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哭聲漸漸低了下來。
厲景琛這才動了動被壓得發麻的手指,俯下身問你是想先擦鼻涕?還是想接著哭?或者想擦完鼻涕後再繼續哭?
陸晚晚一個沒忍住,沾著淚的嘴角彎了下。
下一秒,一包麵巾紙放在了她的床頭,厲景琛說放心哭吧,天這麼黑,我看不到你的鼻涕泡。
你彆說了陸晚晚忍無可忍的抽了兩張麵巾紙,蓋在了臉上,被他說的,她都哭不下去了。
厲景琛卻還在糗她你在彆的男人麵前,也是這樣想哭就哭嗎?
我才沒有。陸晚晚下意識的反駁道。
她在傅朔麵前可堅強了,試問她的壓力總不能在一個病人麵前釋放吧?
在傅朔麵前,她是聆聽者,他的內心已然那麼敏感脆弱,她若還在他麵前哭的話,豈不是加重傅朔的心理負擔?
那就好,你隻用哭給我看就行了。
黑暗中,一隻大手精準的來到陸晚晚臉上,用力地揩起了她的臉頰,將她的眼淚悉數擦去。
疼啊!陸晚晚覺得他的指腹就跟砂布一樣粗糙,不禁抗議道。
那我輕點。
厲景琛話音一落,兩片乾燥的薄唇落在了陸晚晚的臉上,帶著她熟悉的古龍水香。
陸晚晚渾身一顫,伸手想要推開他,厲景琛卻順勢與她十指緊扣,並將她壓在了床上。
厲景琛你彆這樣陸晚晚偏過頭,害羞的躲避著他炙熱的吻。
晚晚,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嗎?厲景琛的吻若即若離的,似乎並非是為了泄欲,而是在尋求一種精神慰藉。
就好像兩隻野生動物在冰天雪地中耳鬢廝磨,隻是為了給彼此取暖般。
如果我晚來一步的話,你和孩子就危險了。
陸晚晚還以為厲景琛說的孩子,指的是安安,不禁緊張道你說,傅家會不會遷怒安安?
傻瓜,他們想要安安都來不及,又怎麼會去傷害他?厲景琛分析道。
他們傅家最後要的,隻有安安,但他們厲家自始至終要的,卻是晚晚。
時至今日,他們的目標一直沒有改變過。
這不是說,安安不重要。
而是,晚晚太重要了,所以對比之下,安安便顯得不那麼重要了。
你說的對!陸晚晚鎮定下來,喃喃自語道傅家既然想要安安,就不會傷害他。
可他們卻傷害了你!
厲景琛無聲的說道。
許是哭累了,又許是厲景琛的安慰奏效了,漸漸的,陸晚晚重新睡了過去。
厲景琛想把手抽回來,卻被她緊緊握著,貼在了心口。
對此,厲景琛既好笑,又欣慰的嘀咕道現在知道沒我睡不著了?
以往的每一個夜晚,他也像晚晚一樣輾轉反側,最後隻能抱著她以前穿過的衣物勉強入眠。
不過,這些羞恥的回憶,他可不打算告訴她。
翌日清晨。
陸晚晚醒過來時,發現自己的手心下,有一道溫熱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