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留守的重任就交給了郡尉譚銘,軍隊交給了衛青,說起來,麵對譚銘,李雲總有些愧疚,事實上遼東的大小事務,大多數是經譚銘處理的,李雲活脫脫一甩手掌櫃,時間久了,李雲也就有了負疚感。若不是遼東的事情必須由他在前麵頂著,以防止那些長安的勳貴跳出來要這要那,李雲早就想將這一切交給譚銘去乾了。
在這時代時間久了,李雲早就知道。若不是自己運氣夠好,否則人人可將他踩的體無完膚。他精明不如人,學問不如人,甚至就是見識也不如人,倘若是在宋唐,或許他還可以考慮用詩詞啥的混生活。可這是詩賦為王道的大漢,尋常一個青年都比他更有文才。
論精明才智,那也是一被輪的主。光是在田汾那裡。他就已經不知道吃過多少套了,若非是自己實力已經穩固,而朝堂上各派係勢力錯綜複雜。相互牽製著,而他自己又有最高層的袒護,恐怕現在他早讓田汾連著骨頭吃光光。
歎了一口氣,李雲拍拍衛青和譚銘的肩膀,又囑咐嘉勉了一陣,這才坐進馬車中。
嗚!
號角聲在遼東城頭響起來,大軍開始向草原開拔,走在最前麵的是,遼東的代表軍種一一重騎兵,雖然此刻他們沒有著上那厚厚的裝甲,但是光是身上那些鼓鼓地肌肉,還有手中寒光閃閃的兵器,也足以令人生出畏懼之心。
二千多輛牛車在奴隸們的驅趕下,跟隨在大軍地中央,李雲似乎有些想出風頭,站在馬車上,向歡送的遼東居民揮手致意。
在他的旁邊,依然沒有疲憊的高遠一如既往的炫耀著,嘈雜中,高遠湊到馬車邊道“大人,您不怕嗎?聽說有刺客啊!”
“放心,高將軍,奴家在,大人沒事!”一個柔美的女聲在馬車中道。隱約中,高遠瞧見了一個美麗動人的臉龐,吞了吞口水,高遠撓撓頭,恭敬地喚了聲“夫人”。
馬車中不是劉陵是誰?
如山呼海嘯地嘈雜人群中,季安世擠在商賈中,稍微注意了四周的人群,不出他的意料,人群中至少有五名以上地軍人混雜著,以他的經驗來看,這些大漢絕非尋常地方訓練出來的,很有可能是某些大家族或者王侯世家從小收養,秘密訓練的。
表麵上,他沒有絲毫的表情,但心底卻是有些興奮,越是艱難的刺殺,對他而言越有挑戰性,也越能激起他的鬥誌,不過一個地方上的郡守兼邊關大將,居然可以動員到這些大世家訓練出來的秘密死士,這讓季安世頗有些意外,悄悄的摸摸了袖子裡藏著的袖箭,這是他從某個墨家行會中得來的殺人利器,威力強勁,可在一百五十步內穿透木板。
重騎兵緩緩的過來了,那些身材高大壯實的騎兵,頗讓季安世有些意外,他與其他的反漢成員不同,對於目前已經存在了幾十年的帝國,他並不想讓他崩潰,他隻是想殺掉一個皇帝,一個姓劉的皇帝,以報祖上的仇恨,以後劉姓與季姓的仇恨就兩清了。
在此之前,幫人殺幾個當官的,賺點薪水,他自然並不反對。
郡守的馬車終於近了,在警備森嚴的士兵保護下,緩緩進入眾人的視線,季安世習慣的閉了閉眼睛,再睜開定睛一看,嘴中輕輕的驚訝了一聲“咦!”
是他!季安世搖了搖頭,他生平有三殺,三不殺,貪汙者殺,酷吏殺,祖上有仇者殺,朋友不殺,慷慨好義者不殺,祖上有恩者不殺。
很顯然,出現在他眼中的那個穿著郡守衣服的年輕人,是他所認識的,而且還很談的來的,兩人在長安的點滴他依然記的分明。再者,此人的妻子與他妹妹關係良好,季安世生平最看重妹妹,他並不願意讓妹妹受一點委屈。
歎息一聲,他迅速的向後擠了擠,表麵上,他不過是換換姿勢,其實在這一瞬間,他已經擠出了一條後路,儘管有些狹窄,但卻足夠他混出人群了。
在這電光火石的瞬間,他袖子拋向空中,一排袖箭勁射而出,人卻向後急急退去。
“有刺客!”士兵們迅速反應過來,高聲叫了出來,一個身影從馬車的底部竄了上來,啪啪!將全部的來箭擋住,這時周圍人群才反應過來,亂成一團。
那從馬車底部竄出來的劍客抓過一支偷襲的袖箭,搖了搖頭,對李雲道“大人,這人不知道為什麼,並不想殺您!”
李雲處變不驚,微微的笑了笑道“雷兄,願聞其詳?”
那人正是淮南國第一劍客雷被,雷被道“我方才一直的觀察周圍,可以斷定,這些箭都是從二百步外射來的,而方才我接箭之時,憑手感就可以確定,這些箭射到此處時,早沒了殺傷力,即使萬一中了,也無半點威脅,隻是這人明明可以等到一百步距離再發這些箭,那時候一旦正中,就恐怕神仙也難救!”
此時前去追捕刺客的士兵回報,目標失去了影子,事實上這麼遠的距離,對方又有心撤退的情況下,一名經驗豐富的刺客確實可以安全的從容撤退,這倒並不出乎李雲的意外,隻是很奇怪,那人究竟是什麼人?
不過李雲有直覺,他一定有機會見那人一麵,甚至那人原本就與他認識。
揮了揮手,令人例行公事的封鎖現場,並交譚銘善後處理,李雲便鑽進馬車中,示意繼續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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