有過的絲絲懼義。但,無論是人前還是人後,他現在依然是大祭司,想到這兒,心修佯裝無恙的說道“即使你不願意認同,但這就是事實,自打莫彩彩來到這個地方,各種稀奇古怪的事接連發生,她帶來了什麼,是救命的藥嗎?不,不是,那是龍族的東西啊!那是能要了我們整個人族的命的藥啊!你們接受的心安理得的同時,有沒有想過,若是龍族將來有一日來到我們人族了,會不會想要回屬於他們的東西,會不會讓我們付出的更多?我們小小的人,拿什麼去與神對抗?”
心修越說越亢奮,好像他口中的未來已經出現了一般,他的臉已經漲的通紅,脖子的上青筋隨著他的動作越發的明顯。
“那人說隻要扼殺在根源,那我們人族還是可以避免以後的滅頂之災的啊!”
元歡毫無預警的插嘴問道“林君賢,他找過你?”
心修晃了晃神,隨即回道“是,他找過我。”
林野同林知又再次的互視了一眼,而後二人都沒有說話,一旁的彩彩也沒有開口,她隻是若有所思的看著心修與元歡。
心修見他們幾人都沒有說話的意思,當下就繼續對著元歡說道“林君賢的話並不是全無可信的地方,元公子,你應該是清楚的啊。”
元歡立即搖了搖頭,“我不清楚,我與林君賢可不熟。”
“”
不曾想元歡這麼著急的將乾係撇乾淨,心修愣住了。
有好一會兒,都不見心修有任何反應,林知便開口問道“大祭司?您老神遊了?”
心修並未理睬林知的問話,反而在回過神來後,眼睛直直的盯著元歡,並且說道“不熟嗎?可你,你們,他們打小就,就跟著你啊”
“我不記得了。”元歡簡潔明了的說道。
這恐怕是元歡帶給心修始料未及的回應,心修已然不知該如何整理自己的思緒了。若是元歡一開始就否認了與林君賢的關係,那麼,林君賢口中的說出來的話,又該如何取信?
心修抓狂一般的蒿著自己的頭發,原本肅淨白皙的臉上也多出了幾道被他自己無意間抓出的血痕。
莫彩彩著實有點看不下去了,她走到心修的身邊,給他遞上一條帕子,大大方方的說道“大祭司,擦擦吧,您這是何必呢?”
心修抬起頭將將的看了看眼前麵容秀麗可人的莫彩彩,但卻並未接過她的帕子,隻是嘲諷道“你的好意,心修不敢領。”
“哎呦喂!”莫彩彩可不是隨意給人欺負的小姑娘,她將手中的帕子擰成了一道麻花,使勁的一把塞進了心修的衣領處,“本姑娘的好意,可不是你說不要就能不要的,之前你說的那些話,我都可以當你是放屁,我莫彩彩也不願意浪費時間來跟你解釋,不過,你給本姑娘聽清楚了,龍族是什麼樣的,我比你可知道的多,那都是你自己的思想太過極端,你看看你做的都是些什麼破事,同是人族的同胞,你殺人你還有理了你?你有何臉麵說龍族不好?龍族傷你哪兒了?挖了你家祖墳了還是怎麼著?”彩彩越說越帶勁,她將這幾日的鬱悶都一股腦的全撒在了心修的身上,隻見她的眼裡已然出現了一簇簇的小火苗,正預備著將麵前這口舌玄黃的大祭司好好燒一燒。
元歡見林野和林知二人都沒有要阻止的意思,他微微的歎了一口氣,走上前拉住莫彩彩,輕聲勸慰道“心修一直都是個木魚腦子,莫要這般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