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其心性之高,倒也是天下無人能出其右。”
唐衍最後一句顯然帶著輕慢,看來他心中的絕色,另有其人。
“不過僅僅憑借著三張神機榜,也足夠窺視這整個天下了。”
日初眼波流動,似是想到了什麼,她嘴角微揚道:
“聽說昨夜有個獨眼少年坐上了天位,可有此事?”
唐衍輕歎一聲,道:
“確有此事,你們想必也已經聽說我帶領著一眾人追殺那少年的事情了。”
水寒與日初點點頭,唐衍道:
“你們一定很好奇,那獨眼少年明明坐上了天位,為什麼我還要對付他,而又為什麼我與劍閣那幫人並不熟,我所做的事情也並不合道義,他們卻可以在我的號令下一起去對付那個獨眼少年?”
水寒與日初又點點頭。
唐衍忽然笑了,他笑的有些嘶啞,片刻後,他道:
“其實這並沒有什麼奇怪的,因為坐上天位的人會得到很大福利,而這樣的福利,任何人都是不願意去讓給彆人的,彆說一個無名的少年,就算當時坐上去的是我,那幫人一定也會想儘辦法來對付我的。”
日初道:
“大叔你也就是在追蹤他們的時候遇到鬼蠱的嗎?”
唐衍點點頭,道:
“之後的事,我之前已經和你們講過了。
至於你的第三個問題,我隻能告訴你,那個小乞丐對於我來說非常重要,我去追擊鬼蠱其實隻是借著他掩人耳目,小乞丐才是我的真正目的,至於其他的,恕我無可奉告。”
日初並沒有繼續問下去,她將食指放在下巴邊沉思著,其實在水寒醒過來之前唐衍便已經和她講過了事情的大概,而如今梳理一下思路,這其中卻還有太多的事沒有搞清楚,而能解釋清楚這一切的人,恐怕就隻有那個知曉天下事的神機夫人了。
日初看著唐衍,他似乎也在沉思,日初道:
“大叔你之後準備去哪裡呢?”
日初問出這話顯然是帶著一點打探消息的意思,而唐衍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轉而問道:
“對於鬼蠱這個人,你應該比我了解許多,依你看,漣兒到底是不是他殺的?”
日初目光嚴肅,道:
“大叔你既然有了疑問,想必我也不用回答了。”
唐衍沉默,他不得不承認,鬼蠱的功法雖然詭異,但卻並不狠毒。
他現在仔細回想起來,鬼蠱那時的出手與其說是殺招,倒不如說是禦招,而唐漣慘不忍睹的死法也的確不像是他下的手,可當時在場的人當中能夠殺死唐漣的卻隻有可能是他一個人。
難道……
唐衍的大腦像是忽然被閃電擊穿了一樣,突然間,他似乎明白了什麼,他的眼睛登時張的很大,轉身對著日初抱拳道:
“在下還有要事在身,就此彆過!”
說著,他居然就從阿飛的背上跳了下去,水寒看到唐衍跳下去,已經被驚的目瞪口呆,要知道這裡是萬裡高空,下麵還有狂風飛沙,在這裡跳下去,簡直就是自殺。
水寒道:
“他不要命了嗎?”
日初倒沒有顯得多麼驚訝,她道:
“聽說人界有一種極高階的法術,被稱為飛行類法術,他身為唐門的家主,理應有這樣的實力。”
水寒聽了這話,瞬間釋然,又不由得抱怨道:
“日初你既然早就知道,那還拉他上來。”
“不是挺好的嗎,從他口中,我們至少已經知道很多了。”
日初,笑的燦爛,燦爛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
而唐衍,此刻的他正禦空於雲間,現在他已經幾乎已經可以確信,日初最開始的那種善良純真是裝出來的。
或者說,她根本就擁有兩種性格,一種純真,而另一種則是狡黠,而這兩種性格融合在一起,也使得她成功地騙取了情報。
但唐衍倒並沒有覺得吃虧,相反,他倒是覺得日初這樣的性格十分的有趣,而且這僵持多年的鬼蜮死海,是該有一些外人來攪動一下局勢了。
而他丟出去的這兩粒細沙,最終能否掀起一場翻天覆地的巨大風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