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萬一我的判斷是錯的,那鬼蠱他……”
一雙深邃帶有異域風情的大眼睛倏地貼在了水寒的麵前,水寒猝不及防,不自覺地便被嚇坐在地上,看著織舞那張英氣十足的臉,那張臉上淨是不滿的神情。
再看她的身姿,一雙乾練的手插在腰間,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水寒著實被織舞嚇了一跳,嘴巴大張大合,微微抖動,說起話來都有些不利索。
“你……你乾嘛突然湊這麼近?”
織舞用一種極為不滿的眼神盯了水寒良久,然後放下雙手,又用一種極為深沉的語氣說道:
“你既然已經做出了決定,那你現在應該考慮的根本不是這個決定的正確與否,而是把它當做唯一可行的方案,然後用自己最大的努力去達成它,不是嗎?”
溫暖的手撫上了水寒的臉頰,織舞輕歎一聲,語聲漸漸緩和,一雙眼似乎是要看透水寒的靈魂。
“居然會對自己的決定產生懷疑,雖然很符合你優柔寡斷的氣質,但,這可,真不像是你啊。”
四周,忽然便無聲無息,織舞的話在這樣的環境之中,一字一句,格外清晰。
這陡然平靜的,究竟是這環境,還是某人的心?
良久,其實也並沒有很久。
“真是不好意思啊舞兒,剛剛好像稍微有些犯渾,讓你擔心了呢。”
水寒站起身來,目視遠方,臉上重新恢複了光彩。
是啊,既然已經做出了決定,接下來要做的便是為一個半時辰過後的行動做好充足的準備,明明已經是深思熟慮之後做出的判斷並且已經得到了大家的認可,事到臨頭居然開始懷疑起自己來了。
想來,還真是差勁呢。
水寒深呼吸一口,道:
“舞兒,現在還有時間,我們繼續上次的訓練吧。”
看著眼前這個一臉自信的少年,織舞露出了滿意的微笑,這才像個樣子嘛。
響指清脆,天邊,百獸奔騰,一片嘩然。
“經過上次的訓練,你的練體境界已經直接突破了煆體期,也因此可以欺騙過法力保護機製而強行修煉雷公賦。
但是突破煆體期,僅僅就隻是字麵上的意思而已,離金身不滅還有些距離。
想必在與唐衍和鬼蠱的交手之時你也已經發現了,你對強襲的把握還是有很大欠缺的,而這,最大的一部分原因就是練體基礎不牢。”
“是啊,我現在就算拚儘全力,也隻能發揮出強襲的小部分威力,而就是這樣不完全的強襲,我在使用第三次的時候身體便已經有些支持不住了。
除此之外,力道,準確度,出招時機等等,我都能深切地感覺的到,我與他們之間所存在著巨大的差距。”
水寒抽出巨子,擺好架勢,眼神陡然銳利,嘴中默念:
“這一次,絕對不可以向上次那樣亂砍一通,一定要看好出手的時機,還有節約體能……”
這番碎碎念,織舞聽的分明,聽了這些話,她倒是有些驚訝,僅僅實戰過一次,便可以清楚地了解到自身的不足,並且很快發現自己需要著重加強修煉的地方,這種程度的覺悟,倒還真可以說是一種天賦呢。
織舞從懷中掏出玉片,丟向水寒。
“喏,老規矩,不行了就捏碎。”
水寒接住玉片,打量了片刻,握緊,背著身向織舞揮了揮拳頭。
“喔,我會守護好它的。”
“傻瓜,誰讓你守護了啊。”
織舞嗤笑。
大地震動,塵土滿天,獸群,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