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帝國雄風錄!
明晃晃的武器,夾雜著盾牌直直的背靠著山邊,形成一個三角形的防禦圈,李雲等臨時兵則拿著武器躲在防禦圈的後麵,大家都使勁的呼吸著空氣中的氧氣,雙手穩穩的抓著手中的武器,雙腿夾緊了跨下的戰馬,怒目瞪著那些越來越靠近盆地中的敵騎。
至於山頂上的製高點,那自然有一百多名弓箭手把持著,這大概是目前大家唯一的勝算,憑借弓箭手居高臨下的射程,死死的鉗製住敵人。
這也是為什麼敵人一直徘徊在盆地外麵的原因,製高點被對方的弓箭手把持著,而盆地的兩個入口卻隻能容下數十人頂多上百人同時進入,這對於進攻方是極為吃虧的事情,即使他們人多,卻也隻能眼巴巴的在盆地外耗著。
不是沒有膽子大的試圖衝進來,可是無一例外的都被迅速發覺的弓箭手在瞬間射成篩子。
李雲想對方的指揮官怕也不是不想搶先占據這個盆地中至關重要的製高點吧!隻是因為顧及怕被人發覺而不得已作罷,原以為護衛軍這邊怕是一時半會也不會派出太多的人去搶占這個製高點,卻不料此次烏孫人的指揮官居然早就派上一隊百人弓箭手在剛一進入這盆地的時候就每人帶著數捆弓箭牢牢的把持住這個生死點。
看到這裡李雲也不得不佩服這名萬戶的指揮水平和戰場素養,看著三角形防禦,看那搶先占據的山頂,這些都足以說明這位萬戶在防禦方麵有著相當高的造詣。
對方在山穀外徘徊了好一陣,終於明白若不能解決山頂的弓箭手,那麼他們想在烏孫駐紮在這附近的援軍趕到之前完成任務,那麼這幾乎是不可能的!
就在剛剛烏孫人已經點燃了狼煙求援,那是烏孫王族才會用的狼煙,十道嫋嫋升起的粗大煙柱足已令在這附近的烏孫人立刻整軍前來。
莎車人咬咬牙,黑色的大旗變換了位置,隻留下那一千重騎牢牢的看著盆地的獵物,其餘騎兵開始掉轉馬頭,奔向那山前,看樣子莎車人準備強攻山頂,不惜代價在最快的時間拿下這個至關重要的製高點。
“嗚!嗚!嗚!”號角吹得嘹亮,隱約間李雲還可聽到莎車人的主帥在向他的士兵用訓話,大概是為了對敵人產生更大威懾力,這名主帥用的是匈奴話“殺敵一人賞奴隸一百,封百戶,第一個登上山頂的勇士賞奴隸一千,封萬戶!。”
烏孫這邊也沒閒著,那名萬戶迅速的做出了決定,瞬間就又有一百名騎兵跳下戰馬,拿起弓箭開始攀登這座陡峭的山崖,雖然他們明知道上去是有死無回,但是每人臉上都看不見一絲的悲傷,全是一副熱血的樣子。
而李雲等臨時充當起士兵的平民則接替了他們的位置。
現在的烏孫人必須把每一個可以發揮作用的戰鬥人員都派上用場,那萬戶現在想必已下了死守的決心,因為要想這地勢極不利於突圍的盆地安全突圍,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戰鬥即將打響,那名萬戶策馬到李雲身邊盯著他看了好一陣,用匈奴話問道“你不是烏孫人吧?”
李雲看了看他疑惑的眼神,點點頭道“對,我是中原人!”
“中原人?”萬戶笑了笑“我聽說過你們的國家,去年我在到單於的王庭的時候還見過闋氏,闋氏確實是一個值得尊敬的人!”
“哦!”李雲肅然起敬的道“鄙國公主殿下還好嗎?”
那萬戶露出神往的眼神道“闋氏很好,她很精神也很精明!”忽然又用草原的禮節介紹道“本將是昆莫麾下萬戶那顏烏日,歡迎你,來自遙遠的中原的客人,為我們能同在一個地方戰鬥舉杯吧!”
那顏烏日扔給李雲一袋馬奶酒,自己仰起頭就將將另外一袋喝儘。
李雲也不多話,撕開口子就將那袋馬奶酒飲儘,一抹嘴巴笑道“好酒!”
那顏烏日衝李雲笑了笑道“你是來自中原的尊貴客人,大草原上最驕傲的烏孫人不會讓客人為他的榮耀戰鬥,所以你退下去吧!不到最後一刻,你可以不必戰鬥!”
李雲沒由來的對這個豪爽的大漢有了好感,挺起胸膛道“並不是隻有烏孫人才有勇士,我們中原也不缺乏,戰爭是男人的天職,所以你無法剝奪我的天職!”
那顏烏日和周圍的烏孫人聞言個個豎起大拇指讚道“好漢子!”
塔吉更是差點抱著李雲歡呼起來“桑達,你這個桑達我交定了!”桑達的烏孫話中是兄弟的意思,而按突厥語係的匈奴語演變後的蒙古話就是安答的意思。草原上的民族都是很容易被感動的,對於真正的朋友他們從來就不吝嗇他們的友誼,這也是為什麼曆史上即使西漢覆滅後,東漢時的班超能不依靠朝廷的力量就在西域重新樹立起大漢的威望,多次率領西域聯軍擊敗匈奴的原因,你用你的友誼就絕對可換他們的友誼!
那顏烏日舉起武器大聲高喊道“讓我們為了昆莫,為了烏孫戰鬥吧!”
“為了昆莫!為了烏孫!”上千條嗓子瞬間就高喊起來,再沒有比民族感情更可激發起戰士的血性的!
“嗚!”戰鼓猛然間大作,號角更是吹的嘹亮,莎車人的進攻終於開始了,他們首先對山頂的烏孫弓箭手發動了猛烈的攻擊,在強弓和不知是從何渠道弄到的強弩的掩護下,數百莎車戰士開始了向山頂的衝鋒,他們時而匍匐在地上,用手中的弓箭射擊山頂的烏孫人,掩護前麵的人,時而冒著山頂的箭雨衝鋒。
這座山並不高,也就一百多米的高度,儘管它很陡峭,但是畢竟不是華山那樣的天險,很快就有不少的莎車人衝近了山顛,但是烏孫族的勇士也不是吃素的,沒了山腰石頭的掩護,暴露在第二排弓箭手視線的莎車人無不是在瞬間就被箭枝穿透胸膛,滾落下去,而第一排的弓箭手則不管這些,隻顧不停的瞄準那些山腰的敵人,射擊,拉弓射擊,一時間山上箭石橫飛,不管是放守的烏孫人還是進攻的莎車人,都在這短短的接觸下付出了慘重的損失。
漸漸的登上山頂的莎車人越發的多起來,弓箭手已不能完全的照顧到每一個點上冒出的敵人,不得已的情況,不少烏孫弓箭手咬咬牙,站起身來用手中的弓箭砸向敵人,將他砸下山去,但是很快山下的敵人就將利箭穿透了他的胸膛,那名勇士拔出帶著血肉的箭,瞧準一個敵人死死的抓住他滾落下山。
烏孫人狠,莎車人也不例外,一些殺紅了眼睛的莎車人剛一衝上來,就死死的撲向烏孫弓箭手,用自己的身體擋住和騷擾烏孫人,為後來的人爭取更多的空間。
鮮血不一會兒就將山頂染紅,更不時有戰士慘叫著掉落下來。
而為了牽製烏孫人繼續向山頂派出援軍,正前方和後麵的莎車騎兵也開始了牽製性進攻,在手中拿著木盾的步兵掩護下,身著重甲的騎兵開始緩緩的壓向盆地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