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衍倒是沒有要先出手的意思,他上下打量著眼前這個奇怪的組合,顯得頗有些興趣。
水寒剛要回答他說的話,忽然覺得眼前這個老頭有些奇怪,反應遲鈍如水寒,居然花了足足數秒才看出端倪,同時他也發現身邊的日初從下來開始就一直沒有正眼看過唐衍,她的目光顯然是在逃避。
果然,夫子教義,神也是不可豁免的。
水寒的表情忽然變得很鄙夷,他把自己的大紅外袍脫下,丟給了唐衍,唐衍接住紅袍,那紅袍粗布料,做工倒是精細,但也實在平淡無奇,他看了兩眼,不知所謂。
“閣下這是何意?”
水寒臉上的表情陡然便由鄙夷變成了憤怒,他脹紅了臉用手指著唐衍大罵道:
“你這老頭還真是老不知羞,光天化日之下居然不穿衣服,不穿衣服也就算了,你居然還不穿褲子,簡直是無恥之徒,流氓混蛋!”
水寒這一通大罵響徹寰宇,也讓這緊張的氣氛瞬間變得有些尷尬。
唐衍看了看自己的下體,老臉倏地一下紅了。
毒神軀產生的毒氣腐蝕萬物,他剛剛與鬼蠱交手太過投入,一個不小心沒控製好火候竟然讓毒氣把全身上下的衣物腐蝕的乾乾淨淨,此時的他竟真真切切地成為了水寒口中的無恥之徒。
他忽然變得十分惱怒,惱怒於自己所犯下的如此低級的錯誤,但他很快便冷靜下來,他知道,自己平常對毒氣的掌控是絕對不會如此失常,可今日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究竟是何時失的火候。
其實,唐衍心裡十分清楚這是怎麼回事,他曾經也遇到過這樣的情況,可那時他所麵對的對手,都是在當時叱吒一方的絕強之人,他們在江湖上成名起碼也已經有數十年之久,可鬼蠱,他看上去最多也隻有二十幾歲而已。
二十幾歲的少年,真的就已經具備了這樣的能力了嗎?
他轉眼看向依舊坐在那裡一動也沒有動的鬼蠱,心中暗暗吃驚,眼前的這個白發少年,絕對遠比自己估量的還要可怕。
“喂喂喂!一個人在那裡意淫些什麼啊!趕緊把那裡擋起來啊喂!”
水寒的臉已經因為憤怒而變得有些扭曲,他用一種十分恐怖的眼神瞪著唐衍,似乎隻要等他把那裡擋起來,他就會上前把唐衍給撕的粉碎。
唐衍被水寒的罵聲叫回過心神,他將紅袍係在腰間,用力束緊,擋住私密部位,然後調整好情緒,正色看向水寒,道:
“閣下不必露出如此表情,此種情形在下也不想……”
這想字還未出口,巨子就已經襲向了唐衍的麵門,這一擊很快,但水寒的罵聲也不慢。
“彆以為我會因為憐惜衣服就會對你手下留情啊,死老頭!”
唐衍沒有躲閃,直接用手抓住了巨子的劍刃,巨子屬重劍,體型巨大,有刃無鋒,以唐衍的臂力,抓住這樣的一把劍,並不是很費力的事,唐衍知道之一擊之後必有諸多連招,而真正讓人頭疼的事,卻絕不是來自於這些即將到來的劍招的。
“不要得理不饒人,老夫好歹也算是你的前輩,你不要……”
“前輩你妹啊,死老頭,死老頭,死……”
水寒手握巨子接連猛攻,特訓之後的力量與速度展現無疑,然而最可怕的卻還是他一刻不停的謾罵。
“你……”
“死老頭閉嘴!”
“你不要……”
“老不知羞,忘八端,死變態……”
“你這個……”
“看我揍扁你這個暴露狂,為夫子所立禮法正名!”
“我……”
“看招!”
難舍難分的打鬥之聲與單方麵碾壓的罵戰之聲傳入鬼蠱的耳朵裡,他依舊沒有動,但他已經有些忍不住想要立刻就從這裡跳下去了。
這家夥,真的不是來搞笑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