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回來,穆瑤便整個人焦躁不安的來回走動,人是她殺的,七七卻一舉幫她抗下,若七七真的……這讓她怎麼苟活於這世間?
“你這麼走來走去,就能救她嗎?”顧南潯慵懶的依在軟榻之上,眼皮子未曾抬一下。
無權無勢,她能怎麼辦?
“人是我殺的,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七七因我而死。”她抱著自己的頭,不管是神情還是內心都無比的痛苦、煎熬。
“她是被你蠢死的。”顧南潯慢條斯理的睜開眼睛,語氣冷酷而譏誚。
“你說什麼?”穆瑤抬眸望著他,眼中滿是怒火。
“你若不自作聰明的去認罪,她能一口咬定是自己殺的人?”他冷漠的俊臉上滿是輕蔑。
是啊!若不是……若不是她執意去認罪,便不會說話不經大腦,給媚意落下定罪的話柄,七七也就不會為了她,而自己親口認罪。
越想越覺得是自己蠢,是自己害了沈清柚,穆瑤自責的抬手一巴掌便打在了自己的臉上,眼淚更似斷了線的珍珠一般墜下。
“都是我,都是我。”她一邊打一邊喃喃自語的道,臉都被打紅腫了,也渾然不知。
“夠了。”顧南潯不耐的低斥一聲,隨即便坐起身來。
穆瑤被他的冷厲的聲音嚇了一跳,手一顫,便崩潰的放聲哭了起來。
“不想辦法救人,你這是提前給她哭喪嗎?”?他危險的眯了眯眼,譏諷至極的說道。
她抹著兩行眼淚,哭聲也漸漸收斂了下來,眼淚婆娑的望著眼前的人,她似想到了什麼一般,眼前一亮:“顧公子,你一定有辦法救七七,對不對?”
“殺人可是死罪,本公子有什麼辦法?”顧南潯如斯冷漠的笑了笑。
“不會的,你是不是要銀子才肯幫我們?”穆瑤哽咽著聲音,吸了吸鼻子,便心急的從懷中摸出了那塊自小佩戴在身上的玉佩。
“這塊玉佩,我自小戴在身上,是傳家之寶,隻要你肯救七七,我便將這塊玉佩給你。”
顧南潯身為天下第一莊的莊主,?什麼奇異珍寶沒見過,對於她口中的傳家之寶更是提不起興趣來,但當他眸光落在那塊玉佩身上時,輕描淡寫的眸光卻是漸漸起了波瀾。
五年前,他們天下第一莊接下了將軍府的一筆生意,便是尋找十五年前走失的墨府長女——墨念初,其中的線索便是這塊通體泛著紅暈的圖騰玉佩。
自小佩戴在身上,難不成這穆瑤便是當初走失的墨府長女——墨念初?
眸光微閃,他不動聲色的將所有思緒儘斂,伸手便將她捧在手心的玉佩拿了起來。兩指細細摩挲之下,他可以認定這玉佩確為真品。
“既然如此,玉佩我便收下了。”他將玉佩握在手心,眉眼之間浮現了一抹隱晦難懂的笑意。
這下可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穆瑤一門心思撲在了救沈清柚之上,自是看不透他眼底的暗光,見他收下玉佩,更是開心的呼了口氣。
依她看,這公子瞧著氣度不凡,想來定有方法救出七七。
其實穆瑤不知,就算沒有那枚玉佩,顧南潯還是會救沈清柚的,倒不是因為沈清柚這個人有趣,合心意,而是正如沈清柚所言的那句另有所圖。
目的沒達成前,他又豈會讓自己的獵物死掉呢?