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骨!
“屬下叩見聖尊。”千冥殿內,輕暖對著玉座上那人緩緩一拜,垂首站在一側。
玉座上的男子居高臨下,俯視著她,唇角溢出一抹滿意的笑容,“言輕暖,此次雲州之行,你做的很好,不知你想要什麼樣的獎賞?”
“屬下不敢居功。”輕暖垂眸,神色清冷,“為聖尊分憂是屬下應儘的責任,屬下不求獎賞。”
“嗯,你向來都是如此。”
聖尊點頭,起身走下石階,伸手輕拍她肩膀,嘴角帶著一抹笑意,“玄門有你和玄瑟在,本尊以後便可以高枕無憂了。”
思慮片刻,他話鋒一轉,沉吟著開口,“你如今也快要雙十年華,不如,本尊便賜婚給你們二人,你意下如何?”
輕暖抬眸看向他,蜷在袖間的雙手緊了緊,麵色卻是一片平靜,“屬下隻願一心一意效忠玄門,絕無他想,還望聖尊三思。”
“既如此,本尊也不好再做勉強。”
他無所謂的笑笑,揮手招來一旁的侍女,拿過她手中一直端著的紅木盒子遞給輕暖,“這是本尊用天山玄冰寒鐵親自打造的一把匕首,就算做給你的獎賞了。”
“多謝聖尊。”她緩緩一揖。
“嗯。”聖尊滿意的點了點頭,視線在她臉上停留片刻,忽然笑了起來,“你的容貌,倒是越來越像本尊的夫人了。”
輕暖心下一驚,正待開口,聖尊卻擺了擺手,自顧自的轉身坐了回去,語意不明的說了一句,“不過說來也怪,本尊身邊的寵姬比你更像她。”
出了千冥殿,踏過九轉回廊,沿著碎石小路蜿蜒而行,詩織捧著紅木盒子一路跟在她身後。
輕暖一路沉思,許久之後才回過身來,蹙眉看了那盒子一眼,“將它扔了。”
“啊?”詩織不敢置信的看著她,一陣躊躇,“少主,這……這可是聖尊賜給您的,若是日後被聖尊知道,那您豈不是……”
“你隻管扔就是了。”她絲毫不為所動。
“是,屬下這就去。”彆無選擇,詩織隻得捧著盒子匆匆離去。
“用天山玄冰寒鐵打造的匕首,世間可就唯此一把,扔了難道不會覺得可惜?”花宗搖著花扇款款而來,身上披著一件明顯有著男性特征的黑色錦衣。
輕暖瞥她一眼,並未回答,隻不動聲色的將視線收回。
“少主……”去而複返的詩織匆匆趕來,手裡還捧著那紅木盒子,一臉焦急,“少主,玉王府出事了。”
心下微顫,但也僅僅隻是一瞬,垂在袖間的雙手蜷了蜷,便已恢複如常,“出什麼事了?”
詩織趕緊上前幾步,低聲對她耳語,“是玉王府的小郡主,她……她好像快不行了。”
玉襄思?
輕暖抿唇不語,眸底泛出一抹深色,良久才開口,“我知道了。”
站在一旁的花宗一手搖著花扇,一手緩緩整理身上的黑色錦衣,隻當自己什麼也沒有聽到。
……
夜涼如水,銀月高照,繁星隱現。
玉王府沉香居裡一片寂靜,就連那回廊上鳥籠裡的金絲雀也淺淺而眠,悄無聲息。
夜色中一道白色身影急閃而過,如風一般縹緲無蹤。
回廊上的金絲雀微微轉醒,輕拍著雙翅站了起來,輕啼一聲又躺了下去,再無動靜。
屋子裡的燭火有些昏暗,燈影搖曳,散出微弱的光芒。
躺在床上的女子雙眼微閉,唇色發白,麵容憔悴,身形孱弱,如一片枯敗的殘葉。
輕暖心下微驚,實在無法將她與當初見過的那個如兔子般乖巧純真的女孩子聯係起來。
她錦衣玉食,備受嬌寵,活得自由又無憂。
而如今,竟然成了這幅模樣?
“咳咳……”床上的女子微咳幾聲,輕輕側過身去。
輕暖回過神來,取出袖間的白色小玉瓶,上前幾步輕輕撥開她唇瓣,將一粒紅色小藥丸塞進她口中。
又一把將她扶了起來,右掌抵在她後背,掌心源源不斷的散出一股真氣。直到她的臉色慢慢變得紅潤起來,她才收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