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已,她隻好伸出手,拽了拽他的被角。
但他卻頭也不回的用力一拉,把被角拉回來後,壓在了身下。
陸晚晚鬱悶的瞪著他的後腦勺,半響才低聲道我們聊聊?
厲景琛麵上一愉,但私心卻還要她多哄哄自己,於是涼聲道我明天還要開早會。
行,那我不打擾你了。陸晚晚好不容易才鼓起來的勇氣,就這樣一瀉千裡了。
厲景琛聞言,立刻忘了裝腔作勢,撐起身體朝她看去聊什麼?
陸晚晚見狀,便道我拜托你,放過蘇麟好不好?
厲景琛像是被人擂了一拳,胸口又悶又疼你說什麼?
你放過蘇麟。陸晚晚雙手壓在了他的被子上,因為緊張,甚至攪成了一團。
原來如此,她不是為了跟他和好,才等他回來,給他放洗澡水,還給他準備好浴衣的!
陸晚晚見他不說話,還以為他是忘了昨晚的話,便提醒道你說過的,隻要我拜托你,你就
厲景琛驟然打斷了她的話我要的拜托,可不隻是嘴上說說而已。
陸晚晚忍耐著閉了閉眼,隨即用手攀住他寬闊的雙肩,依偎進他僵硬的胸膛裡,幽幽道我就是這麼拜托你的。
她想過了,隻要能夠平息此事,厲景琛想怎麼對她都可以。
可是,厲景琛卻在喉結一滾後,將她推到了一邊。
陸晚晚,你以為我要的真的是這個嗎!
他連名帶姓的喊她,可見是怒到了極致。
在陸晚晚迷茫的眼神中,厲景琛一字一句道本來隻要你保持沉默,不表現出對他的在意,我會放過他的,可你卻非要一次次的挑戰我的底線,現在你還想為了他獻出自己,嗬,好一個感人至深的同學情啊!
語畢,他甩下她,下床離去。
當聽到房門傳來砰的一聲時,陸晚晚肩膀一顫,回過神來。
她忽然意識到自己是鬥不過他的,他隻是下了個套,她就中計了,接下來該怎麼辦?
眨眼間,又過了一個星期。
傍晚,當蘇麟回到家中時,隻見夏嵐坐在沙發上,麵色古怪的問你工作找的怎麼樣了?
蘇麟強顏歡笑道暫時還沒有回音,不過媽,你再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會找到工作的!
夏嵐看了他許久後,忽然流下淚來你還想瞞我到什麼時候?
媽?蘇麟一看到她哭了,連忙上前安慰道您彆哭啊,是我沒用,總要您為我擔心!
夏嵐卻捧著他的臉,問我知道,是晚晚她老公看你不順眼,故意整你對不對?
蘇麟一驚之下,氣憤道誰多嘴多舌,告訴您的?!
夏嵐道蘇家雖然垮了,但還是有些人脈的,我見你找了快半個月的工作,本想托人給你安排一個職位,
可是他們都支支吾吾的不肯答應,我看不對勁,追問之下,才有人告訴我,原來是厲景琛授意的。
蘇麟的臉色更加難看,他人生中最在意的兩個女人,陸晚晚,夏嵐,都知道了他的窘迫,而他卻什麼都做不了。
夏嵐隨後問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又去糾纏晚晚了?
媽,我跟晚晚真的沒有什麼!我對天發誓!
那為什麼厲景琛要整你呢?你們原本不都相安無事的嗎?
蘇麟隻好把情人節大學同學聚會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我沒想到隻是去給晚晚送一下手機,會正好被厲景琛撞見,他以為我們是在幽會,所以
後麵的事,不用他說,夏嵐也已經知道了。
唉,真是孽緣。
媽,之前晚晚說,她會有辦法的!
晚晚要是有辦法的話,你早就被單位錄用了,又怎麼會像現在這樣?夏嵐是上了年紀的人,看事情要比小年輕通透。
反而是你留在這裡,會給她添麻煩。
畢竟在厲家這頭龐然大物麵前,陸家太過渺小,就算厲景琛再怎麼疼愛晚晚,這個男人也是個絕對的上位者,對人、事、物的掌控欲遠遠要強於一般人,晚晚是鬥不過他的。
蘇麟一怔之下,不可置信的問媽,難道您認為,我應該收下厲景琛的支票和機票,帶您離開這裡嗎?
那他不就徹底輸了嗎?
夏嵐搖搖頭,道我們不要他的錢,我們把這棟房子賣了,找個城市重新開始吧。
媽!蘇麟眼圈紅了。
這棟房子,當時催債的人來了,他媽都要拚死將它護下,隻因她不想有一天他爸回來的時候,找不到他們娘倆。
可現在,她卻要為了他這個不爭氣的兒子,賣了這棟房子,陪他去一個陌生的城市重新開始。
他是年輕人,重新開始容易,可夏嵐已經在這裡生活了大半輩子,s市就是她的根,如今卻要連根拔起
蘇麟難過到無以複加,夏嵐卻鼓勵的說道你要是真覺得對不起媽,那就爭點氣,乾出一番事業讓媽看看!
幾天後,陸晚晚突然在公司裡接到了蘇麟的電話。
晚晚,我要帶我媽媽離開s市了。
什麼!陸晚晚驚得直起身來,身下的椅子被一蹬之下,在地板上滑出一道刺耳的聲音。
你彆誤會,我們是自願離開的,我也沒有收下厲景琛的支票。蘇麟說這話的時候,是笑著的。
但陸晚晚卻為此感到費解,甚至是恐懼。
是不是厲景琛又使了新的招數逼迫蘇麟了?
真可惜,不能在上飛機前再見你一麵。蘇麟的說話聲中,夾雜著機場廣播的聲音晚晚學妹,有緣的話,我們再見吧。
嘟嘟嘟
陸晚晚怔怔的放下電話後,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她忘了問蘇麟和夏阿姨要去哪了。
厲氏集團。
秘書在接完電話後,回頭對厲景琛說道厲總,據跟蹤蘇麟的人說,他們母子已經上飛機了。
厲景琛簽合同的筆尖一頓是麼?
秘書試探道我們還要不要
厲景琛不由想起陸晚晚為蘇麟求情的樣子,情感上讓他很想趕儘殺絕,但理智卻提醒他該遵守承諾,收手了不用,隻要他不出現在s市,就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